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聲音越來越巨大,我感覺和方小小都快站不穩了。我們僅僅靠意志力在堅持,因爲我們都明白,如果倒下,這些蟲卵會讓我們死得更快。
“天罡八卦陣!斗轉星移!”
在轟隆聲中,有一陣微小到微不足道的聲音響起。可即便很小,我也能聽到,這是我們在這該死的密室裡聽到的唯一聲音,也是一個另我無比熟悉的聲音。我連忙睜開眼,只見在我們和“雪山”的中央,一個身批黃色道袍的老頭,正在中央快速的踏着腳步陣法,腳下居然帶起絲絲金光。
而在他的面前,兩把桃木劍穿插着黃色符文,居然在他的指引之下閃閃而飛,就好象電影裡那些御劍飛行的大俠們一般。
“起!”
一聲輕喝,雙劍拔起,直飛他的面前!
我猛的一愣,這麼厲害?!我知道,他一定只需輕指一揮,雙劍便立即出鞘,斬殺敵人於千里之外。這是何等的霸氣?!
沒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老不死師父。我現在也不知道這老傢伙究竟是怎麼來的,我也沒功夫去想,因爲我完全沉醉在他颯爽的英姿和來救我們的興奮上。
果然,老不死的雙手一擡,是要飛劍出鞘了麼?!
只見老不死猛的兩手一提,接着,將兩把飛劍就這麼空手一抓,然後用了吃奶的勁,猛的將劍扔了過去,對,我絕對沒有看錯,這老不死的居然是扔過去的,而且一把劍還沒扔對位置,這傢伙還一手提着過長的道袍,一手去撿地上的桃木劍,然後吃力的扔過去。
我靠……我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老不死的雖然動作極其下俗,不入流,可功夫還是有的,兩劍一去,頓時“雪山”響起轟隆炸響,火光瞬間四起沖天。老不死的回頭望着我,然後猛的掀起他的道袍。頓時間,我耳邊只有衣服在風中噠噠的聲音和眼前的一片黑暗,再睜眼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已經來到了一間小木屋當中。
剛一坐下來,老子就忍不住的問了:“老不死的,你怎麼在這?”
“我?”他鼻子裡哼了一句:“還不是你命大?你跟棒槌出去搞個腳手架,搞的跟他媽鬧革命似的,幾天幾夜了連個屁都沒有,知道的是以爲你們去弄腳手架,不知道的還他麼以爲幹毛呢了。”
好吧,看得出來,老不死的挺生氣,我這個人吧,能軟能硬:“這,這不有事嘛。”
他白了我一眼:“你們出去後一直沒有消息,我最近看這邊妖氣沖天,所以趕過來看看,結果一打聽,果然知道你們出了事,所以我就來找你們。”
“找我們?”老不死的既然找得到我們,那他應該知道這是哪吧?“那這是什麼地方?”
“你們不知道?”
我搖搖頭。
他感覺好笑又好氣:“連在哪你們都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太清醒了點?”
我無語,智商可以被踐踏,但不能被這樣侮辱啊,於是,我將事情的大概全部告訴了他。他聽完後,眉頭鎖的很緊,最後他看着我道:“你們現在的地方,其實就是脫人皮的沼澤之下。”
“什麼?”我和方小小同時驚得站了起來,恐懼的望着老不
死的。
“這是一個陣,那些沼澤都是陣眼,我估計你們掉下山的時候,摔進了這個沼澤裡面,然後順着裡面到了這底下。”
“那不可能啊,那些沼澤不是要剝人皮嘛,怎麼我們會沒事?”
“沼澤剝人皮那是必須的,即便是現在,只要有人碰到,也一樣會這樣。不過,你們倆能安全下來,我想程和你個小兔崽子應該最清楚爲什麼了。”
“我?”我靠,我清楚個毛啊,我要清楚我用得問你麼?!
“你確定你沒遺漏些什麼告訴我?!”
我靠,老不死用這種既曖昧有狠毒的眼神看着我幹嘛?怎麼那麼像那個阿美誘惑我時的眼神呢?我靠,我還有什麼沒告訴他的?難道……
“你說的不會是那個什麼金蟬吧?”
“沒錯。就是它!”
我靠,老不死的意思是,金蟬救了我們?!
“這是一種極其霸道的蟲子,是需求上萬顆蠶,配合千種毒蟲,煉製多年,這期間,人血、處女、陰人三者配合千斤屍油培育而成,威力驚人,百年能得一蟲,往往是很多邪派的拼命所想得到的,可沒想到,它居然脫離控制,還跟你認了主,這也算他娘這個世紀最不好笑的笑話了。”老不死說的很有醋意,我能遠遠聞到那股酸味。
“就,就它?”我實在沒有想到,一個熱中於在我菊花處鑽來鑽去的破蟲居然如此不簡單。
“看你還很不屑?金蟬威力巨大,很多人根本無發控制它,可即便如此,也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可你現在,得到了它的認可,你還裝啥逼呢?”
