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一家人乘坐的飛機緩緩的在濱城機場降落了。
“四叔、四嬸子,雲逸、嫂子你們來啦!”
剛一進了機場候機大廳,早就等了很久的雲衡當即迎了上來,接過了雲逸父母手裡提着的東西。
“呵呵,小衡你等了很久吧!”
雲逸父親微微一笑,雲逸母親也是和善的衝着自己侄兒點點頭笑笑。
“吆,我小侄兒睡得挺香啊!”
扭頭看看小老虎,雲衡驚奇的笑着道,貌似這剛下飛機,小傢伙就睡着,這也太快了吧。
“早上五點多你哥哥就將他折騰醒了,就沒讓他再繼續睡,一直鬧騰一直哭,上飛機前才讓他睡了,你哥哥可是真能瞎折騰!”
大丫微微笑着道,還白了雲逸一眼。
“呵呵嫂子,新生兒上飛機前還是睡着了好,不然飛機起降的時候如果哭會對新生兒造成不好的影響,這是我雲逸哥爲了我小侄兒好呢!”
雲衡笑着解釋,上了停在外面他的現代,向蔡倫村駛去。
雲逸一家人這次回小城,主要是爲了拜拜祖先,在家裡在過上一次滿月酒,這樣就算是雲氏一脈的人了。
車快進村的時候,遠遠地坐在前面的雲逸父親就看到了村口的地方一大羣人正在等待,不用說那肯定是雲家人在迎接自己一家。
“老四,恭喜你啊,兒媳婦給你生了一個大胖孫子!”
“四哥,真是恭喜啊,雲逸功成名就,現在你連孫子都有了!”
“四叔叔,您老人家可真是有福氣!”
車停下,雲逸父親車門剛一推開,外面就有兩個有眼色的家裡後生手疾眼快上前幫着開車門,一隻手還放在車頂上,防止雲正道被碰着頭,而一羣人則是滿臉笑容的圍了上來恭喜着雲正道。
這些人之中,大部分都是雲家人,有比他年紀大的哥哥,也有比他年紀小的弟弟輩分的,還有與雲逸年紀差不多同輩份的人,最後還有三個叔叔輩分,雲家人最後碩果僅存的三個老壽星,也被人顫顫巍巍的攙扶着來迎接自己一家人。
看着這一羣人之中或年輕或蒼老的面孔,臉上都掛着笑容,不管這笑容有多少真心,可是雲正道仍然感慨不已,想想自己以前在同輩份中人因爲雲逸沒有出息而擡不起頭,再想想現在的風光,真是世態無常啊!
人羣中迎接雲逸一家人的,除了雲家人外,像是村裡的幾個頭面人物,像是孫否成書.記,還有幾個首富、能人、養殖大戶也都笑着迎接,面對雲逸這個在官面上對他們來說有着巨大影響力的人,能夠和雲逸一家搭上關係,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正道老叔,您老人家有了孫子,以後可是什麼都不愁了,以後就能像是他隱士一樣的壽星公逍遙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雲家人上前打過招呼後,在人羣裡的孫否成才一臉笑容,很是恭謹的上前微微彎腰對雲逸父親笑着道。
“呵呵否成啊,你有什麼好羨慕的,在過上幾十年,你以後也是會有帶着孫子的這一天!”
雲逸父親哈哈一笑,手隨意的搖搖笑道,並沒有對孫否成表現出什麼面對領導的架勢,而孫否成也不像是面對村裡人那樣一臉威嚴,就像是一個晚輩一樣微微落後跟在雲逸父親身後,看起來就像是跟班一樣。
雲逸父親受到了雲家和村裡頭面人物熱烈的歡迎,而云逸則是微微低着頭跟在父親身邊笑着,偶爾和同齡的兄弟打招呼,卻是刻意的不引人矚目。
一羣當家人圍着雲逸父親,而另一羣人,則是圍着雲逸媽媽和大丫,雲逸本家的伯母們不說,雲逸一大家人的嬸子、伯母們更是熱情異常。
“哎吆乖乖吆,靈秋,你兒媳婦真是給你爭氣啊,第一胎就給你生了這麼大的一個胖小子,真是好福氣啊靈秋!”
“是啊是啊,靈秋妹子你真是好福氣,瞅瞅這胖小子多俊俏啊,這大眼睛,這嘴巴,這鼻子,現在都這麼可愛,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啊!”
“可不是,到時候四嫂你家的門檻估計一天要換上一個,纔夠媒人上門踩得!”
