過了一會。
王春凱開車着挖機到了陳青牛家門口,從車上跳下來,走進了他家中。
他走到坐在院子中的陳青牛身邊,開口道:
“陳哥,我開挖機過來了,我那幾個藍翔的同學去喝酒,一個個喝高說今天來不了了,明天過來!”
陳青牛拿着自己畫的圖紙,從座位上起身,走到王春凱身邊,將圖遞給了他,說道:
“春凱,你看這圖,100萬你能不能拿下來河蚌池子?”
王春凱看着圖紙,讚歎道:
“陳哥,你畫的這圖紙真好,不過這河蚌池子也太深了吧,一百萬恐怕拿不下來呀!”
陳青牛微微思索,對王春凱道:
“春凱,這樣吧,我讓你嫂子先給你五十萬預付款,你帶人先幹着,把每天的用料,人工工資記錄好,咱們先挖挖看,等到你沒錢的時候,我再讓你嫂子給你,……你把我當哥,我也沒把你當外人,我把話說在前頭,爲了保證河蚌池子的施工進度和工程質量,我會壓你一筆工程款,等河蚌池子建好之後,我會親自驗收,若是不合格,你就得重新翻工,直到達到質量要求才行!”
王春凱一想到五十萬,不由心花怒放,連連點頭,開口道:
“陳哥,你就放心吧,咱們都是自己人,我一定把這活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宋檀兒把提前寫好的一張收據遞給了王春凱,說道:
“春凱,這是五十萬的收據,你看一下,要是沒問題,就把名字簽了,我把50萬轉給你!”
王春凱看了一眼收據,感覺沒問題,拿起桌子上的碳素筆,簽名之後,遞給了宋檀兒,讓她轉給了自己50萬。
之後,陳青牛回屋拿了線和鋼筋放在一個袋子裡,拎出了屋子。
他和王春凱出了門,站在剷車的鏟子之上,王春凱開着剷車,兩人直奔南山下河邊的五十畝地,按着圖紙去給河蚌池子定位。
路上,陳青牛遇到了村裡李春桃,王秋月,孫彤,郭念安等四個娘們。
她們見到陳青牛之後,紛紛跟他打招呼。
“青牛,你站在剷車鏟子上,這是又要搞什麼大動作呀!”
“天都快黑了,青牛,你還在這裡瞎折騰啥呢,不會和春凱開着剷車去挖古墓吧,這麼明目張膽的盜墓,你們乾的也太火色了!”
“青牛,你們要去盜墓,想帶我一個唄,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嘴嚴,你吃肉,讓我喝點湯就行了!”
“青牛人就是勤勞,不像我家那口子,一閒下來,不是打遊戲,就是睡覺,不思進取,怪不得一輩子沒出息,在工地吃苦受累呢!”
……
陳青牛對一行四人道:
“我和春凱去給河蚌池子定位,你們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跟着過去看一看!”
四個娘們相視一眼,跟着剷車到了南山下河邊的位置,一行人停了下來。
陳青牛拎着袋子,從剷車上下來,和王春凱放線,給河蚌池子定位。
李春桃等人跟在陳青牛身邊,七嘴八舌,問東問西。
“青牛,你這河蚌池子準備挖多大的呀?”
“五十畝!”
“好大的池子呀,青牛,你可真有魄力,真敢幹呀,不過河蚌這東西土腥味很重,做起來不好吃呀,哪裡有種人參實在,掙錢呀!”
“我養河蚌,是爲了取珍珠的,不是讓吃的!”
“青牛,你真是太有想法了,珍珠這東西可不便宜呀,你養殖成功了,可得帶上孫姐飛呀!”
“還有郭姐我呀!”
“好,等我養殖河蚌成功之後,一定帶你們飛!”
“青牛,你真是太好了,我當初怎麼瞎了眼,看上了我家那糟老頭子,沒看上你呢!”
“青牛,是單飛,雙飛,一飛三,還是一飛四呀!”
“念安,你這名字聽着挺文雅的,但說出來的話咋這麼黃呢,一飛四,就青牛這小身板,能經受的住咱們四個的折騰嗎?”
……
王春凱聽到四個娘們放浪的玩笑話之後,對陳青牛很是羨慕,心想這個世上,嫌貧愛富是常態,等自己帶人幹這個河蚌池掙到錢了,一定要去市裡好好瀟灑瀟灑。
陳青牛和王春凱放完線,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王春凱知道陳青牛不抽菸,從兜裡掏出一盒老家十塊錢的紅旗渠,俗稱金圈,兀自點燃抽了一口,上了剷車,打開燈。
一時之間,漆黑的夜色被照亮。
王春凱一想到一百多萬的工程,就感到自己跟打了雞血似的,熱血沸騰,他對陳青牛道:
“陳哥,我今天不太困,一個人在這裡挖到十一點就回去,你先回去吧!”
陳青牛看着遠處儼然亮着稀疏燈光的村落,聽着河裡此起彼伏的蛙鳴聲,很喜歡這種靜謐的氣氛,開口道:
“春凱,我好久晚上沒出來溜達了,今天就陪你在這裡待一會吧!”
“好!”
王春凱說了一聲,開始開着挖機挖河蚌池子。
李春桃等人見陳青牛沒走,都是想借機巴結一下他,紛紛走到其身邊,出言寒暄。
“青牛,你結婚三年了,檀兒不會讓你睡了三年地鋪吧,我咋見她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青牛,女人就不能慣着,你好好收拾一下她,對方就服服帖帖,小鳥依人了!”
“青牛,你現在可是我們村子首富了,可謂是富甲一方,不要有什麼自卑心理,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怕老婆呢,檀兒不會還是個姑娘吧,你直接把她變成了女人,她就變得賢惠了,張愛玲說過一句流氓的話,我想你懂的!”
……
陳青牛面對四個娘們,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忽然,王春凱一鏟子下去,挖塌了一個大坑,他大喊道:
“好多雙眼泛綠光,張着嘴的屍體,好恐怖呀!”
陳青牛瞅了一眼王春凱挖塌坑中的許多屍體,面色微微一變,呢喃道:
“是餓殍,這些屍體可是跟遊屍一樣恐怖的存在呀!”
就在這時,一個個餓殍從坑中站了起來,放眼一看,足足有上百具,他們張着嘴,露出一口白牙,雙眼泛着森然綠光,其場面可謂是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