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扔掉手裡那個半截大哥大,看着我和二建說:“關鍵時刻還是你倆靠得住,幹得好!沒受傷吧?”我和二建搖頭說沒事。張哥向不遠處執勤的武警招招手,立刻就跑過來幾個,一看這情況立刻掏出對講機聯繫,馬上過來了一大幫武警控制了現場。現在已經沒我和二建的事了,剩下就是張哥和武警的事了,我倆還是回帳篷裡把裡面的一切恢復原樣吧。
依依不捨的把小彎刀和玉如意放回木盒裡,我和二建心情很是鬱悶,抽着煙躺在牀上不說話。不一會兒我和二建分別被叫走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後就這麼躺着飯也沒吃。直到晚上九點多鐘張哥笑眯眯的走進來了,一看我倆就笑呵呵的說:“都起來,有好事!”我和二建連忙讓座上煙,張哥抽了口煙說:“剛和局裡通了電話,上面對你倆的表現很是滿意,在局裡已經是通報表揚了,你倆的轉正問題是沒跑了,而且是提前轉正,運氣好的話還能趕上這最後一批福利分房啊,放心吧!”我和二建連連稱謝,張哥接着說:“剛纔是對公,我是領導你們是職工,現在談私事,我是哥哥你們是弟弟,把那個大木盒拿來。”張哥指着裝着我倆剛塞進去彎刀和玉如意的的大木盒說。我倆趕緊把那個大木盒給搬了過來,反正東西都在,也不怕什麼。
張哥撕開上面的封條打開箱子說:“行有行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倆每人挑一樣自已留下吧。”我和二建愣了一下後就二話不說各自把剛塞進去的彎刀和玉如意又拿了出來。失而復得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張哥看我倆挑完了把盒子蓋好說:“哥哥我就欣賞你倆這樣的人,講義氣,不虛僞,辦事痛快!拿走吧,反正剩下這些也不會回到局裡的倉庫。”看我倆有些不明白,張哥苦笑着說:“做人難,做領導更難,咱們這隻考古隊的前景好壞就得看我這隊長會不會做人了。”說完用手朝上指了指,我立刻就明白了。
我又問了問白天那幾個人的事,張哥說:“都給送看守所裡去了,剛打電話問了問,原來這幫人早就盯上這個古墓了,一直沒得手,後來咱們隊招人就派人混進咱們隊裡了,這次咱們的考古工作的進展和墓裡陪葬品的數量價值都被那個臥底通知給那個冒充趙主任了就是他們的老大了,他們之間一直用手機聯繫,那個老大就住在前面市裡的一家飯店裡,聽到臥底給他的消息說有價值連城的航海圖和那幾幅王安石的真跡,就再也待不住了,冒充領導就過來了,能騙就騙,不能騙就搶,說實話,這幫人要是得了手那他們下半輩子就不是吃喝不愁的問題了,而是怎麼花錢的問題了,可惜啊!現在這幫人得考慮能不能活着出獄的問題了,這幾樣哪一件不是無價之寶啊!”說完張哥看着我和二建說:“有我的就有你倆的,只要我執政這考古隊一天,你倆就得一天的益!”說完把菸頭扔到地上踩滅,轉身走了!
6月15號,考古工作終於結束了,我們終於踏上了回北京的路途,隨行的還有武警,負責押送這次發掘出來的陪葬品。我和二建這次可算是沒白來,轉成正式工是肯定的了,寶貝也到手了,雖然不知到價值多少,但我倆也根本就沒想賣,人不要太貪錢了嘛!
到了北京把陪葬品卸下車運進倉庫,張哥宣佈休息兩週,在一片歡呼聲中散了夥,我和二建分手各回各家,到了家裡向爹媽彙報了一下工作情況,得到了口頭表揚和鼓勵,然後洗了個澡,拿着那把小彎刀玩了會就睡覺了,還是家裡睡覺踏實啊!還做了一個美夢。在夢裡我在一座具有阿拉伯風格的大房子的大廳裡,一大羣蒙着臉的異國美女在大廳的中央隨着音樂在跳肚皮舞,我盤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是一隻烤的流油的大羊腿,和倒滿葡萄美酒的夜光杯,旁邊是兩個異國美女靠在我身上,我左摟右抱,不時的用那把小彎刀切下一塊烤羊肉塞進嘴裡,在喝一口葡萄美酒,真是太爽了!可惜美夢總是不長久,一陣可惡的電話鈴聲把我拽回了現實,睜開眼睛後美酒美女全都離我而去,我立刻有了一種要殺人的衝動!
