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那天晚上方小小是你裝的?!”我疑惑的道。
“什麼方小……哦,沒錯,就是我裝的。”瘦老頭裂嘴一笑,眼神略閃。
對啊,沒錯,一定是他,他既然能假裝成老不死的模樣,以他的身材去裝方小小,那也輕而易舉:“我朋友呢?現在在哪。”
“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不過,如果你殺了我們的話,那麼你很可能在你沒找到你朋友前,他已經自己餓死了。”
“我”我剛要出手,方小小一把抓住我的手,示意我冷靜下來。我鬆了口氣,望着三人:“好,如果你們放了我的朋友,我放你們三個走。”
“不可!”身後,老不死突然出聲制止:“那些人,不能放走。”
“師父,棒槌在他們手上。”我焦急道。
“如果放他們出去,將來受此傷害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犧牲一個棒槌多換幾十條無辜人的性命,我覺得值得了。”老不死麪無表情。
“師傅,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動手!”他厲和一聲,我卻着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老不死的無情並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棒槌畢竟是我的兄弟,我怎麼能……
“不要浪費時間了,動手。若你再猶豫,那麼我親自動手了,等我一動手,我想茅山怕也沒有你的容身之所了。”老不死的喝道。
什麼意思,他是要驅逐我?!
他一向是求着我入門的,現在居然那可以爲這個將我驅除,難道,我必須的動手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良知卻讓我一步一步朝三個人走去。並不是棒槌的命不重要,而是我深深明白,是這些人太惡。
“等等!”
就在此時,瘦老頭突然尖叫一聲:“你們不能殺我。如果你們殺了我的話,那山裡那些黃皮子的降頭,你們誰能解?”
“放屁!”眼見瘦老頭在關鍵時刻出賣隊友,老闆再也忍不住了:“這降頭是我下的,要解也得我來解,什麼時候輪到你了?”
“哼,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你以爲我真不會嗎?”
看瘦老頭一臉得意的樣子,老闆忽然明白了什麼:“你偷學?”
瘦老頭冷然一笑:“若然不是這樣,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忍受你和那傢伙的氣?!”
“你!”
看着他倆爭吵,我不得不感嘆人性的根劣。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出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不過,我也猶豫了,我回過頭去看老不死的,他衝我點點頭,意思是可以保留一個。
降頭這種東西,破解起來非常費勁,而且又是泰國等地的秘術,我們中國苗疆一帶雖然也有蠱,但找他們實在是太偏遠了。
老不死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在這倆人裡選者一個。我提着菜刀靠近他二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下手。
沉寂片刻,我輕輕的站起了身。往三人靠近,我一路是先朝廚師靠攏的,瘦老頭眼見如此,高興無已,連連發誓一定會幫我們搞定山上的黃皮子。而且,只要他安全逃生的話,他更願意給我們一些好寶貝。
我點點頭,算是答應他了。接着,
我走到老闆的面前,緩緩的提起手,然後手上猛的一扔!
“噗嗤!”
刀進肉的聲音,白光光閃閃的菜刀,就這麼帶着鋒利的刃面割開他的肉皮,然後鑽入他的肚子之中。我面前的老闆整個皺摺已經全部捲起,如果他有臉的話,他此刻已經緊閉着雙眼。
但他恐懼了許久,卻恍然發現,自己身上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驚訝的睜開眼,回頭一望,卻突然吃驚。那一刀甩在地方的,不是自己,而是瘦老頭。他對我的舉動感到驚訝,一臉吃驚的望着我。
我輕輕一笑:“我看你順眼一點。”
“是……是嗎?”
他有些不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想即便在未來的幾天裡,他都一定會懷疑自己的長相。
我留下他來,是有道理的。瘦老頭是個日本人,從民族情節來說,我得幹掉他。瘦老頭詭計多端,生性狡猾,我留一個敵人在身邊,自然對這種人顧慮頗多,相反,眼前的這個人脾氣暴躁,有點直來直去,他,值得信任。
“給!”我將刀遞給他,然後衝旁邊的廚師晃晃眼:“接下來他就交給你了。”
“我?”老闆有點吃驚。
“沒錯。”
他有點艱難,拿着刀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和老不死的互相一視,輕輕一笑,便轉身過去。
我們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廚師傳來一聲慘叫,我們回過頭去,才見得老闆身上全然發抖,菜刀上還靜靜的流淌着溫暖的血液,而地上的廚師,已經躺在那不停的抽搐!
