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立新走後,何常在執意給老爸換了一個單人間。
夜晚的時候,他偷偷溜進去,幫老爸查看了一下傷勢,並用金針幫他療傷。
傷筋動骨一百天,經過他這麼一治療,何建安再休養幾天,就能出院了。
神仙中人,有三大特點,吃的少,穿的少,睡的少。
何常在發現自從進入得竅境界之後,這三樣他全佔了。
瞅了一眼外邊灰濛濛的天色,毫無睡意,踱步走出房間,下了樓。
忽然,何常在看見醫院樹林中有兩個黑影,像是在交談着什麼,他悄無聲息的湊了過去。
一個五十來歲,頭髮花白的老者,一副卑躬屈膝模樣,對一個穿着長褂子,將身體裹的嚴嚴實實,斜挎一個繡着太極圖的黃布包,面容冰冷的年輕人道:
“任大師,我這醫院老是死人,最近一個月時間,已經死了18個了,您給看看,是不是風水上出了什麼問題!”
任融咂摸了一下嘴脣,說道:
“醫院,本就是一個集疾病,哀慟,傷懷的地方……楊院長,這醫院開的時間久了,死氣聚集,這風水可不好改呀!”
“任大師放心,您要的東西,我給帶來了!”
楊振興拍了拍手,兩個人擡着一個擔架從樹林的黑暗角落中走出,將擔架放在了任融面前。
任融掀開擔架上蓋着的白布,一具面容年輕,畫着精緻妝容的女屍顯露了出來,他伸手捏了一下女屍的胳膊,淡然一笑,沉聲道:“東西還不錯!”
楊振興介紹道:“這女人才二十二歲,腦溢血而死……我託火葬場的同學給弄過來的!”
任融沒再說什麼,踱步走到樹林一旁的人工河邊上,伸手撈起了一條死魚,呢喃開口:
“所謂風水,就是避開風,抓住水,而水最能夠抓住氣……你看河裡的魚都死光了,證明這裡的水是不足以抓住醫院的濃重死氣,並將其化解的!”
楊振興眉頭緊皺,面色顯得很是難看,說道:
“這醫院一個月死了這麼多人,要是再死,一來名譽受損,沒人敢來看病,二來上面查下來,我這院長的位置,恐怕是保不住了,任大師,您可一定得幫我呀!”
任融從黃布包中掏出一個鐵盒子,打開,將裡面一尾純金色的魚扔進了人工河之中,對楊振興開口:
“有了這一尾風水魚,能保你醫院不再死人,不過你得把人工河中的水,變成流動的活水,聽明白了嗎!”
楊振興面帶一絲疑惑,問道:“能用增氧機嗎?”
任融儼然開口:“我這風水魚,對於環境要求極其苛刻,當然不能用!”
楊振興面露爲難之色,說道:“任大師,這附近也沒有河流呀,總不能爲了這條魚,一直往人工河裡注水吧!”
“這個不要緊,我給你找一口泉,你把水引到人工河裡就行了,當然你得看好這一條魚,不能讓它給跑了!”
說話間,任融從黃布包中,掏出一個青銅羅盤,開始定位。
在人工河前方,大約二十步左右,乾位停了下來,從黃布包中取出一杆小旗,插了下去,對楊振興道:
“你找人在這裡往下挖,便能挖到一眼泉水!”
楊振興頓時面露喜色,連忙對任融拱手,一臉恭敬道:
“多謝任大師指點迷津,您放心,以後要是我同學那裡有了美豔女屍,一定第一時間聯繫您!”
“還是任老闆懂規矩,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任融說了一句,便要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何常在從一旁站了出來,看向任融道:
“你這風水魚,活不過七天,待到七天之後,這醫院會繼續死人!”
聽聞此話,任融身子猛然一震,停下了腳步,凝神看向何常在,問道:
“你也懂風水?”
何常在淡然一笑,“略知一二!”
楊振興上下打量了何常在一眼,一臉輕蔑之色,譏諷道:
“你小子可知道眼前這人是誰,羊城第一風水師,任大師,你在他面前談風水,那不是關二爺面前耍大刀,夫子門前曬書,自取其辱嗎……這金鱗可是風水魚中的極品,怎麼會死,真是可笑!”
同行是冤家,風水之鬥,稍有差池,便是生死!
任融對於眼前一眼就能看出他風水魚會死的何常在,還是不敢小覷的,沉聲道:
“你說說看,我這風水魚,爲什麼會死!”
何常在不緊不慢,緩緩開口:
“雖說水能聚集,吸納天地之間的死氣,可你這風水魚終歸只是一條魚,它是承受不了醫院這磅礴的死氣的,必定會死!”
楊振興上前推了何常在一把,冷聲道:“你懂個屁,任大師的金鱗是不可能死的,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還是趕緊滾吧!”
何常在呵呵一笑,“金鱗又怎樣,還不是無法越過龍門,化身爲龍……再說了,就算金鱗躍過龍門,化身爲龍,你這小河,也困不住它呀!”
任融盯着何常在,一臉認真道:
“那你說一說,這醫院的風水格局,應該怎麼來改!”
何常在面色平靜,說道:“這個簡單,四個字,紫氣東來!”
傳說老子過函谷關之前,關尹喜見有紫氣從東而來,知道將有聖人過關,果然老子騎着青牛而來。
由此可見,紫氣乃是祥瑞之氣,若是沒有通天徹地手段的大能,是不可能引動紫氣的。
任融看向何常在,一臉難以置信表情,嘲諷道:
“你別在這裡胡吹大氣了,我們任家風水師一共傳了14代,從來沒有人敢說能引動紫氣,就你這毛頭小子,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不想這醫院一直死人,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做真正的風水……毛筆,硃砂有嗎?”
任融目光閃爍,嚴聲開口:
“有是有,不知你敢不敢答應我,要是引不來紫氣,下半生絕口不提風水二字,要是敢的話,我就讓你用!”
何常在回答:“有何不敢!”
“好,有魄力,東西給你!”
任融從黃布包裡掏出毛筆,以及一盒早已調好的硃砂,扔給了何常在。
何常在接過任融扔過來的東西,沉寂心神,一本正經,神情專注的在人工河附近,刻畫起了一個個晦澀,玄妙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