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二號早上,吃過了早飯後,雲逸就向青山書院走去,現在書院裡幾棟教學樓和實驗室,以及學生們的宿舍裝修進行到了最後一天;作爲書院主管後勤和人事、經濟的副院長,雲逸相對來說是非常的忙。
到了書院門口的時候,門口那裡有不少慕名而來的遊客向着書院裡走着,準備參觀這個名滿天下的青山書院。
雲逸早就考慮了青山書院進行封閉的計劃,也開始動手實施,不過由於在樹林中種植隔絕外界進入書院內部的荊棘林,完全長起來還要一段時間,所以今年以內是無法完全拒絕。
不過爲了避免遊客們對書院進行過多的打擾,雲逸還是對書院功能區進行了一定的改善。
比如說,遊客們能夠進入參觀的地方,現在只有進入大門後,約莫一片一百來畝大的草坪,還有青山書院象徵性的那一片三十來畝的‘小’南湖,以及那十畝地奼紫嫣紅的花海,環境異常幽靜的小樹林這四處標誌性地方。
遊客們現在參觀的地方僅限與此了,而像是目前已經修好的新院區,像是國學研究院、生物研究室、新高等教育(大學)園區等等,現在都已經被封閉了起來,門口有人在守衛。
說到這裡,有一個很有趣的小故事,原來書院的小南湖其實名字被書院內部稱之爲了大南湖;因爲其他地方開挖了幾座三五畝的小湖,所以這裡改名爲大南湖,不過對書院外的人並不知道這是書院內部的稱呼,還是以爲這裡叫做小南湖。
從無人看管的大門進去後,雲逸向有人看管,謝絕遊客參觀的小門那裡走去,卻是發現那裡有一個二十五六歲,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腿長腰細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正在和執勤的虎子以及幾個學生糾纏。
“怎麼了虎子?”
雲逸走過去,好奇的看了一下這個女孩子,貌似臉蛋挺漂亮。
“雲叔,這個姐姐要進去裡面找人,不過按照規定我們不能隨便放人進去,我們也不知道陳慕青的聯繫方式,所以按照規定就沒有讓他進去,可是她就是在這裡非要進去!”
虎子無奈的向雲逸攤手說道,他們幾個正好輪到了執勤的日子,一大早就遇上了這碼子事情,感覺挺鬱悶的。
“陳慕青啊,好像是國學研究院的一個學生!”
雲逸想了一下,當即想起來這叫做陳慕青的這位,是昨天一名一等獎的獲得者。
“陳慕青是我父親,他是金陵市書法協會的會長!”
那女孩子聽到雲逸稱呼自己父親是‘一個學生’,當即氣鼓鼓的叉腰瞪着雲逸道:
“喂,你這人怎麼能隨便稱呼我父親是一個學生,你知不知道他是金陵市人人敬重的書法家,我看你不過是年紀和我差不多,怎麼能夠以這樣的口吻稱呼我父親!!”
雲逸頓時苦笑起來,他也不想這樣稱呼陳慕青爲‘一個學生’,可是國學研究院這一批學生一百二十三人,其中很多都是各地很有才華、早就功成名就的大人物,他要是一個個的將他們的名頭說出來,那真的是難爲雲逸這個一天到晚忙得不可開交的副院長了。
“行了虎子,你們就放這一位姐姐進去吧,他是你們陳同學.....會長的女兒!”
雲逸摸着自己鼻子苦笑一下,揮揮手對虎子等人說了一句,那女孩子當即瞪了虎子和雲逸等人一眼,向裡面去找他父親陳慕青了。
雲逸也向工地那邊走去,忽然虎子等人在身後喊着:
“對了雲叔,你答應我們的足球教練可別是忘了,我們現在的足球水平提高了很多了!”
“放心吧,我再不咋樣也是你們的副院長,這點小事情忘不了的!”
雲逸揮揮手,很快就到了裝修現場。
陳慕青的女兒陳青竹在國學研究院樹木掩映之中找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父親,他正在和一羣人談笑風生。
“爸爸!”
陳青竹一聲歡笑,隨即向着陳慕青跑了過去,陳慕青微微驚訝的看着自己女兒。
“青竹,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不是正在美.國旅行的麼?”
“這不是聽老媽說您不顧一切辭去了書法協會的會長,跑來這什麼青山書院當學生,我這就回來了!”
父女兩個稍微說了一句話後,陳慕青就笑呵呵的向身邊幾人笑道:
“諸位,這是小女竹青;竹青,這些都是父親在書院的同學,快叫伯伯叔叔!”
陳竹青顯然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雖然在別人面前有時候顯得很刁蠻,可是在一羣和自父親年紀相仿的國學精英們面前,卻是顯得很乖巧,甜甜的叫着伯伯叔叔。
陳青竹在父親身邊看着自己父親和一羣叔叔伯伯們聊了一會兒,忽然一個五十來歲的,看起來和這一羣人差不多大的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長衫走來。
“尋塵教授,上午好!”
