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這一點果然很正確,部落裡兩百多個男性都一起動手,用了最多半小時就挖出來一個大坑;而差不多將近十萬斤的水,也僅僅是用了五分鐘就將十萬斤左右的水倒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那些忙活的部落男人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一個個都搽着汗,好奇的看着雲逸和老族長三人。
雲逸微微一笑,在他們一夥的目光中拿出那個小瓶子,將裡面的雲南白藥均勻的灑在了水面上,而後手在水裡來來回回認真的攪着,計算着差不多在水裡偷偷放了一百斤空間泉水後,才笑呵呵的告訴老族長可以了。
當即,老族長讓所有的男人都拿着大水桶和大勺子,在湖邊差不多一平方公里的草場上,連夜將這十萬斤稀釋空間泉水都灑在了草場上。
夜,很深了,整個部落裡一片安靜,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每一個蒙古包都陷入了安靜之中。
部落中間,最大的一個蒙古包自然是組長的,而且周圍還用木欄杆做了簡單的籬笆,以昭顯族長身份尊貴。
黑暗的蒙古包裡,兩個人相對而坐,久久沉默不語。
“巫師,你相信他那什麼狼糞便中的元素嗎?”
漆黑的蒙古包裡,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這聲音中帶着濃濃的疲倦和擔憂。
“自然是不信,民間或許有奇人,可是面對這種大科學上的問題,還是有着雄厚資金和人才的朝廷科學家研究的深,雖然那些人的眼睛都被金錢矇住了,可是實力和條件擺在那裡!”
對面一個聲音響起,迴應着族長的話,正是巫師。
“可是那羊圈裡的草。長勢卻是非常旺盛,比我小時候看到最肥美的草還要肥美,牛羊吃了這種草,不論是肉質還是奶質,肥美的會讓草原上的人們都發狂,這又如何解釋?”
老族長疲憊的揉揉腦袋,年紀大了的人精神不好。
“族長,這不是科學的力量可以解釋,雖然我大學已經畢業三十多年,離開現代科學也有十多年了。可是一些基本的科學常識我卻是沒有忘記,不論任何一種元素,都不可能做到,一小瓶的溶劑竟然能夠使得一平方公里大小的草場復原!”
黑暗中,巫師仍然端坐不動,似乎對這些問題早就瞭然於心。
“那你覺得,這是什麼原因?因爲長生天?我老頭子長這麼大,雖然從小就是聽着長生天的故事長大,可是卻從來沒看見過長生天顯靈。怎麼你這個京城大學生,倒是相信長生天真的存在?”
對面老族長輕聲一笑,長生天雖然每時每刻都在嘴邊掛着,可是這位老人早就不相信長生天了。要不然他們的草場怎麼會年年退化,以至於他不得不讓族人往森林裡搬遷。
“族長,您不該質疑長生天存不存在,或許您一生從未見過長生天顯靈。可是這不代表長生天存在...........您可還曾記得部落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那個預言.........魔鬼覬覦我們的家鄉,企圖讓這片流淌着奶和蜜的土地變成他的領域........他從黑暗中走來,星星化作他的眼睛。手裡捧着羊羔最喜愛的牧草.........”
黑暗中,巫師的眼睛忽然激動的微微發亮,這是迷茫的人看到了信仰希望的表現。
“.......竟然是真的!”
老族長頓時一聲驚呼,顯然老族長也想起了部落裡,那個古老口口相傳的預言,以前他一直認爲是騙人的,聯想到今天的情景,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巫師,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是給他很多很多的東西,還是怎樣讓他幫助我們?”
老族長接着問道,此時他的話語仍然很是激動,顯然沒有從剛纔震驚之中呢回過神來。
“不用的老族長,你忘了他說那些東西很便宜,明顯是不想要我們的東西,他只是想幫我們一下子..........不過,我擔心這次過後,草場可能還會出現新的問題,除了草場自然環境影響,還有可能會來自京城一些人的覬覦.........
幾十年前的那場政治鬥爭,讓我父親他們失敗了,我也因此回到了家鄉;雖然對手沒有剝奪掉咱們鄂溫克人的專屬草場,可是誰又能保證以後沒有人覬覦?別忘了,整個大草原都在退化,若是隻有我們的草場還是水草豐美,難免會有人不要臉,將我們的草場奪走。
試問,京城裡沒有了保護我們的人,誰還會替我們說話?到時候估計我們只有被瓜分的下場;所以我想讓他綁在我們鄂溫克部族上,雖然他看起來沒有什麼勢力,但是既然這個人的運氣這麼好,竟然奇蹟般的獲得了金雕和天馬的信賴,還有那樣一條狗,想來這人應該是有大氣運的人。
更何況,他身邊的那個朋友,看氣質應該也是京城大家族裡的人,就算他面對那些大貴族無能無力,他這個朋友至少也能讓對手顧忌一下吧?”
