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敞開心扉相互交流着自己的人生經歷與自己的理想時,殊不知旁邊的小樹林裡兩雙火辣辣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們。
諸葛小小感覺這時候自己應該衝出去了,否則這兩個已經聊得忘我的傢伙豈不是乾柴遇到烈火越燒越旺?
就在諸葛小小扭動着身體想要竄出去的時候,冷不丁地被一雙大手把肩膀給按住了。
周虎狠狠地按住這個想要破壞二狗哥幸福的壞丫頭,瞪着眼睛說道:“你想幹啥?我說諸葛家的丫頭,你就不能幹點人事麼?人家正聊得火熱,你出去幹啥?給我老實地呆在這裡,哪兒也不許去!”
諸葛小小使勁兒地掙扎了兩下,但是也沒掙脫周宇的大手,於是氣急敗壞地說道:“三驢子,你個死鍋蓋頭,趕緊放開我,你這是耍流氓知道麼?”
“靠,耍流氓?我就是耍流氓也比你這個要拆散人家的惡霸強,你就是個要拆散別人姻緣的大惡霸!”
諸葛小小此時真是欲哭無淚,你說自己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個混不講理的壞傢伙?於是眼珠兒一轉,挺了挺胸脯威脅道:“三驢子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鬆手我可要喊非禮了。”
誰知道周虎眼皮都沒擡,根本就不鳥她,嘴裡哼哼道:“大惡霸,你也給我聽着,你要是敢喊我就敢用嘴把你的嘴巴堵上,這回就是真得非禮了,不信你就試試!反正你這個壞丫頭一天到晚地說我耍流氓。我要是不耍上一回還真是感覺有點吃虧。”
看着周虎那似乎還冒着綠光的雙眼,諸葛小小真是有些害怕了。眼淚含眼圈地說道:“三驢子,你混蛋!”
“哦?你咋知道我是混蛋呢?我們村人都這麼說我。看來我還真是不夠含蓄啊,總是這麼光芒四射的。”
“撲哧”一聲,臉上還掛着淚珠兒的諸葛小小一下子笑了出來。
周虎苦着臉說道:“我說諸葛大姐,你這又是哭又是笑的不是有啥病吧?你可不要嚇我啊。”
“哼,嚇死你纔好呢。本姑娘纔沒有病呢,有病的是你這個臭流氓。你個死鍋蓋頭我和你說啊,你以後可不要叫我大姐,人家今年才二十四歲呢,你這一叫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很老呢。”
“哦。我知道了,那以後就叫你諸葛大妹子吧?”
“你可拉倒吧,誰是你妹子?就你那張大餅子臉可能有我這麼漂亮的妹妹麼?再說我們還是世仇呢,別和我套近乎,以後就叫我小小好了。”
“哦,我說小小啊,我就不明白了,你爲啥總是不喜歡他倆湊到一塊兒呢?要說我二狗哥人品沒得說、聰明勁兒沒得說,賺錢的能力更沒得說。在我們村人送綽號‘誠實帥氣賺錢小郎君’,配青青大姐那是一個來回一個來回的。”
諸葛小小看着這個近在咫尺,胡說八道滿嘴放炮的大餅子臉,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小聲說道:“鍋蓋頭,我也知道周宇大哥是個好人,能力也強。但是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周宇大哥好。
你們是不知道青青的背景,你說周宇大哥帥氣能賺錢。但是這樣的男孩子在追青青的隊伍裡還是最低標準的,就是身家幾千萬幾億的也大有人在。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青青喜歡上了你的二狗哥,但是他們能過得了青青家裡的那一關麼?”
本來諸葛小小以爲自己的話說完後周虎會意志消沉乖乖地把自己鬆開,誰知道這傢伙牛眼一翻,不屑地說道:“就因爲這個原因?我看你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我問你,你知道天上的銀河爲啥每年的七月初七纔會顯得最亮麼?”
“不是因爲王母娘娘爲了讓七仙女與董永相會,纔會在那一天用星星鋪成了一座鵲橋麼?”
