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常在和王二賴從麗都KTV出來,已經黃昏時分了。
此時,縣城之中的夜市擺了起來,人潮鼎沸,腰子,烤魚在鐵架子上烤的滋滋作響,散發出誘人香味。
何常在想起宋美娟借他十萬塊錢的事,心懷感激,朝一處燒烤攤位走了過去,準備買一點好吃的,犒勞一下她。
一處燒烤攤旁邊,公車上賊眉鼠眼男子正和幾個紋龍畫虎的混子坐在一起,對着一個膀大腰圓,鬍子拉碴的男子訴苦。
“彪哥,你不知道,我今天去公車上準備幹上一票,給兄弟門改善一下伙食,誰知道讓一個毛頭小子給攪和黃了!”
彪哥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咕咚咕咚,懟了兩口,伸手拍了一下賊眉鼠眼男子的頭,有些生氣道。
“燕三,我不是不讓你去偷了嗎,現在我們搞這個運輸隊,幫人拉一下煤,蔬菜,一天每人賺個三五百不成問題,爲啥要去冒那個風險呢!”
“彪哥說的是,我這不是養成習慣了,看到有錢人的兜,就想伸手往裡面摸嗎!”燕三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一旁的王二賴聽夜市攤位上的聲音有些熟悉,下意識的望了過去,正好和燕三來了一個四目相對,面色大驚,對燒烤攤前的何常在喊道。
“常在哥,快走呀,那公車上的賊在這裡,他們好多人呢!”
王二賴不喊還不要緊,一喊直接讓彪哥等人的目光匯聚到了他的身上。
燕三看到了燒烤攤前的何常在,身手指向他,一臉激動的吼道:“彪哥,就是那個小子壞了我的好事!”
作爲大哥,不管小弟做的對不對,只要受了委屈,自己就一定得爲他出頭,這是彪哥一貫的做事原則。
他站起身來,帶人朝何常在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
“臥槽,該死,都怪我,常在哥,你快跑,我幫你攔住他們!”
王二賴喊了一聲,朝彪哥等一行人衝了過去。
霎時之間,王二賴只見一條結實,粗壯,充滿力量的胳膊迎面襲來。
緊接着,他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腦子一暈,身子跟軟麪條的似的倒在了地上。
燕三看到王二賴瞬間被打倒在地,看向彪哥,一臉崇拜表情道:“彪哥身手不減當年呀,一招就搞定這小子了!”
彪哥將腳踩在王二賴頭上,對何常在叫囂道:“就是你小子壞了我兄弟的好事的,你要還是一個爺們,就過來一趟!”
“你們想要幹嘛,這裡這麼多人呢!”
何常在見眼前這男子上身手不俗,怕王二有危險,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畏畏縮縮的朝他走了過去。
燕三一副小人得志模樣,神色高傲道:“得罪了我,就等於得罪了彪哥,得罪了我們整個運輸隊,現在知道害怕了,我告訴你,晚了!”
彪哥對從兜裡摸出一眼點燃抽了一口,對何常在道:“今天,你給我燕三兄弟,跪下道歉,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輕易跪別人的道理!”何常在義正言辭,目光堅定道。
“喲,小子嘴還挺硬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
燕三嘴角盪漾出一抹戲謔笑容,走到何常在身邊,用力踢了一下他的膝蓋內側。
何常在再捱了燕三這一腳之後,傲然挺立,紋絲不動。
“誒呀小子還逞強,我看你跪不跪!”
燕三見何常在依舊站在原地,覺得在很沒面子,怕在場兄弟以爲他力氣小,卯足了勁,朝何常在踹了過去。
“燕三,你不是他的對手,別自取其辱了!”
彪哥一把拽住了燕三,擡起了踩住王二賴的頭,冷哼一聲,施展劈掛,一掌迅猛快捷朝何常在的頭頂劈了過去,他能掌劈青磚,相信這一掌下去,眼前男子就算不顱骨開裂,也會被劈出一個腦震盪來。
誰知,何常在一拳打在了他的手掌之上,直接將其打的腳步踉蹌,接連後退了幾步。
“不錯,還算有幾分蠻力!”
彪哥是一個典型的武癡,對於值得尊敬的對手,還是挺欣賞的,他攥住微微顫抖的手,強忍着笑道。
何常在目光冷峻,一臉不屑道:“苟延殘喘,一拳你就抖了,兩拳你豈不是要廢!”
“廢不廢,要試一試才知道!”
彪哥自幼學習劈掛,自然不肯服輸,他怒吼一聲,走起步來靈活多變的輾轉步、連環交織,快如激濤之浪衝向了何常在,迎面就是一個炮捶,轟向他的面門。
何常在面不改色,跟彪哥對了一拳。
只聽彪哥的手腕發出喀嚓一聲,直接脫臼了。
他疼的額頭上一下子冒出了密密匝匝的冷汗,咬緊牙關,強忍劇痛,將手腕按了上去。
燕三見彪哥受傷,走到他身邊,有些情急,一臉擔憂之色道:“彪哥,我看這小子有兩下子,要不我們兄弟一起上吧,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講什麼江湖道義!”
“燕三,你不懂武術,更不懂一個練武人的心,一邊去!”
彪哥怒斥燕三一句,擺出一個螳螂架勢,身子晃悠,下盤顯得穩如泰山。
忽然,他一個疾步,衝向何常在,出手如電,不刁不打,一刁就打,一打幾下,動作凌厲,有力又快,長短兼備,既有大開大合的長打手,又有短小快捷的偷漏手,展開一波狂風驟雨一般的進攻。
面對彪哥這一套刁鑽凌厲的螳螂拳,對於普通人,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落一個殘廢。
可對於吃了大力丸的的何常在而言,就顯得捉襟見肘,跟撓癢癢似的,根本沒啥傷害。
“這人是鐵打的嗎,我一個撩陰腿踢到對方,他仍就是面不改色!”
彪哥見進攻沒有什麼效果,有些情急,面色大變,自己先亂了陣角,出了一身的汗。
“打夠了沒有,該我了,這一把掌是替二賴打你的!”
何常在伸出手掌,反手一巴掌扇在了彪哥的臉上。
下一刻,彪哥就感覺到自己像是一條海上的小船,被巨浪拍擊了一下似的,半張臉失去了知覺,整個人眼前一黑,愣在原地。
“你臉皮可真厚,我用了三成力,竟然沒將你給打暈過去!”
何常在俯身,將暈了過去的王二賴扶了起來,背在身後,準備離開。
“打了彪哥就想走,大傢伙一起上,弄他!”
燕三喊了一聲,七八個小混混朝何常在圍了上來,嗷嗷怪叫,紛紛出手。
何常在揹着王二賴,三拳兩腳,不到半分鐘,將這些混子打的一個個哀嚎在地,口中發出痛苦**。
無論如何掙扎,都站不起身來。
“一羣烏合之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何常在打了一架之後,手上拎的滷肉涼菜,仍就是完好無損,冷哼一聲,揹着王二賴朝遠處走去。
就在這時,彪哥回過神來,他快步跑到何常在身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神情顫抖,一臉懇切道:“我張彪一生癡迷武學,還請大師收我爲徒!”
“我聽說公車上那毛賊說你是開運輸隊的,給你機會,明天帶着你的車隊過來林水村,南山下一趟,幫我拉點貨!”
何常在一腳將張彪踹到了一邊,揹着昏迷過去的王二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