一羣羣雲逸母親的妯娌們滿臉笑哈哈的圍着雲逸母親說這話,一個勁的誇獎着雲逸家的小老虎,簡直將小老虎誇得是貌賽潘安;還有大丫的模樣,也是讓一羣妯娌們紛紛誇獎。
被一羣妯娌們簇擁着,雲逸母親也是臉上分外有光,雖然去年回家的時候自己就掙足了面子,可是沒有一個孫子讓自己抱着,讓她面對自己的這一羣親戚們總是覺得差點什麼。
而如今,自己兒媳婦又給自己生了一個大胖孫子,這讓嘴上生什麼喜歡什麼,可是心理仍然喜歡孫子的雲逸母親是高興異常,在妯娌們之間也覺得自己終於算是最幸福的人了
雲逸一家人,在家族裡幾乎是所有人和村裡頭面人物簇擁下向村裡走去,雲逸父親在衆人刻意的微微緩步下,在衆人中間微微領頭向村裡走去,看來是非常的風光,就像是大領導下鄉檢查前呼後擁一樣。
期間雲逸一直低調的跟在父親身後微微笑着什麼都沒說,只是目光隨意四處看着,偶而和家族裡同齡人目光碰上,便和善的微微笑着。
忽然雲逸注意到了最外圍的雲海明,此時的雲海明被所有人擠在最外面,根本就沒有進到人羣裡面的資格;而他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再像是去年那樣光鮮,變得非常陳舊,而且上面比較髒,袖口、手肘的地方磨得很是破舊。
再看看雲海明的褲子,膝蓋的地方也是磨得微微發白,大.腿外側也是磨得有些破舊,雲逸就明白了雲海明去年被自己讓陳恆從鎮政.府踢出去以後,肯定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而去做了一名工作非常辛苦的海帶養殖工人。
那種活兒可真是太辛苦了,每年陽曆的五六七三個月,每天早上要凌晨三.點起牀,之後在海上一直幹到晚上五六點,甚至過七點才下班,簡直就不是人乾的。
而且海帶養殖工人不僅是活兒累,而且地位低下,沒人看的其;再加上收入也是很低,所以只有那些一點兒門路沒有的人迫於生計纔去做那種工作。
如今的雲海明落到這種程度,可謂是從天堂墮入地獄,此時想來,他一定會無比的痛悔自己以前那樣對雲逸。
收回目光,雲逸懶得再看這樣一個人,轉過頭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同樣在外圍的一個好友——習莫。
習莫穿着一身結實耐磨的八七式迷彩服,腳上還穿着一雙白色修長的水靴,讓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
看他樣子像是剛從海里上來,聽說了自己回來後衣服都沒來的及換就跑來了。
此時他嘴裡正懶散散的叼着一根菸,臉上帶着淡然的笑意看着雲逸,見雲逸目光看向他,便淡淡然的衝他點點頭,卻是沒有像那些親戚一樣馬上滿臉笑容的跑過來和他說話。
到了雲逸家裡,一羣人都爭前恐後的進去了,雲逸刻意落到最後,走到了淡淡然沒有往裡擠的習莫身邊。
“靠,你小子這麼拽啊,哥們我衣錦還鄉,你小子竟然一點兒尊重巴結的樣子都沒有,是不是看不起哥們我啊?”
雲逸一拳對着習莫胸口過去,習莫不在意的拍打兩下,嘴裡含.着笑意道:
“我一不想找你借錢,二不想你幫我什麼忙,再說我只是你朋友而已,幹嘛要巴結你!”
“你小子!”
雲逸笑笑,沒有進家門,而是拉着習莫往外走,道:
“走,咱們哥兒倆好久沒有聚過了,到你家去喝酒去!”
“你家裡這麼多人,你小子作爲正道叔的唯一兒子,都不在家裡幫忙?”
習莫笑問道,可是腳下的動作卻是比雲逸來的還要快。
“呵呵,這幫親戚們,隨便讓我父親招呼一聲就行了!”
雲逸不在意的擺擺手。
上午雲逸家裡很是熱鬧,雲家人和幾個村裡頭面人物都在院裡,他們一直到下午兩點多才都離去,準備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參加雲逸兒子滿月酒。
雲逸和習莫來到習莫家,本來是打算在習莫家裡弄點酒菜的,不過隨即兩人覺得十月份海里正是蝦肥蟹美的季節,兩人便拿了幾瓶啤酒,帶上一些趕海用的工具和鍋子、調料後,帶着就去了海邊。
兩人出了村,沿着大路走了一會兒後,快到了海邊的時候就鑽進了一條小路,來到了一處半月形海灣旁邊。
“行,咱們就在這兒下去就行,今天孫否成書.記和灘塗上的幾個官兒都去你家裡玩了,剩下幾個看海的老頭正曬太陽呢,咱們就在這兒下去行了!”
習莫潛進松樹林裡,往兩邊懸崖上看了看兩處幾百米外的小房子,回來後對雲逸說了一聲。
雲逸點點頭,隨即和習莫帶着東西,小心翼翼下了懸崖,到了海灘邊上,將東西放下後,將身上脫得只剩下內.褲後,帶着潛水鏡就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