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要找啞巴過來幫忙,陳老頭和三叔公兩人親自去了一趟啞巴的家裡,就在村尾方那邊,距離婆子領不算太遠的一間泥瓦房。
兩位老人家到來的時候,啞巴正在家裡編籮筐,聽到聲音,耳朵機靈的啞巴當即放下了手裡的活計,出去看看,發現登門的竟然是老村長三叔公和陳老頭,先是一愣,旋即啊啊~地叫了幾聲,一邊比手畫腳地打起了招呼,然後趕緊進屋倒茶。
“憨子,別忙了,我們找你有事。”三叔公制止對方倒茶的動作,搶先一步道。
陳老頭細細打量了一番啞巴的家裡,四面都是泥土呸做的牆,顯然是有些年代了,還裂了一口大大的縫隙,不過,周遭打掃得倒是挺乾淨的,看得出,啞巴勤奮的名聲不是虛叫出來的。
屋裡東西不多,一張木板凳,幾個圓木做成的小凳子,還有一張黑漆漆的,不知道什麼年代的飯桌,茶壺和杯子也是使用了許多年的舊物,不過,雖然舊了點,卻很乾淨。
三叔公沒有扯任何虛話,直接道明瞭來意,啞巴聽到他們上門居然是請自己做工的,眼睛登時冒出了露光,一副很高興的樣子,然後對着三叔公和陳老頭兩人啊啊~地又叫了起來,一邊比劃着,大概是想說他一定會做好工作的。
看到啞巴這反應,三叔公和陳老頭都很滿意,聊了幾句才告辭離開了。
臨走時,三叔公和陳老頭並沒有忘記告訴啞巴,讓他明天等陳林的消息,到時候陳林會親自過來找他商談工資和幹活的事情。
啞巴聽到後,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還一個勁地對三叔公和陳老頭兩位老人家點頭,似乎爲了表達自己知道了,而且很高興的樣子。
然而,第二日,陳林剛吃過早餐,還沒來得及出發找啞巴商談請他幹活的事,便看到牛老三如約而至。
二十多頭牛也直接被拉到村裡,跟往常一樣,驗過之後再給錢,由此看出,對方還是挺厚道的!
聽說陳林這幾次買母牛都是爲了產奶,牛老三還跟陳林提了一個建議,讓他去買雜交奶水牛,這種牛不僅產奶量比本地的水牛多,質量也不差,不過,陳林卻拒絕了。
雜交奶水牛再好,也不是本地的水牛,他只想養本地的水牛,性子溫順,也不愛闖禍,至於產奶不產奶的,有空間在手,每天喂一點空間泉水,再大的問題也不是問題。
牛老三也是提一下建議而已,看到陳林拒絕,也不好多說什麼,等陳林驗完牛之後,收了錢,很快也離開了。
陳林趕着這二十多頭牛前往婆子領安置,經過村尾的時候,被早早候在門口等陳林上門的啞巴看見了,他啊啊了幾聲,就將陳林手裡的活都搶過去。
“啞巴叔?”陳林吃了一驚,看到啞巴朝自己啊啊地邊叫喚,邊用雙手比劃着,總算是知道對方的意思,他這是告訴自己要幫忙幹活!
呃,好吧,陳林後知後覺地笑了起來,“啞巴叔,你拿了我的牛繩和牛鞭,知道我等下要做什麼嗎?”
“啊啊~~”啞巴又是一通手舞足蹈,這次指的是牛羣和婆子領的方向,陳林見狀,便知道對方曉得自己這是要去婆子領。
“啞巴叔,昨天爺爺跟三爺爺都跟你說了吧?你願意來我這裡打工嗎?”陳林又問一句。
啞巴點點頭,表示自己願意。
“那好,啞巴叔,我們先把這些牛趕到婆子領吧,以後它們就交給你負責了,晚上的時候,你若是願意,則可以搬到上面的木屋去住,不過,沒什麼事情,你也不用過來守夜,白天把牛牛們餵飽就行。”
陳林說着,又特意交待了一遍關於牛羣的餵食問題,這也是爲了保證水牛奶的質量,所以,餵給牛羣的水都是陳林提前用大水缸裝在牛棚外面的空間泉水,而吃的,除了平時牛羣放出去吃到的野草,啞巴可以根據牛羣的具體情況到山上割一些番薯藤回來。
陳林交代
事情的時候,啞巴聽得格外認真,一邊聽,還一邊點頭回應,但因爲對方不能說話,陳林要想知道啞巴的意思,只能看他點頭和比劃手腳,好在陳林和啞巴都很默契,真正交流起來也不是特別困難。
把牛羣趕到婆子領的牛棚安置好,陳林還有點擔心啞巴不會幹,所以特意示範了一番,教啞巴他要怎樣給牛羣們添加了水和草料。
啞巴看到陳林的動作,雖然一早便知道該怎麼做,陳林這番未免有些多餘,但他仍舊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意思,反而很認真地記下陳林的叮囑他的細節。
陳林見此,對啞巴的態度也越來越滿意,等弄完這些,又親自帶啞巴往半山腰的木屋去逛了一圈,順便將其中一條鑰匙遞給啞巴,讓他自己選一間房間,以後可以住這邊。
當然,任選的房間並不包括陳林二樓已經佈置好的準備留給自己用的那間大房,但饒是這樣,也足以讓啞巴受寵若驚!爲什麼?原因其實很簡單,啞巴決定給陳林打工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過陳林居然讓他住進這間木屋,還是任他挑選房間。
別人或許還會不知道,但是,他參與過木屋的修建,自然曉得這幢木屋當初修建的時候花費了多少功夫,而且裡面的一應佈置,全是按照陳林自己入住的標準來安排的,不僅裡外裝修好,傢俱電器什麼的,統統配備齊全,整得跟山間別墅一樣。
說句實話,啞巴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講究的房子,現在陳林卻讓他住進來,你說他能不吃驚嗎?
其實,不僅僅是吃驚,而是驚呆了,以至於陳林讓他進屋的時候,啞巴還在糾結,萬一自己到時候把地板弄髒了該怎麼辦?還特意跑到外面去,舀了水把腳洗乾淨、晾乾了之後纔敢踏進屋。
一副小心翼翼又拘謹的樣子,陳林看到後好一陣無語,但是,想起自家爺爺跟三叔公給自己提到過那些關於啞巴的情況,陳林很快又覺得,他之所以如此,也是可以理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