裝逼?面對老不死的質疑,我實在想打死他。如果它知道得到金蟬需要付出什麼樣的慘烈代價的話,那麼它一定不會這樣說。
“咱們這次想要離開這,還得靠它的幫忙呢,否則的話,都得死這!”
老不死的告訴我們,剛纔的那些蝦,名叫鬼蝦,是一種遠古生物,長期吞噬屍體而變異形成的。那些白色透明的幼蟲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其實是整個蝦期攻擊性最強的時刻。他們會根據活物的信息去尋找,並且迅速通過皮膚孔,像螞蝗一樣鑽進人的體內,並迅速吸血,進行自我成長。
它們一旦遇到血液,就會瞬間變成拇指大小,並擁有堅硬外殼的長蟲,他們會在人體內四處亂鑽,以快速將體內吸的血液排出,最後,他們會將這個人所有的血液全部吸乾。
這樣子,他們幾乎完成二次進食,達到了真正的飽滿。此時,他們也是最不具備攻擊性的,甚至於你主動挑釁它,它也不會做任何反抗,就像只螞蟻一般,任你蹂躪。
因爲此刻的它們,只有一個命令,就是返回母體。他們有着跟螳螂一樣的獨特生存方式,幼蟲會出去捕食,讓自己處於飽滿狀態,之後將自己作爲食物提供給母體,以讓母體能繁殖更多的下一代。
“所以,老不死,你的意思是,剛纔那地方有一個母體?可是,我並沒有看到啊。”我奇怪的道。
“母體可不是這一個,你來看!”他說完,從手上抽了張黃符和一個木碗出來,用法指夾着黃符,在面前比畫幾圈,之後放入一個碗中。說也奇怪,黃符燃燒,
升起白煙,而白煙散後,碗里居然有碗清水。
他將食指咬破,滴血入水。而後,水波盪漾,可再平穩的時候,我卻已經在水裡看見了神奇的畫面。
如同監控電腦一般,水裡出現了九格之圖,而每張圖裡都有不同的場景,其中三張,正是我之前分別呆過的三個洞穴。
“這,這是?!”
“我們現在就在第三層,你看明白了麼,你之前所經歷的黑蟲和現在的蝦蟲,其實都應該是一個母體的。”
“我靠!”我大呼一驚,老不死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兩種蟲子雖然個體形狀不一樣,但確實習性上類似。都是快速繁衍,羣體數量龐大,而且以吞噬爲主要攻擊手段。
“知道你爲什麼會來這麼?”
我搖搖頭。
“之後你就知道了。”說完,老不死的擡頭就往屋外走。
“我……”我草,老不死這他娘不是逗我玩麼,我以爲他能說些什麼,可結果依然是幫你拖了褲子卻不讓你蹦個屁出來。
我幾步追上他:“去哪?”
“去哪?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想死的話,就跟我走。”
他都說這話了,我能說啥?和方小小兩個人,只能乖乖的跟着他走。
一出門,其實就是嚴寒的夜空了。當我看到這熟悉的夜空,感受到這有些刺骨的寒風之時,我不由的高興的叫了出來,身後的方小小同樣興奮異常,我們倆高興的來了一個擁抱。可只有前面的老不死的,一臉愁容。
再一次踏在這熟悉的草地,才恍然覺得,原來走路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再一次感受刺骨的寒風,卻發現連着涼也是一種無法比擬的舒服。有的時候,人,確實需要在失去一些東西的時候,才轉身發現它的彌足珍貴。
“現在去哪?”
“下山!”
他冷冷的衝我說了一句。
我點點頭,可又很快皺起了眉頭:“下山不是走這條路啊。”
“原路下山只會遭遇更多的沼澤地,如果你想在進去那一次的話,你倒是可以試試。”說完,他一個人率先朝前走去。
我很無語,望望山下,雖然這裡是下山的路,可往走的卻是鎮東,這與老程家幾乎是隔了兩頭,距離實在太遠了。而且,這裡的山路鮮有人走,路,異常難走!
一路上,我們三個人彼此跟着彼此,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山野之路,雜草叢生,爛泥硬石交錯,走在上面在漆黑的夜裡防佛進入了無底的黑暗一般。我和方小小實在累得不行了,大口喘着小氣,小口呼着大然,倒是老不死那個傢伙,別看年紀一大把,可是今天晚上就像打了雞血一般,鮮有活力,一個人走在前頭,腳下生風。
“喂,老傢伙。”我實在累的走不動了,身後的方小小也臉色蒼白。他回過身,我衝他喊道:“咱能不能休息一下,一口氣從山頂跑到山腰,休息一下吧。”
他擡頭望望天空:“休息什麼?堅持一下,到了山底下再說。”他語氣有些不友善。
我有些詫異,老不死這傢伙很少發脾氣,甚至一度讓我覺得站在他頭上撒個尿,他也絕對不會翻臉的主,可現在語氣怎麼這麼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