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的第二天周宇就取出五十萬交給三叔和張會計讓他們修大壩的材料去,然後開着李明的大吉普拉着他和周虎來到狼沽河的石橋上想看看自己承包的土地。
橋下的河水不知疲倦地流淌着,站在橋頂看着兩邊盡是枯草的一望無際的河灘地,李明不禁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周大哥,我長這麼大沒服過誰,你是頭一個,在農村能幹出這麼大的事業我是打心眼裡佩服你。這次雖然跑路在外,但是能夠認識你這路跑得真是值得。
我也想好了,這次回家後就老老實實地去我爸的公司上班,再也不管哪跑了,以後有事兒你就給我打電話,哥們還是有點小能量的。”
“靠,小明你沒發燒吧?怎麼會說出這麼充滿正能量的話來?”周虎吃驚地問道。
“你小子才發燒呢,不過在鳳凰山待的這幾天對我的啓發特別大,你說你們哥倆啥關係背景也沒有就整出了這麼大的陣勢,和你們一比我羞愧的都想自殺,所以我一定要發憤圖強,不能讓你們倆比下去了。
你們倆看着吧,再過三五年中國富人榜上指定得有爺的姓名,待到虎子你長髮及腰時江湖上就到處是爺的傳說了。”李明豪氣沖天地說道。
“嗯,傳說我倒相信會有,不過最好是別被人家騙個十億八億的傳說,要是那樣的話打死我也不會承認我們當初一個壺尿過。”周虎出言打擊道。
“行了虎子你就少說一句吧,難得你小明哥重拾信心想要打造自己的商業王國,我們還是祝福他吧。”周宇笑着說道。不過心裡着實爲李明感到高興,這小子終於衝破二世祖的枷鎖要重新做人了。
看着周宇哥倆調笑着。李明笑了笑臉上浮起一絲溫情,轉身回到車後箱拿出自己的大揹包從裡面拿出幾塊碗大的石頭來到周宇跟前。
“周大哥。在你這裡打擾了這麼多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且還有美景看,兄弟我着實過了把神仙癮,只是我現在兜裡比臉還乾淨,這離別在即也沒啥好送的,就把我在揭陽看中的幾塊翡翠原石送給你做爲紀念吧。”
說完後看見周宇要拒絕李明接着說道:“周大哥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好嗎?你一直拿我當自己兄弟看待,就咱哥倆的關係我要是給你錢就是對咱倆感情的褻瀆,所以呢我這純粹是送給你,可不是爲了抵消房費和飯費。
周大哥這真是我的一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你要是拒絕就是心裡沒有我這個兄弟。”李明捧着石頭動情地說道。
“我說兄弟啊,你不是要來真得吧?咋說走就想走呢?哥哥這裡就是你的家,你住到啥時候都沒問題。再說了你好不容易買到的原始送給我幹啥?我又不懂這個,不行,這石頭哥哥真得不能收。”
於是這二位你來我往的就開始磨嘰開了。
旁邊的周虎這時候嘿嘿笑道:“小明哥,要不你把這些石頭給我得了?我不怕褻瀆。”
“滾一邊兒去!”周宇和李明同時喊道。這下週虎不敢吱聲了,嘴裡一直嘟念着也不知道說個啥。
最後周宇實在拒絕不了只好把翡翠原石收下。
看到周宇把原石收下,李明上前分別和周宇周虎擁抱了一下,然後轉身就往吉普車走去。
周宇一看這小子似乎是真要走真是着急了。大聲說道:“兄弟,你咋像風一樣說走就走呢?也不提前和我們打個招呼,至少也得給你帶點山貨和菊花酒回去啊?”
