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子,你沒事吧?!”老村長望着我,一臉擔憂的道。
“我,我好象沒什麼事。”我自我感覺了一下,好象真沒啥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來,這個是給你的。”老村長說完,將一份信交給了我,他說,這是四爺爺留下來給我的。
我將信拆開一看,頓時有些害怕。整封信的文字全部是用血所寫的,而且行文匆忙,能感覺到像是四爺急着寫完。
信的大致內容是說,何花住的房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原本的震屍棺被人放了很多鐵金屬。棺材屬木,本身接引土,能木生土,強大震屍棺的威力。但不知是何人在棺材下放入金屬,導致金克木,而土又生金,將震屍棺的威力完全破壞。
他趕到這裡的時候,遭遇到女鬼的襲擊,已經命不久矣,這是他開啓法陣防禦時,留下最後時間交給我的信。
四爺在信後提到,要我去一個地方,尋找那位高人,否則,茅山村會覆滅。
“是哪?!”老村長緊張的問道。這關係到全村兩百多人的姓名,非常重大。
“伏駝山!”我愣了一句。
伏駝山在村外二十多裡的羣山之中,當年抗日戰爭爆發的時候,這茅山村周圍其實還有很多的村莊,但日本人不知道怎麼拐進這大山之中,殺燒搶奪,無數人死在大山之中,後來,紅軍及時趕到,在伏駝山上與日本人展開激烈交鋒。
三天後,紅軍奪得勝利,但伏駝山已經血流成河,上萬的士兵和數千百姓戰死伏駝山,那裡怨氣極重,常年鬧鬼。後來,有一位高人路過於此,在伏駝山斬妖除鬼,以十二個石敢當鎮壓冤魂,後又在山上建了座廟,取名伏駝廟,內設二郎神君披靡伏駝。
不過,我們附近的人還是不敢去那。
雖然伏駝山的鬼魂被鎮壓,無法出來害人,但那裡畢竟是陰地。再加上,我們村離那還有二十里地呢,在山裡的二十里米,那可不是簡單的二十里地,因爲山路是彎曲的,而我們的二十里只是直線距離。
古語說的好,山與那山只是十米之隔,可你真要走過去的話,也許能走一天。
這就是山裡的悲劇所在。
好吧,在他們的強烈要求馬上出發下,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便收拾好行李,在棒槌的陪同下一起往伏駝山趕去。據說二郎廟裡住了個道士,法力高強。
一路上,我找棒槌瞭解了下事情到底怎麼回事。棒槌說,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大早起來就聽說四爺死在了何花的家裡。等他趕去的時候,四爺的屍體都已經發硬了,身上全是傷痕,臉也發青,死狀很悽慘。
我問他大叔公呢,他說也死了。
死在村外,腦袋都沒有了,像是被什麼野獸給吃掉了。
我心裡有些發痛,大叔公爲了保護我,一大把年紀了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我心裡不由的傷心,暗暗發誓,無論伏駝山的路有多難走,我今天都得去,我要給四爺和大叔公報仇。
“可惜的是,我走的匆忙,連給大叔公和四爺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我嘆息一聲。
“回頭在拜吧,你誠意到了就行。再說,我跟你也是爲了全村人着想啊,這是大事,是正事,我想大叔公和四爺泉下有水的話,也會支持和理解的。”
“泉下有知,謝謝!”
“還不他媽一個意思,草!”棒槌紅着臉尷尬道。
“好好好好,一個意思,一個意思!”我鬱悶的點點頭,突然又好奇的問道:“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早上程媽去池塘打水,看見你躺在地上,就把你弄回來了唄。”
“哦,好吧!”我點點頭,又問道:“今天村裡人都跑我家幹嘛?四爺和大叔公剛死,不應該去拜拜嗎?跑我家湊什麼熱鬧?!”我雖然知道自己很帥,但我還不至於帥到全村人都關懷我到底出了什麼事的程度,不過,也快了。
“四爺寫了兩封信,這還有封,諾,給你!”棒槌遞上了一封信,我不猶豫的接過來看着。
信上說,如果二娃子,也就是我,還活這回來的話,那麼就證明我已經用了他的布袋。那個布袋其實不是我想象中的什麼仙器,法寶,也不是電視裡看的錦囊妙計,其實就是四爺年輕時候出去闖蕩,有一次無意遇上了半同行——道士。
他跟着人家去抓了幾次鬼,有一次,那個道士一口氣用袋子抓了十七個鬼,之後兩人爲了慶祝喝起了酒,道士最後喝多了,將這個乾坤布袋遺落在酒館。
四爺拿着袋子等了幾天,也沒見道士回來找,想着估計那道士抓鬼煩多,那麼多袋子哪能忘記丟了一個?!估計人家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了,他也索性將這個袋子給帶了回來。
所以,也就是我昨天晚上打開袋子,放出了裡面的鬼,而這些鬼糾纏住了那個女鬼,我才得以脫險。
我靠,怪不得四爺死活讓我不要輕易打開布袋,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好在我聽話,不然特麼被袋子裡的鬼給搞死,我真是上哪喊冤去?!
