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仔一雙手顫抖,臉色發白,整個人差點直接就跪坐下去,在手電筒燈照射的方向,一大片黑色的洪流朝着我們涌過來,好像是大海里頭潮水那樣,仔細一看,這些東西居然全都是那種噁心至極的煞鼠,這起碼有幾千只吧。
頓時間,我全身一片冷汗,腦袋裡只有一個字,跑!
“走那邊,剛纔聽到那邊有水聲。”歐陽面色也不是很好,但是她非常的鎮定,背上包裹整個人已經飛一樣的跑遠。
跑的時候,我心裡是在抱怨當初爹媽生自己的時候,怎麼不多生幾條腿。那後面一片沙沙的聲音,彷彿是在下雷陣雨一樣,聽得人心裡發悚。此時此刻我們耳邊到處都是煞鼠那尖銳的嘶叫聲音,那聲音一密集就好像是用指甲刮玻璃一樣,聽得讓人心裡難受不已,感覺到心臟特麼要爆開似的。
“難怪這村子會荒廢的,有這麼一羣東西存在,就是個千年糉子來也得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我大口喘氣,一邊跑一邊說道。
怪不得,這個村子,以前估計也是個風景好的地方,從我們剛纔跑過的林子來看,那裡枝葉茂盛。
按照慣例來說,這種地方的風水可算是好的了,但是就是不知道這個地方怎麼突然間有這麼多煞鼠呢。
估計以前是沒有那麼多的,只有少數,我想估計是村子裡頭的人幹了什麼事情而導致的,像煞鼠這動物,如果沒有天敵來壓制他們的話,繁殖的速度是非常驚人的,二個月就一胎,一胎就十隻左右,存活率也非常高。
你說,這數量簡直就是崩天的,這地方完全已經是煞鼠窩了。
走沒多久就碰上一堆煞鼠,特麼有些還從沙地洞裡頭鑽出來。
“嘿,陳老闆這次你還真沒說錯,這些煞鼠極其兇殘,我剛纔看到有倆羣煞鼠在自相殘殺,打完就啃食同伴的屍體,他們身上那些噁心的傷口我琢磨着就是這麼來的。”屠仔嘿嘿一笑,臉色還是那麼白。
幾個人邊說着話,不過腳下卻點兒不慢,那水聲似乎也是越來越清晰。
“停!”鐵布里連忙伸手阻止我們,他的鼻子動了動,面色有些不好看。
“有股血腥味道,都小心點啊。”
我動了動鼻子,果然有股味道,那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來,這股血腥味道很騷,估計是剛剛流出來的新鮮血液。
我們並沒有停下來,只是腳步放慢了腳步,我們秉着呼吸朝前繼續前行,那血腥味道越來越濃重,應該源頭離我們所在地位置不遠。
就在我們走着的時候,我突然間就聽到了有人在說話,那個聲音特別特別的小聲,而且就像是從肚子裡頭傳出來的那樣,有些古怪。
我小聲的看了看後面,朝着他們伸出了手,示意他們別動。
見他們面色凝重的停在了原地,鐵布里立馬就往前走了幾步,腳步輕盈,只見前面有一片茅草,他走過去輕輕地撥開茅草,那動作輕微得似乎都沒有任何聲響。
一會兒,只見鐵布里的面色十分之古怪。
他看到了什麼?
爲什麼這副表情,感覺比吃了屎還要難看。
我按捺不住內心地好奇,連忙就挪動着腳步來,也湊過去看看,前面是一片窪地,我居高臨下看過去,清楚地看到了三男倆女五個人,坐在沙地上面,只不過是背對着我們,所以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只不過他們的衣服上面血跡斑斑,看起來應該是受過傷了。
“嘖嘖嘖。”他們似乎在說些什麼,我豎起耳朵來聽,但是這聲音卻給那煞鼠的聲音給掩蓋下去了。
我伸手拉了拉前頭的鐵布里,小聲的問:“他們是什麼人呢?”
這個時候,在這樣的鬼地方,而且還圍成一堆,好像他們在做什麼壞事一樣。
“不知道,這個時候在這裡,看起來也不是幹什麼好事。”鐵布里冷冷笑道,他緊了緊手的一把槍,我看他要是面前這幾個人有什麼動作,就直接把他們一槍崩成篩子。
緊接着,鐵布里就從他們後面摸了過去,歐陽朝着那兩個人打了個手勢,然後,從旁邊包了過去。
我見此,也是小心翼翼地跟在鐵布里後面,我手裡緊握着一把小刀,我們幾個人發出的聲音已經算是很大了,不過那幾個人卻猶如沒聽到一樣。看着那倆個留着長頭髮的女人,我還是暗暗祈禱着不要突然回過頭來,這種女人回頭的話,不是山村老屍就是午夜兇鈴。
我們越靠近這幾個人,我的心就跳的越快,只見鐵布里特意加重了腳步聲,故意讓他們聽到,可是這幾個人卻是一讀反應都沒有。
“奇怪,不會是死人吧?可自己剛纔明明聽見有人說話的,莫非是太緊張,神經有些過敏了?”我小聲的嘀咕道。
肯定是他媽的錯覺,要不是看他們的姿勢感覺都有點兒僵硬了,肯定是個死人來的。
鐵布里走過去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緊張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
我看過去,只見他們五個人都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臉上滿是一片血,衣服上也是血跡斑斑的,估計死了有一會兒了。
“你們看,這裡還有一個火堆,他們不久之前應該在這裡生過火,怎麼這幾個人就死了?”歐陽用樹枝撥弄了一下火堆,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也是鬆了一口氣,心裡面覺得這事情有些怪,那火堆雖然沒有火了,但是,那兒的碳灰看起來但是燃盡沒多久的。
雖然說死人總比活人安全得多,但是,他們的死,讓我覺得有些詭異。
“這沒什麼奇怪的,在沙漠裡頭,常年旅遊的人很多,還有打獵,等的人特別的多,所以,像他們幾個人遇上了煞鼠這種東西,不死也奇了。”鐵布里冷笑。
來到這詭異的村子裡頭,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多了,我的膽子也大了不少。我看了一眼在我旁邊的那個女人,這個女人閉着眼睛,膚色死灰,綁着倆條小辮子,臉上也十分耐看,想來也是一個小美人坯子。
不過,她臉上的肌肉好像輕輕動了一下,我猛的就是一怔,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呀呀呀呀。
下一刻,只見那個女人的眼睛猛地睜開了去,慘白色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整個面容驟然之間變得扭曲起來,彷彿是皮膚給移了位置,這突如其來地變故讓我一下就失去了主意,我一口冷氣倒吸回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將我壓在她身上。
我這是他媽的在走什麼狗屎運了,這麼一個大美女撲上來,感覺特麼的蛋疼。
可是,我不想被撲啊。
因爲那張臉根本就變了個樣,好像是戴了一張人皮面具似的,一下子就脫落了。
那人皮一鬆,簡直就他媽的一個超級醜逼。
那一刻,我一雙手亂扯着,我只覺得自己的手一鬆,下一刻,一件柔軟的東西已經給我扯開,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低頭看了一眼壓在自己身上東西,一口唾液頓時就把嗓子眼口堵住,一口氣喘不上來。
我手上抓的就是一張血淋淋的人皮,上面都是些慘白的骨架,整個內臟都給啃空了。
只見,那皮下的脂肪什麼的也早就給舔得乾乾淨淨,也難怪剛纔一下子就被我的手給將整張人皮都給扯下來。
一些散亂的腸子落在我的身上,還有幾隻臉盆大小的煞鼠在骨架裡面呀呀地叫着,直接把這個女人的身體當成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