巫師微微笑着,將自己的話一點點分析給了老族長聽,頓時讓老族長眼睛也跟着亮了起來。
“那,不妨讓他做族長如何,想來受過文明教育的人,應該有很高的道德水平,至少會讓族人生活的很好?”
老族長微微笑着道,巫師卻是微微搖頭,道:
“老族長,族長他肯定是不會做的,看他的樣子應該沒有太多的權利心;我想,不妨讓他做最珍貴的祭祀吧,幾十年來都沒有人能讓長生天眷顧我們了,他一來就解決了我們的生死存亡問題,那就讓他做尊貴的祭祀吧,地位很高,比族長您和我的地位還高,卻是不用做任何事情,您覺得如何?”
“哈哈哈,果然還是你們這些受過現代教育出身的人,相互懂得彼此的心理,都是既想享受,又懶得費心做事的人!”
老族長哈哈一笑,隨即確定了拉住雲逸的辦法。
祭祀走出了組長的蒙古包,擡頭看了一下漆黑的夜空,那也長滿了皺紋的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隨後低下頭回到了自己的蒙古包裡。
他的蒙古包裡和一般人很不一樣,除了很多草藥以及薩滿的道具外,竟然還有很多書籍,簡直和一個小圖書館似的,這真是狗奇葩的。
“父親,我按着您的遺願回到了家鄉,我一定不會再離開家鄉,一定會好好的守在家鄉的!”
巫師抱着一個一尺見方的相框,想起了自己父親和自己的故事,一滴滴淚水從眼中流出。
其實巫師並不是一直在部落裡呆着的人,他出生在京城,是後來從京城回到了家鄉的。
他父親在七十年前,因爲紅色黨的人許諾,只要帶着他們家鄉的男兒征戰天下,以後就分給他們一塊世代屬於他們的草場,讓他父親領着部落裡三百多個勇敢的騎士離開家鄉跟着紅色黨南征北戰。
從中國最北方,他們騎着馬一直征戰到最南方,隊伍裡家鄉的男兒一個個都死去,只有他父親倖運的一直戰鬥到了戰爭結束的時候,而且成了一個騎兵師的師長。
在後來,他父親進了京城,當了官;誰知道二十多年前因爲政治中站錯了隊伍,被無情的清洗掉了。
臨終前,他父親告訴他,儘管做成了很大很大的官,可是他從來都不快樂,只有在部落裡和族人在一起纔是快樂的,他想念那綠草青青的大草原,還有那奔馳的駿馬。
後來,京城大學畢業後工作了沒幾年的巫師,就帶着父親的骨灰和書籍,還有那巫師的面具回到了家鄉,在家鄉他終於感覺自己回到了自己應該在的地方,在家鄉他的靈魂一直很平靜,沒有那種在都市裡的喧囂和煩躁。
從繁華到安寧,他終於體會到了人生的真諦,他意識到了不管現代人的生活是多麼的絢麗多彩,可是實際上卻是遠遠比不上他們部落里人生活的更快樂,有這麼大一片草場,就這樣放放牧打打獵,其實比什麼生活都好。
從此,這個京城高材生畢業,而且是紅二代出身的人在部落裡呆了下來,並且戴上了巫師出身的爺爺留下來的面具,做了部落裡的巫師,並且讓部落儘量避免現代文化生活的衝擊。
雲逸和大丫的小蒙古包裡,雲逸正摟着大丫睡得正香,忽然睡夢中的他打了幾個噴嚏,迷迷糊糊罵了算計自己的人後,接着繼續睡。
“尊貴的勇士,請醒一醒!”
雲逸睡得正香,忽然一個聲音在身前響起,他一睜眼頓時就發現天已經大亮了,身邊的大丫早就出去了,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正一臉興奮的站在身前看着他,便奇怪的問道:
“嗨,烏熱爾圖,這麼大早來叫我做什麼?”
“勇士,族長讓我叫你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少年一臉興奮的看着雲逸,見雲逸還是迷迷糊糊的,忍不住便再次說道:
“今天早上有人去湖邊哪裡放牧,結果發現那裡的牧草竟然奇蹟般的又綠又壯,我們部落裡沒有懂得科學的人,族長說是要請你過去商量一下,看看那草場究竟是因爲什麼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