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揚川的神‘色’微微的緩和了點,雙腳死死的夾住了吳才厚的腦袋,其餘的人也過來幫忙,上去了五六個人,他們將吳才厚給‘弄’暈了,才把他給震住,拿着繩子緊緊的綁住了他。
這下,大家才鬆了一口氣,都不解的看着吳才厚,直到有人開口說:“他是衝着陳越鬆去的……”
這話一開頭,就成功的引起了導火線,他們轟的一下子就‘亂’開了。
“怎麼好好的就瘋了……”
“這裡很古怪,剛進沙漠就這麼一出嚇死人的事情,我們會不會像他說的那樣,都會死的?”
“你傻啊,老子哪裡沒去過,想當初軍訓的時候,老子被扔進了亞馬遜森林,當了一個月的野人,不也好好的,什麼死不死的……”
“說的也是,我去的地方多着去了,上個月去非洲執行任務的時候,差點就死在非洲豹那……”
“可是他臉上怎麼會寫個死字……這肯定惹惱了神靈……”
議論到這裡,大家都沒有吭聲了,因爲眼見爲事實,畢竟,那個死字是活生生的出現在我們面前,怎麼也無法忽略的一點。
不說是因爲別的,單單是這個死字,就可以讓人聯想翩翩。
“陳越鬆,你覺得小才他爲什麼會衝着你來……剛纔從沙子裡挖出來的屍體也是衝着你來的。”歐陽沉默了很久,目光凌厲的掃到我身上來。
伴隨着歐陽的這話,除了顧呂傑之外,他們所有的人都拿着一副疑‘惑’的神‘色’看着我。
我看着沙地上被綁着的吳才厚,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才堅定的說:“你們還是殺了他吧……”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說這麼殘忍無情的話,曾經,黃大仙也是這樣勸說唐光澤的,當時,我是認爲他瘋了,一條人命,怎麼能隨便說殺了就殺了呢。
可是,如果不殺的話,恐怕,死的人,會更多。
他們聽到我的話,面‘色’‘露’出了驚疑之‘色’,一點兒也不贊同我的話。
“怎麼能殺了他啊,他是我們的同事,雖然他平時間說話會給人一種娘娘腔的感覺,但是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非常的英勇……”
“我記得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要不是他揹着我走了一天的話,恐怕連命都沒了,我不允許殺了他……”
“對啊,平時他最聽話的,洗衣服掃地他全做的,都不用我們動手……”
我心知會是這一種反應,因爲當時的我也是這樣的,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對全部人都是不好的。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可是,如果不殺他的話,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便會脫離掌控。
說不定死的人,就是我,倘若幸運的話,就算不死的話,恐怕也會少一隻手腳之類的,我想起,阿慶那時候,把人的腦袋,當蘋果那樣一口一口的啃下去,心裡頭就更加堅定,一定要殺了他。
但是,他們是不會允許那樣做的,而我根本無能爲力。
我看了一眼顧呂傑,他只是無奈的模樣,眼裡好像是在說,你再怎麼努力,結果還是會一樣的。
結果真的會一樣嗎?
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努力也是枉然,因爲結果已經註定了?
“陳越鬆,是不是去年也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你就把人給殺了?”歐陽一個狠厲的眼神投過來,在猜測着。
殺人?
我從來沒有殺過人,但是,伯樂卻因我而死,確切的來說,他們很多人的死,都跟我有關係,有些人,是爲了救我不幸身亡,有些人則是爲了遠離我而死亡,不管是因爲哪種原因,最終他們還是死了。
我滿臉苦笑,無奈的搖搖頭,冷冷的開口說:“殺不殺他,是你們的事情。”
“你們會後悔的……”
我扔下這句話,轉身回車上。
想必我離開時,他們自己談論好如何做了。
透過車窗,我看到他們將吳才厚給擡回了車上,然後,我看見歐陽把顧呂傑叫到一旁,他們兩人在說話,距離太遠,我也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麼,只看到顧呂傑背對着我,也不知道顧呂傑說了什麼,歐陽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車上。
等顧呂傑回到車上的時候,我連忙問他剛纔說了什麼。
顧呂傑輕鬆的聳了聳肩膀,然後,視線落到了我的身上來,探究的打量着我,淡淡的笑道:“你小子還有偷看的習慣啊……”
“呸……”我忍不住的罵道:“你們兩個人那麼大面積,把整個沙漠就這麼一片顏‘色’,老子眼睛隨便一放,就看到你們,還用得偷看啊。”
顧呂傑只是打量着我,好像是想從我的臉上瞧出個究竟來,那個眼神,看得我心裡直髮‘毛’,於是就說:“你有什麼就說吧……”
拿着這樣看外星人的眼神,他媽的,任是哪個也不習慣的。
再說了,我對於他跟歐陽那‘女’人說了什麼事情非常的好奇。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顧呂傑這個人,他能跟鬼魂溝通這事情就非常了不起了。
當然,一開始,顧呂傑這個人,我以爲是歐陽管的,可是,從種種情況看來,他似乎並不屬於歐陽管的,也就是說,他不是歐陽的手下。
“嗯……”顧呂傑淡淡的應了句,接着說:“你爲什麼說要殺了那個人?”
