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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遠遠的好像傳來了些聲音,我有些膽怯的往後縮了縮。可憐巴巴的看着老人,“你家裡人在到處找你呢!”他說着起身揹着手彎腰朝角落裡走去,“我....”,“女娃子,你就在那,一會你家裡人就找來了”老人回頭說了聲,便拐進了角落裡。四下裡一片昏暗,我低下頭不敢去看那猙獰的雕像。
“善愛...”
“善愛...”
“善愛....”
有人在叫我。
聲音慢慢的接近了這裡,我的心裡騰騰的熱了起來。
’善美..“
是柳兒姐的聲音,“劉兒姐,我在破廟裡...“我大聲的朝外應了一句。
“善愛...善愛....”奶奶立刻叫着我的名字。
“奶奶,柳兒姐,我在廟裡,我在廟裡“我急切的應着。
腳步聲加大了,破廟門口進來了一羣人,走進了纔看清楚,管家走在最前面,柳兒姐和奶奶跟在管家後面。
“奶奶,柳兒姐”看清楚了是她們,我便迫不及待的飛奔出去,奶奶見到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摟進了懷裡喘氣道:“善愛,你把奶奶嚇死了”,“善愛,你放學不回家,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讓奶奶擔心了”柳兒姐摸着我的頭髮說道,“奶奶,下午放學,強子他們都回家了,我.”我還沒說完到底發生了什麼奶奶就打斷道:“我知道了,不要想什麼了”,管家在一旁笑挑着馬燈說:“既然沒事了就回家吧!”
管家馬燈挑在前面照路,已經不下雨了。
我走在柳兒姐和奶奶中間,幾個常工在後面走着,我問柳兒姐:“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柳兒姐說:“都半夜了,下午不見你回來,我們就一直找到了現在”,“哦,都這麼晚了”,奶奶她們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一樣,對我什麼也不問。
經過村口時,我看見那棵大樹下好像有個影子,晃動了一下,我嚇的趕緊扭過頭,大氣都不敢出了,一直回到家裡跟奶奶進了房間,徑直上炕,躲在後炕,用被子畏住自己,柳兒姐也沒問我學什麼了,和奶奶我們三人,點着燈。
奶奶開始語重心長的給我說:“善愛,以後不要一個人亂跑了”,我依偎在後炕用被子裹着身體說:“奶奶,我沒有亂跑,都怪強子他們沒有等我早走了”,“你這孩子,生來就柔弱,唉!”奶奶愁容滿面的嘆氣道。“算了不說了,睡覺吧”,柳兒姐放下了手中納的鞋底說:“奶奶,我吹燈了”,“吹吧,吹了睡覺”,柳兒姐撲哧一口氣吹滅了油燈。
我的頭一直很疼,沒多久就睡着覺了,一直在做夢,夢見那個面部慘白,沒有瞳仁,眼角流血的女鬼,想喊卻喊不出聲來,身上燥熱,天快亮的時候突然驚醒了,額頭上頭髮裡已經滿是汗水,衣服裡全身上下也汗水漬漬,奶奶發現我醒來了,看我頭汗水摸上我的額頭驚道:“這麼燙,趕緊叫楞子給你看看,是不是發燒了?”,柳兒姐天一亮就早早起來忙碌了,正在院子裡唰唰的掃着樹葉,奶奶喊了一聲她:“柳兒,快進來”,“來了”柳兒姐應着就走了進來問奶奶:“奶奶,什麼事?”“善愛,額頭很燙,我尋思着是發燒了,你趕快去村口叫楞子過來給看看”,“哦”柳兒姐應着遲疑片刻就出去了。
我想起牀去廁所裡撒尿,卻一點勁也使不上來,憋了一晚上的尿,就嘩啦啦的撒,在了牀上,奶奶聞到了這股騷臭味,癟癟嘴自言道:“這孩子的命真是苦啊”,我全身燥熱,汗水哧哧的直往外冒,因爲楞子哥一會要來給我看病,奶奶下炕去在櫃子裡給我找來了乾淨的內褲與長褲子,我在被子裡脫下已經尿溼的褲子,給奶奶,奶奶伸給我乾燥的褲子,我才費力的換上,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眼皮灼熱,慢慢就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