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即趕過去,棒槌所找到的腳印比較清晰,因爲位於水渠小溝旁邊,那裡土壤鬆懈許多。
“腳印的另邊方向是村子,也就是說,這傢伙是從那個方向來的。”我指指腳印後根的方向,分析道。我決定過去看看,因爲線索不多,所以只能找條線算條線了。
我們大概走了五分鐘的路,這一路來其實已經沒有線索,這意味着我們尋找的方向也基本丟失,因爲他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偷偷跑過來。在準備掉頭離開的時候,我突然皺眉:“對了,棒槌,你還記得不,那天我們在河邊釣魚,河上不是衝下來許多鴨子嗎?你說,會不會是張叔養鴨廠的那個方向?!”
事情到如今這步田地,即有可能是張叔養的鴨子並不是自己喝多了殺死,而是跟村裡一樣,被襲擊的。我回想起河中的鴨子,一樣傷口是被什麼東西咬過的,所以,聯合一二,我可以肯定,張叔的鴨子也遇襲,這標誌着,線索還可以再次往前提。
棒槌同意我的觀點,我們一行人便朝着河邊的鴨場走去。
鴨廠離村子有段距離,我們今天趕得及,也是在十五分鐘後的事。
張叔靠河養鴨多年,也初具規模,每年他都會將大批鴨子和鴨蛋運出山外,賣個城裡人,生意倒算不錯,不過,張叔老來無子,只有一個老婆,他老婆心眼小,跟村裡大部分人關係並不融洽。倒是張叔,常年因爲羣鴨擠踩而死的鴨子,送給村民們吃,跟村裡關係挺好的。
鴨場分爲上下兩部分,下部分是在河牀裸露的空地上編有網子,鴨子白天在那嬉水休息的地方。
上半部分是鴨棚,和張叔的三間茅屋緊靠,是晚間鴨子們的棲身場所。
我們剛一到,就知道事情跟我想的一樣,整個鴨場,平常有上千只鴨子,以前隔的老遠都能聽到嘎嘎的鴨叫聲,可今天都到了鴨棚外,依然鴉雀無聲。
鴨場上千只鴨子全都沒了,除了棚裡和地上的鴨毛,鴨屎證明它們曾經存在過以外,他們似乎就這麼消失了。
我檢查了下糞便,外幹裡嫩,證明鴨子失蹤應該是在一兩天前的事,這基本上也與我們當初釣魚看到的鴨屍吻合。
我們在河邊發現大面積的鴨毛和鴨血,相信大量鴨子屍體曾經被擺在河邊,不過,千隻鴨子與我們所瞭解的數量似乎有所差別,所以,有可能是被人分批次給分發下去的。
“老張!”看情況不對,老村長開始招呼老張。
我們都很奇怪,上千只鴨子死了,張叔居然也不來村裡尋求幫忙,這是圖個啥呢?!
叫了好久,沒有絲毫的迴應。我和老村長交換一個眼神,決定散開衆人,搜索一番。可一分鐘不到,去正中房子的兩個人連滾帶爬的就跑了出來,面色蒼白,指着屋裡嚇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走進屋子的一剎那,只感覺陰氣撲鼻,一股噁心的味道迎面而來。緊接着,我擡眼間,嚇得後背發涼。在我進屋的時候,一雙眼睛死死的瞪着我,眼角發黑,嘴脣發紫。
一口棺材,立在客廳的最中央,裡面,靠站着張叔。
張叔死了,而且屍體閉不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
“老張!”老村長一着急,但看屍體那雙眼發黑,面色發青的恐怖模樣,又不敢上前。
“老張被誰殺了?!”不知道是誰吼了一聲,頓時間衆人有些亂作一團。我正欲講話,羅木匠卻突然湊了上來:“老村長,張叔如果被人害死的話,那一定是她媳婦?!”
他解釋,其實在三天前,張叔的老婆來村裡找過他,讓他給趕緊做一份棺材,他問張家媳婦做棺材幹什麼,他媳婦說沒什麼特別的用,就是買着放家裡,以後萬一有用的時候不就派上用場了嘛。之後,羅木匠賣了一口早就做好的棺材。
“你爲什麼不早說?”
“唉,咱村裡好多人都提前買好棺材,張家媳婦來,我也就沒當回事。再一個,當天晚上我家雞被咬了,我一時間也就沒顧得上了。”
老村長無語,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沒關係。轉頭對羅木匠道:“那羅叔,張叔現在這口棺材是你鋪子裡的不?”
羅木匠不敢看,最後乾脆遮着眼遠遠打量,不多時,他確認道:“不錯,這是我賣給張家媳婦的棺材,我認得這木料!”
我眉頭一皺,這麼說來,難道張叔還真的被張家媳婦給殺了?!其實仔細想想,似乎有這種可能性。
如果是張家媳婦因爲什麼事將張叔殺了,之後,還將怨氣撒到鴨子的身上,加之她一向跟村裡人大多不和,所以殺人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要將村裡的報復完?這麼解釋有和理之處,可問題在於,張家媳婦如何能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殺掉村裡的壯男,再打傷一個?!
不過,目前的重點懷疑是張家媳婦這一點不容懷疑。
但張家媳婦現在不知所綜,出村口一直有人在修建,他們那邊也沒有人
看到過張家媳婦出個村,村中也沒有人再見過她。
所以,張家媳婦應該還在這村子裡。
我對張叔的屍體進行過檢查,跟之前死去的巡邏一樣,被人咬爛脖子,血流乾淨而死。
經過商議,我們決定,從現在起,我帶人去這外圍到處搜,而老村長派幾個村民在張叔家裡等。另外幫張叔燒燒紙,料理下後事。張叔人生前很好,死後竟然被棄屍這麼多天,實在讓人惋惜。
安排好一切,我們開始照計劃行事。
當天下午,我帶領三隊人馬,開始在這周圍尋找,直到晚上十點多,依然沒有收穫。我打算去張叔那裡,給他燒幾柱香,就準備回家休息了。
棒槌和李柳跟我一同前去。
夜已經漆黑,我們到達張叔屋前百米,望着那屋裡星星火焰在黑夜中抖動,一股怪異的味道飄入耳中。我想,應該是張叔屍體的臭味吧。
棺材放置在客廳中央,正對面口的地方貼着一個大大的奠字,前方是三香兩蠟燭,旁邊丟在一個大鐵鍋,紙錢已經熄滅多時。
“今天怎麼這麼安靜。”棒槌走在前頭,奇怪的道。
我點點頭,跟着他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已經亂成一團,爲張叔料理後事的三男一女,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每個人的脖子被咬的稀爛,更爲恐怖的是,棺材裡張叔的屍體,不見了。
沒有誰會變態到偷屍體吧?
不對,會不會是張家媳婦發現我們開始調查,想要毀屍滅跡?可問題是,這屋子裡四個人守着啊,居然也被弄死?張家媳婦我見過,雖然人高馬大,頗有些氣勢,但還沒強到可以弄死三男一女的地步。
可不是他又是誰呢?!
正在我思索的瞬間,屋外,突然一聲響動。
“誰?!”
大喝一聲,屋外突然沒了動靜,正奇怪的時候。
“砰砰!砰砰!”
數聲重重的腳步聲突然傳來,這屋子後面的是誰?!
“砰!砰!砰!”
好像有人在跳步一樣,又重又厚的腳步聲。從屋外,離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突然,聲音嘎然而止,我們三人互相驚悚的望着彼此。
“呼!”
一陣風從外面刮過來,頓時間,那股熟悉的臭味撲面而來。棒槌伸出個腦袋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我大喊一聲不好,可惜,已經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