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裡,紫芸公司辦公室內,李秋實對坐在老闆椅上的王清越道:
“王總,公司入不敷出,員工工資都發不起了,要不我們去找何常在,和他合作吧,只要能讓公司起死回生,就算五五分成也行呀!”
王清越眉頭緊鎖,整個人顯得焦慮不安,她從兜裡掏出一根菸,點燃抽了一口,說道:
“不要着急,容我想想辦法再說!”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欣長,穿着道袍,揹着一把寶劍,面容俊朗的男子走進了辦公室中,他對王清越道:
“王總,我是來找你買愛芸茶的,還是像以前一樣,來上十斤散茶!”
王清越苦澀一笑,“李秋實,你帶着蔣道長去稱茶吧!”
蔣憑軒看王清越臉上愁雲籠罩,問道:
“王總,我看你像是有煩心事,可否跟我一說呀!”
李秋實不等王清越開口,有些急不可耐道:
“蔣道長,是這樣的,我們紫芸公司遇到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霧凇茶廠,人家廠子生產出來的林水山茶,比我們公司生產出來的愛芸茶要好喝,漸漸的,我們公司就支撐不下去了!”
蔣憑軒面露疑惑之色,說道:
“對方只是一個茶廠,怎麼可能威脅到你們一個大公司的生存呢!”
王清越將煙按滅在桌上的菸灰缸裡,說道:
“主要還是對方的茶太好喝了,我喝過一次,再去喝愛芸茶,就感覺跟喝白水一樣,飲之無味!”
蔣憑軒在良常洞修行,也是一個懂茶,愛茶之人,他面露好奇之色,對王清越道:
“不知王總這裡有沒有林水山茶,我想嘗一嘗味道怎麼樣!”
王清越瞥了李秋實一眼,說道:
“秋實,去給蔣道長沏一壺林水山茶!”
“好的,王總,我這就去!”
李秋實說了一句,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蔣憑軒對王清越道:“我跟王總你講一個故事吧,你也許會有所領悟,不再爲了公司的事鬱結!”
王清越抿了抿嘴脣,一臉懇切道:
“蔣道長請講,我洗耳恭聽!”
蔣憑軒不緊不慢,緩緩開口。
“一個屢屢失憶的年輕人千里迢迢來到普濟寺,慕名尋到老僧釋圓,沮喪的對他說,人生總不如意,活着也是苟且,有什麼意思呢,你知道對方是如何開解他的嗎?”
王清越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蔣憑軒開口道:
“老僧釋圓先是讓小和尚送來一壺溫茶,年輕人品之無味,然後又讓小和尚去打了一壺沸水,將杯中茶水倒掉,分幾次沖泡茶葉,年輕人端在手上聞之清香撲鼻,入口沁人心脾……王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意思!”
王清越明白蔣憑軒說的意思是多經歷一些挫折,對一個人終歸是件好事。
可她面對林水山茶,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不知該如何憑藉一己之力帶領公司走出困境。
不多時,李秋實用木製盤子端着一壺茶走了過來,她將茶放在了王清越面前的桌子上,給兩人倒上茶,退到了一邊。
蔣憑軒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讚歎道:
“嗯,這茶不錯,飲之滿口甘香,果然是好茶……能種出來這等好茶的人,想必是個對種茶這份事業很是熱愛,悉心照料茶樹的人,我倒是想見見此人,跟他學學種茶!”
王清越拿起剩下的一杯茶,呷了一口,心中的無力感更盛了幾分。
蔣憑軒像是看透了王清越的心事,幽然笑道:
“王總,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呀!”
王清越輕咬嘴脣,像是下定了決心,說道:“好吧,我妥協了,我們這就去林水村的南山下一趟!”
蔣憑軒點了點頭,笑道:“王總能解開心中的鬱結,着實是一大幸事呀!”
隨即,王清越和蔣憑軒兩人往辦公室外走去。
李秋實衝王清越的背影喊道:
“王總,我也想去!”
王清越說道:“何常在似乎不喜歡你,你就別去了!”
李秋實眉頭微皺,一副失魂落魄表情,說道:“好吧!”
王清越和蔣憑軒出了辦公室,走到公司院內,上了一輛寶馬,她開車一路駛到林水村南山下的茶館門前。
兩人下車之後,去茶館,農家院,戲樓,紅袖坊內尋找,都找不到何常在的人。
王清越和蔣憑軒無奈之下,又去了酒店,結果前臺說酒店規定不能透露客人信息,回絕了他們。
兩人出了酒店,王清越眉頭微皺,對蔣憑軒道:
“蔣道長,那個何常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蔣憑軒掐指一算,說道:“何常在正在酒店房間裡沉淪溫柔香呢,我們去打擾他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呀!”
王清越眉頭微皺,沉聲道:“可是,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來了,心裡有些着急,想盡快和他達成協議,不想等呀!”
“罷了,我帶你去吧,不過到時候你叫門,我可不想做那擾人清夢的人!”
蔣憑軒微微思索,說了一句,踱步朝酒店二樓走了過去。
王清越攥了攥手心,跟在了蔣憑軒身後。
不多時,蔣憑軒帶着王清越到了何常在所處房間門前。
王清越神情緊張,伸手敲了敲門,低聲道:“屋裡有人嗎?”
屋內,田遙神色有些不悅道:“誰呀?”
王清越回答:“我是紫芸公司的王清越,來找何常在談生意的!”
田遙瞅了一眼熟睡的何常在,思索良久,說道:
“常在睡着了,他不缺錢的,你要是想談生意,明早再過來吧!”
王清越身爲紫芸公司一言九鼎的冰山女總裁,還從來沒受過這個氣。
可她怕惹了何常在不高興,對方拒絕和自己合作,從而使紫芸公司徹底陷入一個死局,無奈一笑,對蔣憑軒道:
“蔣道長,我們走吧,明天再過來!”
蔣憑軒笑道:“我乃是山野中人,就不走了,準備去山上找個地方等一晚上!”
王清越微微思索,說道:“也許,是我的心太着急了,我也不走了,今天晚上就在酒店住下!”
“這裡風景不錯,貧道準備一個人去轉轉,這就告辭了!”
蔣憑軒說了一句,轉身朝樓下走去。
王清越望着蔣憑軒的背影愣了愣神,她看了一眼何常在所處房間的門,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