站在車前李明頗爲傷感地說道:“周大哥、虎子兄弟,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啊。在這秋風瑟瑟落葉紛紛的時節,分手不也是一種美麼?至於東西啥的就不要提了,都裝在兄弟的心裡了。兄弟們。保重啊。”這傢伙說完上了車就揚長而去。
哥倆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一會兒,這腦子還是沒有轉過彎來。李明這小子這是抽的哪門子瘋?他孃的竟然說走就走了,一點徵兆都沒有。這也太突然了。
倆人正想着呢,就見吉普車又返了回來,車停下後李明跑了過來不好意思地說道:“周大哥你兜裡有錢沒?給我拿五百塊錢我好加油啊。”
看着眼前這張欠揍的臉,再想想剛纔那張略帶傷感充滿詩情畫意的臉,周宇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當機,於是機械般地掏出一把錢塞到這小子的手裡。一句“謝謝”後這小子又揚長而去。
看見周宇還在那裡發呆周虎趕緊捅了捅他急聲說道:“二狗哥,你咋把錢都給他了?”
周宇趕緊一摸褲兜不禁苦笑,他孃的,剛纔被李明這小子嚇着了,竟然把褲兜裡的三千塊錢全都給他了。
不過一想想這事兒就覺得好笑,於是周宇站在橋上是放聲大笑,惹得周虎也跟着大笑不已。
笑了一陣子後哥倆只好走回家開着車到了鳳凰山。
到了山上後哥倆看見大姑父坐在水塘前掐芸豆,於是周宇問道:“大姑父,李明剛纔走了,也沒來得及跟你打聲招呼,他要我和你說聲對不起。”
“嗯?沒和我打招呼?還要你幫着說聲對不起?這事兒不對啊,這小子上午的時候明明和我打過招呼說他要走了,而且我還幫着他往車裡搬了四壇菊花酒和兩桶葡萄酒,對了,還有兩個大西瓜和一大捆老根山藥。”
“臥槽,這小子真是一點也不吃虧啊,你說他咋不把咱這鳳凰山給搬走了?”周虎跺着腳說道。
“哈哈哈哈……”周宇被李明弄得實在是受不了了,蹲在地上又是一番大笑。等劉大廚聽周虎講完剛纔李明的舉動後也是大笑不已,這孩子真是太有趣了。
之後的兩天劉健帶着原有的和新招募來的工人開始修大壩和建造溫室,這時候周定邦早就帶着人把鋼筋水泥和青石都準備好了,而且周家村幾乎是全民出動,發誓一定要趁着這個機會徹底把大壩修好,最少也得再保周家村五十年的太平。
又過了兩天,溫室需要的材料周宇哥倆和李建斌也一起買好了,劉健的人馬分成兩撥同時施工,狼沽河兩岸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這天上午正當周宇在工地上忙乎的時候,老曹開着三不像載着劉娟兒來了,這傢伙一跳下車就和周宇哥倆來了個深深的擁抱,好懸沒把這哥倆給憋死。
“我說曹哥你這又是來的哪一齣?剛纔差點把我憋死,至於這麼激動麼?”周宇大口喘着粗氣說道。
“嘿嘿,兄弟啊,我這不是想你們了嗎?”老曹靦腆地說道。
“得了吧老曹,你才走幾天就想我們了?說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周虎打趣道。
“我就靠了,三驢子你小子就是沒文化啊,知道啥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麼?咱們最少五六天沒見過了吧?這三六一十八,就是十八年吶,你說說這麼久不見我能不想你們麼?”
哥倆也知道和老曹嘴裡全是歪理邪說,和他鬥嘴那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於是周宇開口問劉娟,“嫂子,你和曹哥過來是有事兒吧?”
劉娟點了點頭,紅着臉地對着周宇說道:“兄弟,我和你曹哥今天來找你還真是有事兒麻煩你,不過還是讓你曹哥你和你說吧?”說完拽了拽老曹示意他開口。
老曹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兄弟啊,其實這事兒吧還真是有些難爲人,這樣啊,你能幫忙就幫忙,幫不上也沒事兒。”
“我說曹哥你啥時候也這麼磨嘰了?有啥事兒要我幫忙趕緊說,要是不說我可忙去了,你看我這還一大攤子事兒呢。”周宇假裝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