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我們走在四樓,三哥忍不住奇怪道。
“下去再說吧,只要確認不是樓裡的事故,也不需要太擔心。”我安慰道。
就在此刻,走在前頭的小夥,突然停了下來:“山哥,你看!!”
我們順着他的方向望去,在樓梯口子,那個我曾經見過的木櫃子。木櫃子還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半開的門,有點邪的身體,在黑夜之中,顯得有些詭異。
“怎麼了?”山哥有些奇怪,但很快便臉色蒼白。因爲遠遠看得,那箱子居然在…動,沒錯,它居然在動。
而且,裡面傳來陣陣細微的動靜。
我們六人屏住呼吸,僵直在原地!!
時間,防佛停止。
“喵!”
突然,一隻白色的貓從櫃子爬了出來。
“呼!”我們長長的出了口氣,心裡又是高興又是長鬆一氣。還以爲遇鬼了,沒想到是隻貓在搗亂,站在前面的男孩幾步便跑了過去,一把將白貓給報了起來。
我們跟了上去,那孩子抱着貓,已經坐在櫃子上。貓長的很可愛,白色的毛極度柔滑。貓並不大,溫順的躺在他的懷裡,享受他的撫摸。
我們一笑:“要喜歡,就帶回去吧?”
他擡頭衝我們搖搖頭:“我挺喜歡的,不過,應該是院子裡其他人養的,晚上跑這來的,別人會着急的。”
這裡還有其他人?山哥告訴我,這院子裡一共五幢樓,雖然咱們這樓只有這些個人,但其他幾個樓,還是依稀有一些老頭老太太住着。雖然他們很少見面,但偶爾還是能從院子裡看到他們曬在陽臺的衣服。
我點點頭,覺得貓還是放走吧。
老頭老太太能住這的,一般都是子女不在身邊,所以養個寵物在身邊,沒事的時候還可以有個伴,如果貓丟了,老年人的心是傷不起的。
我們下了樓,可不知爲何,三樓的煙霧居然莫名其妙的在我們上樓後沒多久便消失一空。不過一大幫子人被這麼一折騰,都不願意在多做糾纏,各自回屋睡覺去了。我和棒槌因爲晚上要趕三份屍體,所以也趕緊去睡了。
今夜特別冷,刺骨一般,躺在被窩裡依然無法阻擋冷夜的襲擊,我悶在被窩裡,可依然感覺涼意特襲,不知道醒了多少次,又不知道睡着多少次,反間的重複讓我精神欠佳,整個被窩裡的身體都感覺冰涼。
我很後悔我沒有睜開眼,我卻又慶幸我沒有睜開眼,前者是因爲我睜開眼的話,我會知道爲什麼那麼冷,後者,是因爲我沒有見到史上最恐怖的那一幕。
因爲有件白衣裳,正掛在我牀尾的上空,隨風輕輕的蕩着。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我和棒槌睡過頭了,是老不死的跑到三樓在門外喊了半天我們才醒來。我和棒槌都沒有睡好,我想他也是因爲今天晚上天氣實在太冷的緣故吧,老不死的問我倆雜回事,我也這麼說的。
可他說我神經病。
我低頭一看,這老不死的,居然穿着條褲衩到處跑,凍不死這Y的麼?!
瘦的跟猴似的,估計沒多少肉,不怕凍。
不過,今天晚上天氣還真的是奇怪,剛纔在屋裡還感覺進入冰凍一般,可現在出來了,這風一吹,居然還是股半熱風,奶奶的,外面天氣要暖和的多。
我們收拾好東西,又開始我們一天的幹活。
今夜夜色不錯,月亮高照。
忙完的時候,更往常一樣,已經是早上的凌晨了。街上還是那家熟悉的小吃店,他們一早四點就開門開始做材料,六點左右出鍋,農村裡一般很早就有客人,不
過大多是趕着運菜到市裡去賣的。
我們也算撿了個便宜,三個人吃的滾圓之後,準備回屋睡覺。
一路上,我不停的打噴嚏,琢磨着昨夜裡太冷,估計有點小感冒。在藥店買了一板感冒膠囊後,我們三人回到了院子。
今兒的早晨跟以往不同,東方並沒有泛起魚肚白,相反,如同火燒雲一般緋紅如血。頭頂的上空一片黑壓,將天地間的距離拉的很近。
“奇怪!”老不死臨進屋前,給我們丟下一句話。
我們回屋裡,可三樓這會,已經擠滿了人。吵吵鬧鬧,好像發生了什麼事。見我回來,阿強拽着我的衣服追問道:“你們有沒有看見劉順啊。”
“劉順?”
“就昨天晚上跟我們一起上樓,抓貓那個傢伙?”
我搖搖頭。大清早的這片地方根本沒有人走動,哪有什麼人?!不過看阿強的樣子,似乎發生了大事:“怎麼了,這事?”
“一大早跟他一起住的同事就發現他不見了,最早還以爲他上廁所去了,可後頭發現他根本不見了。我們晚上大鐵欄都是上了鎖的,他又沒有找我拿鑰匙,你說這人會去哪了呢?”
阿強說,劉順已經不見了兩個小時,整個三樓都找遍了,根本沒有蹤影。
我問會不會阿強出去玩了,或者有什麼事臨時出去了?!他說不可能。阿強好像走的很突然,因爲他只是穿了條小短褲便出門了,而且身上什麼手機、錢包一樣都沒拿,他這樣根本不可能是出去啊。
外面天氣多少還是偏冷,如果穿個短褲出去超過五分鐘,絕對會被凍得渾身發抖。
兩個小時,不敢想像!
