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海面上,除了很遙遠的地方能夠看到一片片黑色的架子外,其餘的屬於青山集團的海區裡,基本上都是一片片的空白。
在這空白的海面上,十來艘打樁船按照每兩艘一對,沿着東西方向不停的放下火箭桿子,將一根根木樁子連着繩子打進深深的淤泥裡。
“轟轟轟!”
連綿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着,雲逸帶着盧婷,和王澤鑑等人在一艘快艇上看着工作着的打樁船。
“雲總,這些打樁船的速度還不錯吧,都是望山集團這些年培養下來的老手,這次可是讓咱們青山集團撿了便宜了,省的咱們花時間培養新的打樁船船員!”
王澤鑑看着打樁船流暢的速度和完美的動作,禁不住心中帶着點得意,對雲逸說道。
“呵呵,卻是速度挺不錯,不過王總,咱們這些海區都是在流速最快的地方,他們打得樁子能頂得住潮汐的流速嗎?”
雲逸也放下手裡的望遠鏡,沒有看王澤鑑,而是看着快艇外緩緩流動的海水說道。
雲逸也是海邊長大的人,對於海上的很多事情也算是比較瞭解,他知道這個時候正是一天兩次潮汐中間的平流期,海水的流速非常慢,所以纔在這個時候選擇打樁,不然流速快的時候打的樁子位置會被海水帶的偏差太遠。
“沒問題的雲總,望山集團這些年來都是用一千五百斤的火箭桿打樁,基本上很少出現拔樁的現象!”
王澤鑑曼生隨口回答道,他在海上幹了很多年,對這些事情很是清楚。
“這個,王總,咱們青山集團內和望山集團不同,我們的海帶屬於新品種,長得快而且很長很寬。重量比常規的海帶要強很多,潮汐的作用力更強。
而且,我們公司培育的扇貝苗種也是最新型的品種,扛氨氮能力比較強,吊養密度大,而且生長速度快;所以我們公司的扇貝龍自己也能產生很大的拖動力,我擔心這些海樁不能適應我們的新要求!”
說着,雲逸擡起頭,再次掛上望遠鏡看着遠處工作着的打樁船,忽然再次問道:
“王總。這繩子怎麼用的還是過去望山集團用的二十五毫米繩纜?我覺得這種繩纜也不行,我們青山集團的海帶生長體積太大,扇貝吊養密度也大,這種繩子拉力太小了,馬上換成四十毫米的繩索!”
王澤鑑很是有些不解,看着雲逸道:
“雲總,望山集團的二十五毫米繩索已經是小城這邊最粗的架子繩了,基本上從來沒斷過架子;而且我相信你也知道,咱們蔡倫村用的還都是十八毫米的繩索。二十五毫米我覺得足夠用了,沒必要浪費!”
雲逸輕輕搖搖頭,雖然王澤鑑很有經驗,可是在面對空間培育出來的新品種扇貝和海帶的時候。那些常識就未免不夠用了。
“王總,你也聽說咱們青山集團研究的新品種扇貝和海帶吧,沒錯,確實是有這麼回事。新品種生長速度很快,體積很大,這種繩子肯定是有很大的隱患!”
雲逸淡淡然的說着。王澤鑑臉上露出微微驚訝的神情,沒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只是他不明白,就連他這個青山集團海洋產業部的經理都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那不是青山集團那些人是從哪裡知道這消息的?
雲逸沒有回答王澤鑑的疑惑,實際上他也在懷疑,是誰走漏了新品種扇貝和海帶的消息?
因爲雲逸認爲打樁的深度太淺,而且繩索太細,所以打樁工作暫時停了下來。
打樁船的工作人員都樂的停工,反正他們的工作都是按照年來計算的,只要一年不請假就是一年的工資,另外算上每個樁子的一點錢作爲幹得快的獎勵。
這種按照年來計算的制度都是小城這邊,乃至整個膠東半島的習慣,青山集團也繼承了下來,不過在其他的待遇上更好罷了。
“哎,不得不說啊,人家青山集團給咱們的待遇就是好,在望山集團一年幹才還不到五萬塊,可是青山集團能給七萬多,而且還有這樣那樣的補貼,吃的飯菜還好還有補貼,嘖嘖!”
“是啊,青山集團雖然說是私人公司,不過可是比望山集團這公有制公司好多了,這到底誰纔是資本家,誰是人民所有企業?”
“聽說啊,人家青山集團還分房子,還管孩子上學,幹了十五年以上就能有退休金,三十年以上退休金和工資比差不多少,還管着養老,這樣的集團真是太好了!”
一個個打樁船的工人,在青山集團新租來的修建的很舒適的宿舍裡喝着小酒,都在哪裡感慨着青山集團對工人比望山集團好。
“還不止這些呢,沒見人家青山集團上下都和氣的很,沒見誰覺得比誰高人一等,人家那麼大的經理說話辦事都挺和氣,哪裡像是咱們望山集團,當個小官就牛逼的不行,當我們是孫子一樣、、、”
有人又嘮叨起來,大家都感慨着,忽然有人冷不丁冒出一句:
“真想就呆在青山集團幹,比望山集團好多了,哪裡不是人乾的,也沒把人當人看!”
宿舍里人頓時沉默一片,雖然大家都想留在青山集團,可是很多人都在望山集團幹了十幾年,一家人家基本上都在望山集團安家了,房子也是花錢買的公司的,如果不在公司幹了,房子別相住,錢也不會退。
還有,每年公司都會剋扣一部分錢,不是交的公積金,而是押金,意思是如果你不幹了,那麼這些錢就沒了,非常的霸道。
望山集團就是這樣惡毒的辦法留住工人的,也曾經有工人受不了這種壓迫,找李毅洪前去拼命,結果炸彈炸傷了李毅洪女兒,但是沒炸到李毅洪,自己也被炸死了,很慘。
(這事情在我們那當年很轟動,也可以看到我們號稱北方第一虎,對於工人的壓榨)
“你們說,公司爲啥讓我們來青山集團,還不讓我們辭職,按照勞務派遣,公司這麼討厭青山集團,爲什麼幫助他們,打的是什麼注意?”
有個工人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