我的心猛的一怔,我以爲他知道的,現在看來,顧呂傑跟他們一樣,他的表情只是比一般人會掩飾罷了。
他不知道。
心裡仔細的想了一下,也覺得是那樣沒錯,他有沒有歷經過,怎麼會知道呢,就算他有過人之處,也不代表他什麼事情都知道的。
越是過人之處,就越是有缺點的存在。
我苦笑不已:“我以爲你知道?”
是的,我把他當成神一樣的人物了,畢竟能跟鬼魂溝通的人,真的非常的特別。
從小,我就沒見過鬼,直到現在也沒有,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怪物罷了。
其實之前見過的‘陰’兵鬼魂,跟我想象中的鬼魂是不一個樣的,至少他們對我們沒有惡意。還想三番兩次出現的薩滿老太婆,用他們的話來說,那就是鬼。
顧呂傑反問:“我怎麼會知道啊。”
我盯着他的眼睛,也找不到說謊的跡象,於是,開口說:“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我還沒有等他迴應,立馬就將自己的疑‘惑’問出聲卡:“你爲什麼能跟鬼說話?”
我的問題很直接,把顧呂傑嗆了下,面‘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然後,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飄忽,許些‘迷’離,最後,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不是我能跟他們說話,而是他們跟我說話……”
“他們跟你說?”我面‘色’一驚,忍耐不住的說:“你是說,他們在向你發出求救的……”
這也太離譜了吧。
顧呂傑在我的注視下,面‘色’變得極爲的難看,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回憶似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僅僅只是一秒鐘便消失了。
“我跟你不一樣,每個人一出生,就已經註定下來的,不僅僅的經歷的問題,他們的聲音,一直都回‘蕩’在我的腦海中,從未停過。”他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十分的鎮定,彷彿剛纔的神‘色’是我的錯覺。
“他們說的話,我不是每次都能聽到,靈魂需要很大的磁場,才能傳入我的耳朵裡。”
“磁場?”
我詫異不已,這跟磁場有什麼關係?
“每個人的磁場是不一致,有強有弱,而靈魂的磁場一般而言,在特定的場地上,會變得十分的強。”
顧呂傑只是輕鬆的解釋着,看得出來,並沒有太大的壓力。
坐在車上的時間,是最難熬的,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車上度過。
這一晃,已經到了晚上了。
雖然歐陽很趕,但是她的計劃也比較周詳,白天趕路,晚上紮營休息。
紮好帳篷後,我分配的帳篷裡,加上我,一共有五個人,他們都睡了,而我卻一直不敢睡,手裡緊緊的抓住那把越王勾踐劍,心裡頭越來越不安。
直到一個慘叫聲從外面傳進來,帶着悽慘,我渾身一個‘激’靈,原本已經睡下的人,就被這聲音吵醒了,他們都‘迷’惘的望着我,下一秒,我們所有的人就衝出了帳篷。
果然,我擔心的事情,真的就發生了。
一衝出帳篷,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於是,下意識的搜索着剛纔聲音的來源。
“我以爲我做夢了,我聽到了有人在叫……”
“那聲音……”
“你們聞到沒有,好嗆鼻的味道。”
“血味……”
我冷冷的問他們:“帶槍沒有?”
“沒有。”
“沒有,你們跟上來幹嘛,送死啊。”我沉下聲音,說道。
不過,有槍沒槍,都一個樣,子彈根本打不死他。他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野獸,看到活人就咬的野獸。
這次,沒死幾個人是不會完事的。
“啊……”的一聲將整個夜空劃破,我提着越王勾踐劍就朝着那聲音走去,剛走一步,我面前就唰唰的一陣風聲,我連忙後退了幾步,站定後,只見渾身是血的吳才厚,手裡抓着一隻手臂,正在往嘴裡放。
他這一出現,其餘的人都後退了幾步,有個就往帳篷裡衝去,吳才厚眼睛放光的鎖住那人,將手中的手臂隨手扔在沙地上,縱身一躍,直接擋住了那人的去路。
“桀桀……”吳才厚詭異的笑着,伸手就抓住了那人,只見,那人被緊緊的抓住了手臂,他用力的掙脫,卻怎麼也無法掙脫開,然後,他用腳猛的朝着吳才厚踢去。
其餘的人估計是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都楞在那裡。只見那人被吳才厚緊緊的抓住手臂,他用腳踢也踢不開,眼看吳才厚低頭的時候,張嘴就要咬下去的時候,我猛的就奔了過去,手中的越王勾踐劍立馬就朝着吳才厚的後腦袋一劍刺過去。
也不知道是錯覺的原因,我的劍並沒有刺中吳才厚的腦袋,吳才厚突然轉身,將那人給放開了,扭頭撲向了我,他的速度非常的猛烈,就像一隻衝向我的狼那樣,我的神情一突,立馬就往沙地上一撲,嘴巴吃了一口沙,劍也從手中鬆掉,滾到沙子聲,我從沙子上爬了起來,撿起劍,滿臉怒氣,朝着他大叫起來:“來啊,老子一定會‘弄’死你。”
我沒有他們的身手,但是我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反應比他們的要快。
我就不信,我從狼羣裡身經百戰的人,還能給你‘弄’死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