“喂,去伏駝山那麼遠,你非得拉着我幹嘛,我靠?”棒槌走在前頭,撓着腦袋鬱悶道。
“我也不想啊,可是四爺給我信裡就這麼交代的,說最近這麼不太平,把你帶上是必然的。”
“啊?真的嗎?”棒槌突然轉過頭興奮的看着我:“爲什麼必須帶上我?難道,難道是因爲我太霸氣了?!”
我苦苦搖搖頭:“四爺信裡說,因爲全村就你腿毛最多……”
“我……”棒槌氣得老臉一紅,半天沒反映過來,看着他那憋樣,我忍不住的笑出了口。
其實我沒有跟棒槌開玩笑,四爺真的說,要去的這條路上,必須帶上棒槌,否則我將非常危險。因爲棒槌身上腿毛多,腿毛這玩意,其實很多時候是可以驅邪的,能擋煞氣,所以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另外一個原因,棒槌頭腦簡單,四肢卻異常發達,簡直是幹苦力活的不二人選。
這一路下來,開山開路都是他在幹,我倒確實省了不少力。
山裡很安靜,除了我倆的腳步聲在迴盪,就是樹林裡一些鳥獸的叫聲,我和棒槌一前一後的走着,一路直朝目的地而去。
我們走了一下午,行程比預想中既順利又複雜。順利的是,這一路來並沒有出什麼事,複雜的是,路簡直太難走了。
夜裡九點多,我們翻過了綿綿大山,到了伏駝山的腳下,再需要兩個小時,我們就能順利登頂,到達二朗廟了。
我和棒槌相視一笑,快步朝山上爬去。雖
然已經進入夜晚,我們還沒吃東西,但想着馬上就快到目的地,心中那份激動還是掩蓋了飢餓。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已經到了山腰。這時候,我和胖子又樂了。在山腰這,有一處非常大的平地,這坐落着一個村莊,雖然九點多了,但村子依然燈火通明,路上,還有不少的人擺着攤呢。
我本想直接路過這裡,可棒槌這吃貨死活說,反正馬上就要到山上了,咱吃點東西再走。我想這山上就孤廟一個,我們到那能不能吃到東西也確實是個問題。倒不如在這吃了東西,再美美的睡上一覺,那確實要好上許多啊。
“真想吃?”
“廢話,老子都快餓死了。”棒槌笑罵一句,於是我們倆便朝村裡走去。
我們兩人隨便找了家地攤小飯鋪,我要了一個碗油飯,棒槌要了兩碗麪。我笑罵道:“你也不怕撐死你?”
“靠,走了一天的山路,我都快累死了,能不吃點東西嘛!”
“還累死了,別這麼矯情,到哪一天我看你吃死人飯你才感覺舒服!”
“死人飯可不好吃!”正在我倆說着話的時候,老闆已經將飯端了過來,衝着我輕輕一笑。
“就是嘛,還是老闆說的有道理!”棒槌見有人幫他,也樂得屁顛。
“行了行了,看把你樂得,趕緊吃,吃完了咱還得趕路!”我催促了他一句之後,便將飯碗端了起來,狼吞虎嚥的就幹了大半碗。
我突然停下動作,皺起了眉頭,飯還是那個飯,不過油油的,而且涼涼的,最重要的是,有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那種味道我一時間講不上來。
我擡頭望向老闆,才恍然發現,老闆一直在他的店鋪周圍飄着在鍋裡下面!
我忽然記起這股熟悉的味道,是,是紙錢燒盡的味道。我連忙將碗往桌子上一扣,果然,兩枚硬幣從碗底漏了出來。
我在趴在桌子底上一看,頓時從腳涼到了頭上,一個破爛的竹簸箕,就在我腳下不遠。這也就是說,我真的吃的是死人飯。
在鄉下,有個規矩,每到逢年過節,就得給這外面的鬼燒些紙錢,然後呈上碗死人飯,飯上要下有銅幣,上有紙錢,這也叫送鬼!
意圖就是讓這些孤魂野鬼吃了飯,拿了錢,快點離開這裡,否則就要將他們蓋在簸箕裡。
我哇的一聲想將飯吐出來,甚至去扣喉嚨,可是,完全沒有效果。
我能明顯察覺到嘴裡那股濃烈的紙錢焚燒味,就連我打個飽嗝,那氣也滿是那味。
我靠!
我猛的站了起來,然後一把奪過棒槌的一隻手,猛的就咬了他一口中指,然後將帶血的指口對着那老闆,口中大喝道:“我們是山上廟裡下來的,你們還不快滾?!”
老闆轉頭望着,陰森森的衝我一笑,胖子這邊一邊嘴裡還塞滿面,一邊臉上又因爲疼痛扭曲着。
“開個玩笑!”老闆陰森森的衝我一笑,我正欲說話,頓時周遭便捲起一陣大風,風裡夾沙,讓我們倆根本睜不開眼睛。
棒槌一把把我摟住,怕我被風吹走似的。
我倆在那躲了快十幾秒鐘,那股怪風才消失乾淨,我從棒槌的胳膊裡掙脫出來,睜眼一看卻頓時傻了眼。
棒槌也驚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