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曉農和李雪抵達大土縣城的時候,天還沒有黑,其實也就下午五點不到。
隨便在街邊小吃攤吃了點兒東西,賈曉農帶着李雪就到了超市,左挑右選,也不過是選了一款老年人服用的麥片沖劑,精裝的,售價也只是八百塊!
“你買這個幹嘛?”在離開超市的時候,李雪就有些不解了。
其實李雪不解的是,她還真的沒想到,賈曉農竟然會簡樸到這個境地:小吃攤邊兒吃點酸辣粉,外加幾個油炸土豆,這才十來塊不到啊,現在好了,逛超市買了個老年人服用的營養補品,幾百塊的,這個身價不知道多少億的賈曉農,這逼裝的那不僅僅是超級專業,直接讓李雪都蒙圈了。
“這個補品,主要是去會見一個名人的見面禮!”賈曉農掂量掂量,然後朝着自己的車走去。
李雪緊跟其後,幾百塊的東西,拜訪一個老名人?
“曉農哥哥,你這是要見誰?”李雪皺起了眉頭,大土這邊,她的確是有些不理解,神馬樣的明然,這麼低調?
“名人,這個人你知道!”賈曉農說道。
“我知道?”李雪皺起了眉頭:“我怎麼可能認識大土這邊的低調大名人?”
“還說不認識?”賈曉農上了車,將精裝麥片放在後排座椅上,然後按下電門:“雪兒,你要是覺得奇怪,再過五分鐘你就知道了!”
“真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李雪嘀咕一句,只好繫上安全帶,直接將自己鼓鼓的胸脯勒出來了個大峽谷,然後說道:“開車吧,做好了,不想說就算了唄,五分鐘後自然見分曉,我想看看你賈總這是裝逼呢,還是啥的!”
“我這是真心拜訪,不搞奢華!”賈曉農只是微微笑着。
車順着中山路前行,穿過兩個紅綠燈,左轉,進入一個死衚衕,衚衕盡頭,突然豁然開朗,一片開闊的大院,嫣然一個停車場。
但其實這地兒不是停車場,這是大土縣美術協會,就在那中國美術
協會大土縣美術分會的牌匾旁邊,另一塊同樣光彩奪目的牌子一下子就進入了李雪的視線:中國民間繪畫藝術協會大土縣分協會!
“原來你是拜訪陳老先生?”李雪臨到這時才恍然大悟。
賈曉農哈哈一笑,停了車,打開車門,隨手拽下那一盒精裝麥片,說道:“現在明白了就好!”
李雪跟着賈曉農下了車,緊跟其後,賈曉農穿過一條古色古香的木雕迴廊,再左轉,進入一條幽深的巷道------難以想象,這裡竟然是樓中樓,誰能想到轉了一個拐,又是一片天地。
“嘖嘖,真不愧是書畫協會,到處都是畫作,各種藝術品,把這裡渲染成了個藝術的天堂!”李雪禁不住讚歎起來。
“那還用說,大土縣的書畫協會,尤其是民間繪畫藝術協會,這裡纔是真正的藝人居住的地方,他們都在進行着真正的藝術創作,不像有些地方的書法美術藝術協會,完全是一羣不懂藝術的人在那兒擺花架子......”賈曉農頗有些自豪的說着,陡然間迴廊盡頭響起了《十面埋伏》這首曲子。
李雪就是一愣,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賈曉農沉吟半晌,說道:“明白了,接下來你啥也別說,跟着我繼續往前走吧,聽高老師說,其實陳會長在即興創作的時候,喜歡聽着曲子進行書寫,用高老師的話來說,音樂、書畫、文學等藝術,其實都是相通的,從音樂中尋找靈感來創作,看得出來,現在陳老先生的這一即興作品該是多麼氣勢磅礴!咱們姑且過去看看吧!”
賈曉農和李雪來到一個虛掩着房門的書房門口,上頭懸掛一塊篆書匾額:墨雲齋!
這是陳忠培陳老先生的辦公室,也是他在書畫協會裡的工作室。
門是虛掩着的,賈曉農輕輕一推,就開了。
賈曉農和李雪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巨大的工作展臺前,陳忠培老先生手握毛筆,在巨大的宣紙上龍飛鳳舞,一會兒見他手舞足蹈,一會兒見他安靜
如磐石,一會兒身子快樂地扭動氣啦,一會兒,卻又舒緩地伸展着臂膀。
《十面埋伏》的曲子剛好結束,而陳忠培也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毛筆!
“好!”賈曉農鼓起了掌,說實話,他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了大名人現場創作,而且是如此的瀟灑自如。
陳忠培巋然不動,對於賈曉農和李雪的到來,似乎漠不關心,頭也沒回,嘆息道:“可惜了,落款還差標題,這樣看來是不能連貫起來了,讓人有一種無法找到行雲流水的感覺!”
“這已經很好了!”賈曉農靠近了陳忠培,看着展臺上的畫作,也不多說,對着宣紙就一字一頓地念叨起來:
------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然後呢,接着念!”陳忠培歪過頭來問賈曉農。
“接下來就是,歲在猴年仲夏,忠培書於大土!”賈曉農聳聳肩膀,說道:“陳會長,這幅鉅作不得了啊,沒什麼問題啊?”
“不,這是岳父名將的經典作品滿江紅,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我的落款也沒有註明該幅作品的出處和作者信息等,所以這會讓人被誤導進去:喲,這滿江紅原來是我陳忠培寫的?這樣的話,那就搞不清楚了,會讓人誤會啊,話說這誤會還好,要說我不註明作者的內容,這還有侵權的嫌疑呢。”
“好吧,在旁邊加上去就可以了吧?”賈曉農也參與到了這幅滿江紅書法作品的創作中去了。
“不能,這個絕對不能加,音樂一停,什麼都得玩完,這幅作品就已經成型了,沒有修改的必要!”陳忠培嘆息一聲,說道:“好了,下次靈感來了,再重新搞一個!對了,你們啥時候進來的?我怎麼就不知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