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常在冥思苦想,搜腸刮肚,也沒有想起來,這蠶絲還能搞點什麼,於是,準備回家睡一覺再說。
一到家門口,他看到司夏正在納鞋墊,隨口調侃了一句, “是給我納的嗎?”
“別自作多情了,是給我自己納的,不過你要是肯把車借給我開一開,我可以給你納一雙……對了,你的法拉利呢?”
何常在淡然開口:“送人了!”
一聽這話,司夏頓時面色一沉,冷聲問道:“送誰了!”
“反正你都不給我納鞋墊,無可奉告,我回屋睡覺了,別來打擾我!”
何常在說了一句,轉身回屋了。
“何常在,你給我站住。我要開你的保時捷去兜風,要是不讓的話,我就用針扎爆你的車胎!”
司夏一想到何常在把跑車送給別人,都不送自己,就感覺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
何常在知道司夏喜歡開跑車,對於自己把車送給劉詠春這事,是嫉妒了,從兜裡掏出保時捷鑰匙,扔給了她,說道:
“開車的時候小心一點,別撞到人了!”
說罷,他扭頭回了屋。
“別囉嗦了,我知道了,婆婆媽媽的!”
司夏拿着車鑰匙,冷哼一聲,走了過去,打開車門,將車開了出去。
何常在回屋,躺在牀上,睡不着,盯着天花板發呆。
無意中,他想到了司夏納鞋墊的一幕,口中呢喃。
“刺繡,我想到了……蠶絲可以用來繡成工藝品來賣!”
想到這裡,他掏出手機,打開農家大佬許行的朋友圈。
相中了一架織布機,一本雲繡圖冊,以及一套針線。
一共需要兩萬多功德點。
看了一下手機餘額,經過他這一陣子大手大腳的揮霍,雖然有每天張彪賣冬凌草的進賬,但已經所剩不多。
只剩下了一萬七千多點。
囊中羞澀,沒有辦法,打通了馬德立的電話,從他那裡要了五百萬,補上剩下的錢,將這些東西一舉拿下。
何常在點擊購買之後,這些東西出現在了他的牀上,一架做工精緻的織布機,各色的線,以及一套針。
至於那本雲繡圖冊,直接化作一道流光,躥入其腦海,他直接就對其中內容融會貫通了。
一切搞定之後,何常在將買的東西通通弄出了屋子,準備前往蠶絲被廠,進行刺繡。
這時,心情不好,就兜了一圈的司夏開車回來了,她停下車,一臉疑惑的看向何常在,問道:
“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呀!”
“別問那麼多,我去南山蠶絲被廠繡工藝品了,中午就不回來了!”
何常在將這些東西放在保時捷之上,上車,便要往南山下開去。
“繡工藝品,又一個賺錢的機會來了……常在你等一下,我回屋取攝像機,一會就過來!”
司夏面露喜色,急匆匆的跑進屋中,扛着攝像機,上了車。
何常在扭頭瞅了還有些不高興的司夏一眼,心中嘀咕,這女人呀,就是不知道滿足。
從兜裡摸出一根菸,點燃抽了一口,開車朝蠶絲被廠駛去。
……
不消片刻,車子在蠶絲被廠門口停了下來。
何常在下車,把車上的東西弄了進去,然後問廠子裡的婦女要了一些蠶絲,開始用織布機織布。
“常在,沒想到你還會織布呀!”
“常在,我們以後也要幹這個嗎!”
“常在,用不用嬸子幫忙,我以前織過布!”
……
周圍農村婦女有些好奇,圍過來看,不過都被其趕去幹活了。
在此過程中,司夏都是扛着攝像機,設置背影音樂《蜀繡》,兢兢業業的拍攝着。
她的直播間中,一下子涌進了十幾萬水友,他們瞅着眼前畫面,紛紛打字,討論了起來。
“小哥,這是在織布嗎,真是心靈手巧呀,還會做女人的活!”
“這就是小哥的蠶絲被廠嗎,俗話說他工廠裡的那幾位阿姨,看着還挺得勁的!”
“阿姨,我不想努力了,你做蠶絲被養我吧!”
“樓上兩位大哥的口味真重,這幾棵老蔥都能看上,小弟佩服佩服!”
“這個時代,還挑什麼挑,被子矇頭啥都有,能找個知道下雨天往屋裡跑的媳婦就知足了!”
“小哥,以你的顏值,不女裝拍這視頻實在是可惜了!”
“小哥,我產生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
何常在自然不知道直播間水友的熱切討論,不多時,便織好了一塊長方形的絲綢。
緊接着,他從樓上拿來一些蓋房子剩下的木條。
將其做成木框,用來固定這塊絲綢,拿起針開始繡了起來。
直播間中,水友們一個個頓時都驚呆了。
“小哥繡了,沒想到他還會做針線活,真是有一顆少女心呀!”
“我了個去,小哥真是牛比,可男可女,可攻可受,小弟只有兩個字來形容我此時的心情,佩服!”
“樓上的,我懷疑你在開車,可是沒有證據!”
“大家猜小哥在繡什麼,我覺得一定不是繡花,應該是大氣磅礴之類的東西!”
“誰知道呢,小哥總是一個能帶給人驚奇的人,我們看看再說!”
……
何常在沉寂心神,全神貫注的繡着,進入了一種物我兩相忘的奇妙境界,彷彿眼中只有這副雲繡一般。
不斷穿針引線,用不同顏色的線繡着。
漸漸的,一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作品呈現了出來。
畫面中,是一個穿着寬鬆衣袍,身材消瘦,年逾花甲,滿頭白髮,留着一撮鬍子,手持竹杖,腳踩芒鞋,行走在斜風細雨中,山水之間,面色從容,一副寵辱不驚的老者。
一旁拿着攝像機的司夏,看着何常在繡的作品,面露驚訝之色,忍不住開口:
“何常在,你繡的這東西,也太逼真了吧,就像是要活過來一樣,可以說是生動形象呀!”
直播間中,一個個水友都是驚呆了,打字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國風……好一件國風作品呀!”
“這畫的意境是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嗎!”
“小哥,汝之繡,曠古爍今,驚世駭俗,無人能及!”
“帥哥,妹妹想跟你學刺繡,你可要手把手的教我呀!”
“小哥,我也要拜師,請收下我的膝蓋!”
“小哥,你這刺繡我馮三買了,三萬,請弄到網店之上!”
“樓上的,太吝嗇了吧,我出三十萬!”
“你們欣賞不了這藝術品,我出一百萬!”
……
縣城附近,一出藏於深山的尼姑庵之中,一個面容年輕尼姑,走到一個正坐在院子石凳之上。
眉如遠黛,目如春山,長的天生麗質,在石桌棋盤上和自己對弈的尼姑旁邊,將手機遞給了她,說道:
“真洛師姐,你看這男的會刺繡,他繡的還挺好的!”
“真漣,師傅臨終前,不是告誡過我們不要貪念紅塵俗世了嗎?”
真洛不經意見瞥了一眼真漣的手機,立馬就被畫面中這副意境出塵的作品給吸引住了。
真漣伸手拉了一下真洛的衣袖,央求道:
“真洛師姐,我看你就是心口不一,我想學女紅,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等下,這棋是師傅送的,我要將它一直帶在身邊!”
真洛神色猶豫,眼眸流轉,遲疑片刻,收了桌上的圍棋,和師妹走出了尼姑庵的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