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曉農發現自己只有傾聽的份兒了,索性雙手托腮:“三哥,你說!”
“最後一條路麼!”賈老三乾脆又開始點菸,也給賈曉農遞過來一支,賈曉農接過用兩根手指頭夾住,表示不點火。
這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
賈老三吐了一個菸圈,拿起筷子:“咱哥倆不說兩家話,吃好喝好,慢慢談!”
也對,賈曉農可是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
賈老三吃吃喝喝,思索良久,最後放下筷子,拍了拍賈曉農的肩膀,說道:“曉農,我覺得你成了楊大錘的上門女婿,挺好,你就好好開你的公司,好好養你的雞,走正道,挺不錯。牛大海哪裡,你也別惹他,你很能打,但是強龍難壓地頭蛇,以後你在桃花村壯大了,再說,你給人家的欠條,變着花樣別給他錢!”
“別給他錢?我沒說要給他錢,我是說我得給牛伯!”賈曉農說道。
“對,我的意思就是這樣,你可以變着花樣,比如給牛伯買一頭牛,或者給他修個廁所,總之,你要對牛伯好,千萬不能讓錢落到牛大海的手上,想來這樣他也沒辦法。”賈老三說道。
“恩恩,聽你剛纔那麼一說,我還真的這樣想。”賈曉農點頭說道。
“而我!”賈老三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次帶走你的三花聚頂自個出售,這錢,我給你,不過,我就給你七萬塊好了,反正你也欠着我,三哥我肯定是不能在桃花村待下去,秋後我一定會走,至於來年還要不要再來桃花村做漆匠,難說。”
“三哥……”賈曉農心裡有些沉重:“你說你好好做漆匠,我隔三差五自然會跟你一起上樹,所有生漆都是你的,我分文不要,咱們還是兄弟,只是你真的不能走邪門歪道。”
“好了,這點你放心,三哥自然有分寸,這麼一鬧,你想桃花村還有人會搭理我嗎?不可能了,三哥我也洗心革面,好好做個漆匠了。”賈老三嘴上如此真誠地說着,心裡卻想,勞資剩下的那點兒萬靈丹,不知道能勾搭多少個美女,賈曉農,你就等着吧,秋後
我一走,所有矛頭都會指向你,我看到時候你還怎麼在桃花村待下去,我要你身敗名裂!哼,跟我唱反調?你都不撒潑尿照照自己!
賈曉農就點點頭,心說,三哥你是個狡詐的人,你這麼說還不算,以後我要看你的行動,倘若發現你苗頭不對,真的要走上犯法的道路,我會第一時間將你送進監獄!
兄弟倆就這樣各懷心思,表面上卻談的十分投機,不覺間兩人推杯換盞,吃喝得不亦樂乎。
次日,兩人從酒店出來,坐上了回金鼎鎮的班車。
也許是爲了來日方便,一向不用手機的賈老三卻買了個手機,一路上嘰嘰咕咕地聊着,賈曉農怎麼會知道,三哥在聯絡玫瑰髮廊的那個麗麗------賈老三當然不知道楊秀麗就是楊秀姑的二姐,就知道個花名叫麗麗。賈老三也算人精,偏偏財迷心竅,那楊秀麗答應和他做人販生意,卻原來只是個局,這讓他最後落入法網都不知道自己上了當。這是後話,暫時不提。
中午回到金鼎鎮,賈老三也不食言,去銀行給賈曉農轉了七萬塊。
而賈曉農則在鎮上買了一百個花盆,並請了三個勞力送上了桃花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賈曉農一方面照顧着鑫源竹藝的產品生產問題,但大部分時間他都花在了山上。
一方面,賈曉農從神農百寶囊中學到了百草配置藥液,替代萬靈丹,今後用來發展竹林雞,桃花雞。
另一方面,賈曉農沒日沒夜的從山上挖來很多奇花異草,放在盆子裡進行精心培育,眼看着,初見規模的盆栽花木,已經開始在萬靈丹的滋養下快速生長。
再說楊秀姑,一方面她要照料竹林雞和樓上的半大雞,還要兼顧鑫源竹藝的產品生產,她也是忙得不亦樂乎。雖然對於賈曉農的盆栽有些不理解,但是也沒閒工夫去過問他。
而賈老三,也的確是中規中矩做他的漆匠,轉眼間第一刀割漆已經接近尾聲,他收穫的生漆已經有五十來斤,看起來一切都有序地往前發展了。
這天,賈曉農剛接到高婷老師傳來的捷報,說是鑫源竹藝的產品,
實體店一直不行,但在網上的銷售開始進入高峰期,訂單開始不斷飛來。偏偏這時候,出大事兒了。
賈老三正在岳父家後面的空地裡搗鼓他的一百盆盆栽呢,突然楊秀姑就哈赤哈赤地跑來,說:“阿哥,大事兒不好了?”
“咋了?”賈曉農直起腰,問道。
“金鼎鎮派出所譚所長帶着兩名警察,來家裡了,說是要找你。”楊秀姑緊張兮兮地說道。
“派出所的找我?”賈曉農皺起了眉頭,搓搓手,很是不解。
跟着楊秀姑回到屋前院子裡,賈曉農一眼就看到了帶着大蓋帽穿着警*服的三個警察。而岳父楊大錘則神色緊張,忙着向幾個領導敬菸。
賈曉農的到來,其中一個大蓋帽就站了起來,問:“你就是賈曉農?”
“我是賈曉農!”賈曉農回答。
“你是貴州的?”大蓋帽又問。
“我是貴州的。”賈曉農回答的時候,就看到旁邊另外兩個警察,一個照相,一個做筆錄,賈曉農就想,咋回事呢?我又沒犯法?
就在這時候,那個詢問的大蓋帽伸出了手,說道:“賈曉農,你好,我是金鼎鎮派出所所長,我叫唐正紅,因爲接到民間舉報,特來向你瞭解情況!”
賈曉農伸出手,和唐正紅握在了一起,心裡卻在打鼓:舉報?瞭解啥情況?
唐正紅就拉着賈曉農坐下,這才說道:“跟你一起來的還有個貴州人叫賈老三,是你三哥吧?”
賈曉農一愣,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回答:“我三哥的確是賈老三,請問……”
“你先別問,你要配合我,回答我的問題。”唐正紅用犀利的眼神盯着賈曉農,說:“你三哥現在在哪兒?”
“在……山上,割漆!”賈曉農小心地回答,心裡想,難道三哥出事兒了?可是,咋就什麼都不知道呢?
“哦,那你說說,你知道你三哥之前有過什麼違法犯罪的記錄嗎?”唐正紅又問。
“沒有啊,我不知道!”賈曉農據實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