“錯,大錯特錯!那是因爲董永是個餅才,就是因爲他的無能才使得兩口子每年只能相見一回。要是我二狗哥早生個幾千年,那座用星星鋪成的鵲橋指定天天存在,只要我二狗哥想老婆了想啥時候去天庭看看就啥時候去看看,咱們這會兒保證也能天天看到特別明亮的銀河。
你說我二狗哥連天上的王母娘娘都能對付,還會在意一個凡間的老太婆或是老頭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瞧好吧。”
這牛皮吹得簡直是震天響,就連一向自詡爲淑女的諸葛小小也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地“靠”了一下,接着就無奈地閉上了雙眼,心裡文如泉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去他母親的,愛咋咋地吧,老孃被這個混蛋吹得有些累了,不管了,真心不管了。休息,休息一會兒先……”
天空微亮,野雞嶺靜寂一片。被風兒輕輕吹動的花草樹木歡快地扭動着腰肢在翩翩起舞,在淡淡薄霧的籠罩下,更顯搖曳多姿。在露珠兒的映襯下,草更綠、花更嬌、樹葉更顯勃勃生機。
“喔喔喔。”一聲啼血鬼厲般的長鳴掀開了野雞嶺的靜寂,漫山的走獸飛禽很是無奈地從美夢中甦醒,一雙雙哀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東坡的小院周圍,很是蛋疼地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本來和周宇同睡一鋪大炕的周虎在這聲長鳴過後,從炕上一高蹦起,二話不說只穿着條褲頭就衝到了院子裡的牆角下,掄起一把鐵杴立馬做警惕狀。
但是這廝左看看又看看之後沒有發現啥異常情況,然後又不死心地朝着天空望了望,末了又用鐵杴朝地上拍了拍,但是都沒有發現什麼。
就在周虎舒了一口氣以爲自己剛纔是在做夢時,“喔喔喔。”淒厲的長鳴又響了起來,周虎急眼了,雙手拿着鐵杴腿肚子直哆嗦地大聲喊道:“何方妖魔鬼怪敢來嚇唬你爺爺,趕緊給我現身,老子不把你打出屎來老子就不姓周!”
這時候旁邊屋子的房門打開了,柳青青和諸葛小小穿戴整齊急急忙忙地出來了,一出來就聽到周虎在那兒說胡話。
諸葛小小實在是磕了,這個死鍋蓋頭說話從來就沒有個把門的,昨晚上胡天海地的爲周宇吹了一通,把周宇吹得比太上老君和玉皇大帝都厲害。這一大早上的又說什麼妖魔鬼怪,這貨十足就是個二傻子嘛。
“喂喂鍋蓋頭在那兒瞎白乎啥呢?有點科學常識好不好?還妖魔鬼怪,我看你就是最大的妖魔鬼怪,色魔色鬼加流氓怪。”
“小小,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情況時分危急啊,剛纔的聲音你沒聽到麼?那是一般玩意能發出來的麼?我在這片兒生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聽過這麼嚇人的聲音。我看你還是和青青大姐先到我二狗哥的屋子裡躲躲,要是妖怪來了我先和它周旋一會兒,到時候你們就趕緊逃命吧。等你們再見到我的時候,估計我已經成了怪物的一潑大便了。
小小妹子,青青大姐,永別了啊!”說完周虎深深吸了一口氣提着鐵杴頭也不回地出了院門口。
清晨灰色的幾抹明亮中,周虎那隻穿着一條褲頭的的身軀漸行漸遠,山風瑟瑟,和着那孤寂的身軀竟有着幾分蕭瑟之感。真可謂山風蕭蕭兮溪水寒,周大俠不變大便兮不復還!
兩個女孩子被周虎的悲壯弄得是熱淚漣漣,諸葛小小在院子裡大聲喊道:“三驢子你放心,如果你真得變成了一潑大便,我一定會把你用罈子收起來埋好,清明十五我一定會給你燒紙的。”
雄赳赳氣昂昂提着大鐵杴誓要與妖怪決一死戰的周虎聽到諸葛小小的話後,腳下一個踉蹌好懸沒摔了個狗吃屎,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悲憤地大喊一聲“草啊!!!”
不說周虎和妖魔鬼怪做鬥爭去了,單說兩個姑娘看到周虎一個人出去了,雖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妖魔鬼怪,但是剛纔的聲音實在是太嚇人了,讓周虎一個人出去還真怕有危險,於是諸葛小小和柳青青撒腿就往周宇的房間裡跑。
剛進屋兩個女孩子就“啊”的一聲連忙捂着眼睛出來了。透過手指縫就見周宇只穿着一條褲頭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還在呼呼大睡呢。旁邊的小黑兔子更是趴在了周宇的肚皮上,這會兒也是鼾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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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捅了捅柳青青,諸葛小小有些難爲情地說道:“青青,你和他熟,要不你過去喊他吧?”
柳青青俏臉一紅,嘴硬地說道:“我和他可不是很熟悉,再說了剛纔周虎不也是穿着個褲頭麼,你怎麼就沒有這麼大的反應?”
“哦?你別說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哈,嘻嘻,我剛纔不是沒注意麼?不過周虎那傢伙平時就不要臉慣了,我怎麼感覺反而還習慣了呢。對了咱不說他了,你趕緊過去把他叫醒吧,要是晚了我怕周虎真遇到麻煩。”
柳青青玩味地一笑,不過還是紅着臉進了屋子,來到大炕前喊道:“周宇,快醒醒,快醒醒。”不過聲音小得實在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