電話是老驢打來的,說讓我和二建中午去他那裡拿手機去,我心情好了點,不知這廝給我倆弄的是啥樣的,要是張哥那樣的大哥大我就學張哥先拿他那驢頭練手!
中午和二建到了潘家園老驢的店裡,我倆看到了那兩部黑色的手機,經老驢介紹這是今年剛出來的最新款式手機,摩托羅拉公司出品的gc87c翻蓋手機。老驢都是通過郵電系統的朋友幫我倆把手續辦齊了,據說要是沒熟人光這手續就能讓人煩死。在一問費用,好,每個月不管你用不用都得交50元底費,打接都是6毛錢一分鐘。比漢顯bp機貴多了,不過我倆真的比較喜歡這手機,比張哥那磚頭大哥大好看多了,拿在手裡也象個大款了。正說着呢老鬼進來了,這時間來明顯是蹭飯來了。不過蹭飯象老鬼這樣理直氣壯的可真少見,只見他咳嗽一聲,也不打招呼,大模大樣的往桌子邊一坐問老驢:“今咱中午吃什麼啊?”老驢也夠賤的,馬上說:“門口的那家飯莊怎樣?咱今人齊,剛好要個單間喝兩杯。”老鬼立刻笑咪咪的對我倆說:“瞧人家老驢多會辦事,在看你倆,見了咱這顧問連根菸也不知道給敬上!”我日,丫的到有理了!
在單間裡好酒好菜的吃夠了,老鬼點上一支萬寶路,(從我煙盒裡拿的)然後對老驢說:“我昨才從山東回來,今上午去文物局辦手續去了,今找你是送財來了,有好東西要不要?”老驢一幅早知如此的模樣說:“當然要了,先說說是啥玩意。”看來老鬼沒少這麼敲詐勒索他。老鬼笑咪咪的說:“宣德爐。”老驢一聽這三個字馬上眼裡就閃出我所熟悉的金光來了,馬上問:“什麼價?”老鬼伸出三個手指頭說:“三十萬,要現金。”老驢一聽愣住了,我和二建在旁邊聽見三十萬這個數都嚇了一跳,相互看了一眼,二建說了一句:“這麼貴,不是金爐子吧?”沒想到老驢問老鬼:“這麼便宜,沒搞錯吧?”我和二建腦子有點短路了,三十萬還便宜?老鬼嘆了口氣說:“着急用錢啊,便宜你這個了。”
原來老鬼這次去山東看他那個多年不見老朋友,沒想到這個老朋友的大兒子得了嚴重的腎病,必需要換腎治療,費用全算起來大約不到二十萬,小兒子也到了結婚的年齡,可女方要彩禮錢三萬,這老朋友哪有這麼多錢啊,可這兩件事哪件也不能耽誤,急的直撓牆。剛好老鬼到訪,這老朋友一見老鬼突然間想起老鬼多年前在他這看見的那個宣德爐來,當時老鬼對他說這東西很值錢,讓他收好別讓人看見,眼下是沒輒了,只好把這宣德爐拿給老鬼,求老鬼趕緊賣掉換錢救急。老鬼問他需要多少錢,那老朋友說25萬就行,但是要快,大兒子病情不能耽誤,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留下大兒子一家孤兒寡母的可咋辦啊?老鬼知道這宣德爐的價格可不止二十五萬就自作主張給加了五萬,然後告訴老朋友一週之內保正帶人來看貨,看中就當場給錢,然後老鬼就趕緊的回北京找老驢來了。
老驢聽完後喜笑顏開的誇老鬼做的好,對朋友就要像他一樣講義氣,視金錢如糞土,說一會兒就去銀行預約提款,明天就能拿錢和老鬼去山東。說完一扭臉對我和二建說:“看見了吧,我老驢就是仗義,怎麼樣?陪咱走一趟吧,開車去,就當旅遊幾天,還是老規矩,吃喝我全包,辛苦費每人一萬,外加德州扒雞每人兩隻!”我和二建還能說啥啊,就衝老驢能跑到考古現場給我倆送烤鴨去,就算不給錢也得去啊。
第二天一早我和二建就到了潘家園老驢的鋪子裡,老鬼也剛到不久,老驢看人到齊了,就把他那新買的二手桑塔納開了過來,我們上車就先去工商銀行陪老驢提款。三十萬元整齊的碼放在一個小密碼手提箱裡,散發着油墨的味道,真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