當即,陳慕青等一羣人站起來,微微笑着和尋塵大師打着招呼。
尋塵大師微微笑着,和一羣人迴應着,只是看着陳青竹卻是有點兒奇怪,貌似這一批學員裡沒有女孩子。
“伯伯好,我叫陳青竹,這是我父親!”
陳青竹當即乖巧的拉着陳慕青衣袖,不料陳慕青卻是微微搖頭,一臉認真的對自己女兒道:
“青竹,尋塵大師是父親的老師,比我還大一輩,你應該叫爺爺纔對!”
陳青竹微微一愣,不過她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子,當即甜甜的笑着叫了一聲:
“師爺爺好!”
一羣人再次坐下談笑起來,和尋塵一起說着國學上的學問,以及個人對國學的看法和研究。
因爲今天才是進入國學研究院的第二天,所以沒有急着開課,衆人一直聊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才說說笑笑的向着研究院餐廳的方向走去。
快到了餐廳的時候,一羣人正走着,忽然就看到了監督完裝修的雲逸從這裡經過,當即尋塵和陳慕青等人笑着道:
“雲副院長,這是回家吃午飯?”
“呵呵是啊,尋塵教授、慕青兄、鍾亭兄....”
雲逸微微笑着迴應道,叫尋塵是教授,而在叫陳慕青等人卻是稱呼爲兄。
說起來,這雲逸、羅曉韻、龍嘯天等人與陳慕青這些學生們的稱呼,昨天可是讓雲逸等人是大傷腦筋。
陳慕青等人稱呼雲逸幾人的時候,當然是該稱呼雲逸爲副院長、羅曉韻爲音樂總監羅總監,或者是龍嘯天爲龍老師,這些看起來雖然有點奇怪,可是在輩分上倒是沒有讓幾人爲難之處。
可是雲逸和龍嘯天等人在稱呼陳慕青等人的時候,卻都是犯了難,你說要是稱呼陳慕青他們爲陳會長、李會長、趙秘書長的話,這顯然讓他們顯得輩分很高,是有別於國學的長幼之序。
畢竟雲逸等人好歹還算是和陳慕青他們師長相等職位、輩分的人,與五絕大師等人在平時都是相互稱呼職位,這是考慮到尊重國學傳統的方面。
可是不用會長這樣的稱呼,雲逸卻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要是稱呼陳同學、李同學,這又顯得雲逸很是託大。
所以最後決定稱呼陳慕青等人爲‘慕青兄’這樣的稱呼,這樣雖然顯得雲逸對衆人地位稍稍拔高,而衆人卻是一直恭敬的稱呼雲逸爲副院長,這樣就形成了相互恭敬的感覺,既符合國學中長幼有序,又符合國學中講究爲人謙遜的兩大傳統。
“喂,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啊,竟然叫我父親爲兄弟,你也不覺得臉紅!”
陳青竹頓時瞪着雲逸訓斥道,剛纔在門口叫自己父親爲‘陳同學’,陳青竹看在雲逸幫她進來的份上就不計較了,可是這次竟然當着她的面叫自己父親付‘兄弟’,這也太託大了吧,明顯有故意佔她陳大小姐便宜的嫌疑,這樣一來她陳青竹不是應該叫他爲叔叔了嗎!
再次面對這位大小姐,雲逸不由得摸着自己鼻子苦笑。
“青竹,不得放肆,這一位是雲副院長,按輩分來是父親我的師長,是你的師爺爺,還不趕緊叫師爺爺!”
陳慕青頓時嚴聲訓斥自己女兒,頓時讓從來沒有聽到自己父親這麼訓斥過自己的陳青竹愣住了。
“爸爸,你說什麼啊,他看起來年紀和我差不多大,我叫他叔叔,這....怎麼可能嘛!”
陳青竹當即低着頭,小.臉上滿是委屈的表情。
“你這丫頭,今天怎麼如此頑劣,面對一羣叔伯怎麼可以這樣不懂禮貌!”
陳慕青臉色頓時一沉,一頓訓斥讓陳青竹當即小.臉委屈通紅,眼裡隱現淚花。
“不用了慕青兄,咱們這輩分分開論,咱們論咱們的,至於你女兒不是這書院裡的人,就不論輩分了!“
雲逸見這個妹子眼裡滿是淚花,連忙出聲打圓場道。
“不行,輩分就是輩分,國學一途尤其尊重長幼,若我陳慕青教導出來的女兒連這都不遵循,以後我還如何參研國學!”
陳慕青斷然拒絕,陳青竹看着自己父親嚴厲的神情,最後掉着眼淚衝着雲逸委屈的小聲道:
“師....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