“再找找,興許是暈倒在什麼地方了。”我和棒槌很快加入尋找的隊伍裡。但三樓說白了,就這麼大一片地方,想要找個東西實在太容易。
棒槌突然在洗手檯那裡停了下來,一動不動,我走過去,發現似乎並無異常:“怎麼了?”
“感覺後面好像有東西。”
我皺皺眉頭,這是一面用各種垃圾堆積而成的屏障,堆的幾乎無縫,連貓都很難躲得進去,看情況不大可能藏什麼東西吧?!
“你看那。”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角落裡,有一處很隱蔽的縫隙,那個縫隙,似乎被什麼東西鑽過。
我察覺不到,立即將山哥和阿強等人叫了過來,他們一看也覺蹊蹺,我們合裡將那裡擋在外圍的大紙板挪開,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處寬寬的窗戶。見我奇怪,山哥解釋說這本來是個大面積的半開窗,因爲沒有任何實用性,夏天反而還會冷,正巧大家缺堆放雜物的房間,所以,將東西都堵在這。
窗戶上,有一條大約小拇指粗的麻繩,底頭就綁在窗戶下的水管上,而另一頭伸出窗外。
我趕緊往窗戶上一移,望向下面,卻嚇得失聲叫了出來。
麻繩死死貼在牆上,被拉得很直,劉順死死的被吊在上面。
以現在的角度,只能看到黑黑的腦袋頂,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所有人都明白,劉順恐怕已經不容樂觀。一羣人不由分說,趕緊衝下了樓。窗戶的口子,是在樓的背後,我們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涉足這裡。
這裡是一片荒地,大約四五畝地的大小,上面滿是雜草,連一顆莊稼都沒有。草叢裡掩埋着很多大小不一的凹凸包地,我們走在上面感覺極其不好,一不小心,甚至摔倒在地上。
劉順被吊在半空中,貼着牆壁,眼睛凸出,面部紫黑,舌頭長伸,脖子已經被麻繩拽得有些畸形,跟鵝脖子似的。
他雙手輕輕下垂,
腦袋歪着。不過,身上卻並不是只穿着一件褲衩,他還披着一個外衣,是一種黃麻顏色的衣服,四方領子,但極其不合身,已經快齊他的腳腰了。
劉順死了!
而且,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會去到那個地方,又是怎麼死在那的。
警察來過了,但除了拉走屍體以外,除了簡單的勘察現場,就是將我們所有人都帶去問話。索性老不死動作快,早早將死屍都藏起來,屋子裡的佈置弄成道堂,在我們鄉下地方,道士還是很受崇拜的。
警察並沒有爲難他,也沒有爲難我們。不過,警察說,讓我們所有人在這期間,都不準離開陽關鎮,因爲劉順的死不排除是謀殺!
我們想離開那,但說實話,卻又按照法律,必須住那,誰也不想偷跑,以讓警察懷疑是殺人兇手。
劉順的室友,半夜突然跑了過來,驚魂未定的說,他看見劉順了。
我們趕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正納悶的時候,負責案子的李警官突然來了。他是單身一個人來的,在我們這轉了一圈之後,到了我屋裡。
“我想問下你們,咱們這誰有貓?”李警官坐下來,捧着他那白色的磁杯子,一臉複雜的看向我們。
我們奇怪的互相望了一眼。他似乎看出我們的不解,輕聲一笑:“是這樣的,我們給劉順進行屍檢的時候,發現他脖子上有一處很重的傷痕,經過對比,我們能確定這些傷痕是由貓的利爪造成的。”
貓爪?!
我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昨天晚上的時候,劉順和我們一起上過四樓,確實抱過一隻貓,但我們所有人都能確定,那隻貓絕對沒有攻擊劉順啊。
貓很少傷人,即便傷人,也幾乎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看我們猶豫不絕,李警官補充道:“這些傷痕非常之深,每一寸幾乎都刺進脖子裡面,並拉掉很大一塊肉,跟鐵勾似的。”
我們四人大驚,這還能是貓給抓的?恐怕得是熊吧?!
李警官說,他非常理解我們的驚訝,其實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爲貓是不可能具備那麼大的力氣,除非是熊那樣的體積動物。但顯然,熊比貓更不可信,而更爲關鍵的是,他們通過多次比對,依然確定,這些爪痕是貓的。
“李警官,你不會告訴我們,劉順是先被貓抓死,之後才被吊死在窗外吧?”
他搖搖頭:“我們調查發現,雖然他脖子上的傷痕看起來非常致命,但我們的調查結果,有點讓人意外。”說完,他一聲不坑的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我們幾人湊上去一看,我識字,可我後悔我識字了。
因爲,上面醫生的鑑定,有點讓人寒毛倒立。
劉順的脖子雖然一半體積被利爪給抓破,其中甚至有血管被劃斷,但讓人感覺匪夷所思的是,這些創傷的傷口並沒有出現任何流血的痕跡,也就是說,這些看起來是致命傷的,其實並非致命傷,劉順的真正死因是,呼吸衰竭。
“也就是是被吊死的?”
李警官點點頭:“起碼鑑定的結論是這樣的,不會有錯的。根據這一情況,所以目前我們警方大膽設想,劉順可能生前招惹了貓,本來想逗貓玩的,結果貓兇性大發,抓傷了劉順。貓主人見如此,以爲劉順活不成了,所以製造一副劉順上吊自殺的情形。”說完,他眼神在我們幾個人身上不斷的掃過。
李警官的假設非常具備智慧和想像,從現場的情況來看,似乎兇手也確實有這方面意圖,將劉順反吊死在幾乎沒人過往的樓後方,正出口位置還是堆放雜物的口子上,但我始終覺得哪裡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