我先將老闆帶走,爲了安全起見,老不死的將一道符文讓他吃了下去。這是天罡符,裡面含有三味真火,如果老闆強動身體,也就是身體一旦運動起來,符紙會着,而裡面三味真火便會被釋放出來。
所以,老闆不想被三味真火燒死的話,最好少動,尤其是猛些劇烈動作。
一路上,我詢問了他相關的信息,他叫金順,今年五十七了。他們在山上一共有三十餘個降頭,我問他需要解多久,他說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
我首先讓他帶我去找棒槌。
他帶我來到山上,在一處亂葬崗停了下來。
我心中一冷:“什麼意思?棒槌在哪?”
他指了指槐樹下的孤墳:“在那。”
我當即一把死死抓住他:“你說什麼?”並作勢就要揍他。而這時候,他連忙掙扎求饒,並讓我冷靜下來,他話還沒說完。
“您放心,你的朋友並沒有死。”
“沒有死,沒有死你們他媽的把他放墳墓幹嘛?”
“那是個空墳,裡面就是個密室,我們就是怕走到這一步,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抓了你的朋友,不過他的人身,絕對是安全的。但……”
“但是什麼?”
“您還是跟我下去看看吧。”
我一聽這語氣,頓感不對,急忙催促他帶我下去。他帶我來到槐樹旁邊,接着對槐樹唸了幾句咒語,然後這顆槐樹居然便移動了起來,等槐樹一開,我才發現,槐樹下居然有個大洞。
我們順着洞口爬進去,爲了安全
起先,我讓方小小最後下去,而我,則走在中間。洞口很深,而且漆黑一片,一路而來,裡面又溼又滑。
走了一大截,我們終於到達門口,而我此刻,卻呆住了。
從外面看似不大的墳裡,其實裡面別有洞天。這裡至少有着200多平方米的空間,裡面鑄起無數的泥牀,高約八十公分,四十里面左右寬,每張石牀上都躺有一具屍體,面色青灰,肉色還存。
“這是怎麼回事?”我奇怪的看着老闆。
“這些,都是這一路上,那個老鬼殘殺的人,不過,八字不符,並不能煉製血屍,所以只能吸乾他們的血液另做他用,再把屍體製成乾屍。
“你們拿乾屍幹嘛?”我疑惑道。
他淡淡一笑:“這些乾屍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用處,但也不能草率的就那麼埋了,對我們而言,他們還可以煉製屍油什麼的,而且,我們遇到危險,也可以控制他們幫忙戰鬥,所以用處很大。”
我點點頭,在乾屍的牀位間,有一條紅色的絲帶相連,偶然間我還能看見紅光輕閃,紅線將牀位互相連接,甚是奇怪,我走了過去,想一看究竟。
老闆一把抓住我,急道:“您這是要幹什麼。”
“我看看,不行麼?”
“不行!”他衝我堅定的搖搖頭:“您別急,您看一下。”接着,他大手一揮,空間抖動,而後,在石牀的最中央圓盤處,忽然升起一張石牀。那張石牀完全與其他不同,不僅要大上許多,而且,這屋裡所有石牀的紅線最終都交匯在那,形成一張蜘蛛網!
而棒槌,就躺在那蜘蛛網上。
一見到棒槌,我便激動的想要衝過去,金泰這噁心的皺紋臉一把將我抱住,拼命的阻擋我。
看我就要暴怒,他連忙解釋:“您千萬不可過去,當初爲了安全起見,您的朋友我們用了血屍索魂的方法。”
“那是什麼狗P東西。”媽的,小爺我學的實在太少了,居然不懂。
“是一種非常陰毒的道術,也是你那師伯的主意。您的朋友擺在陣法中心,並且與所有乾屍血脈相連,如果您去碰他的話,他身上血液就會被其他乾屍所吞噬,到時候即便您救回來了,您朋友也死了。”
我靠!還可以這樣,看來這羣人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囚禁人也用這麼惡毒的方法。
“包括場中的任何一具乾屍,只要您稍微一動,整個陣法都會崩潰,您朋友身上的血液就會四處傳遞,但無論如何,您的朋友是無法活下來的。”
我呼吸一口,儘量壓制滿腔的怒火。
“我們當初也是沒有辦法,留這個陣法怕事情敗露後走到今天這一步,起碼我們活下來還有存在的意義。”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可以解這個陣法,對嗎?”
“我當然可以,但在我解陣前,我必須保證我能活着離開這裡。”
“你這算是威脅我?”
“我不敢!我只是想要我自己安全而已。”他波瀾不驚的對我說道。他知道,我有多重視棒槌,這個砝碼換他的命非常值得:“相信我,這種陣法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破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