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術室出來,已經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裡,我的日子是過得比較瀟灑,唯一不滿意的就是身後都跟着那兩個跟屁蟲。
老子幹什麼他們都跟着我,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的,分分鐘都想弄死他們兩個。
然而,這一天我正在病房裡看着電視的時候,顧呂傑卻出現了。
他進來的時候,臉上是笑着的,我看到他那模樣,整個人就渾身一顫抖,差點就從牀上掉下來。
上次這隻老狐狸從我這兒套不出想要的東西,憤怒離開後,一連半個月就沒有出現過,今天突然冒出來,看來我得做好準備了。
我腿上的傷口早就已經好了,能下牀亂蹦亂跳的,他見到我,笑着說:“精神好了,看起來也挺人模狗樣的。”
我纔沒有這麼容易被哄住呢,拿着一雙眼睛瞥着他,絲毫不客氣的說:“少給我來這套,我沒興趣跟你玩,軟禁了我半個多月了,說吧,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是來見你最後一面的,希望以後再不到你了。”他眼角里都是笑,看起來似乎很開心。
“少來唬我,難不成你想殺了我?”我陳越鬆可不是隨便就被人嚇到的,殺我的人很多,但是這老狐狸根本就沒有想殺我的意思。
我怕的就是他有別的打算。
“殺你,沒想過,倒是會讓你生不如死。”顧呂傑開口,森冷的開口,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陰森。
我的心一突,望着那張臉,突然有種想撕碎他臉蛋的衝動,但是我壓制了這股念頭,扭着腦袋,望着他,故作不在意的說:“我也想看看怎樣生不如死法。”
自從我下了決定後,我就沒打算過會有回頭路走,更沒有打算他們會放過我。
我早已經準備好,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看你嘴巴還硬到什麼時候,要不是我擔保的話,你現在恐怕成了瘸子。”顧呂傑倒也得意的笑着,雙眼裡似乎閃動着不明的情緒。
我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話來,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我真無法分辨。
說他是好人,他又軟禁我,說他是壞人,他又讓我把腿給治好了,醫藥費,吃的喝的,用的,估計也是他弄的。
“不用太感謝我,反正有我沒我,你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之後的事情,我想插手也不關我的事。”顧呂傑一副不在意的說,彷彿這些事情對於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他不是在向我炫耀,而是在提醒我,即將發生的事情是有多恐怖。
想到這裡,我整個人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心中那份隱藏着的恐懼,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怎麼回事?”我低聲的問,臉上一片不解。
對於他們的事情,我全然不知,儘管是半個月過去了,我依然是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他們組織是什麼東西來的?
以前從老教授嘴裡得知的組織,是一個有着任務,殺人,綁架,臥底,收集情報,等之類的工作。
這有點兒脫離了我的想象,組織的神秘,就好像是美國的那些機構差不多,什麼國安局,情報局,cia,fbi等之類機構。
“呵呵……”森冷的笑,顧呂傑目光狠厲:“你認爲那麼多人死了,你會沒事的走出這裡嗎?”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幾個穿着警服的男子,他們朝着顧呂傑說:“傑哥,這裡沒你的事了,沈領導放話了,要帶走這犯人。”
“好說,人在這裡,隨你們了。”顧呂傑面色如常。
緊接着,兩個男子走到我面前,冷道:“陳越鬆,你被逮捕了,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一切將會是是呈堂證供……”
“我沒罪……”我只開口說了三個字。
我的雙手被反扣了起來,他們帶着我出了病房,走出醫院,外面聽着一輛警車,我坐在後排,裡面全都是都鋼鐵給隔離起來。
半個多小時候後,車子開到了一處高樓大廈的地下室,他們押着我,走下車後,一塊黑布罩住了我的頭部,緊接着,我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這一過程,我心裡慌張得要命,但是,我表面上並沒有流露出害怕,因爲我知道,這一切的事情,還是可以挽回。
我可以請律師。
我可以證明他們抓錯人。
我還可以……
我被他們領着走了好長一段路,那警察說:“停下……”
我停下腳步,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到自己的整個身子在極速的下降,這應該是在電梯裡頭。
一分鐘後,我們繼續走,知道我頭上的黑布給取了下來,我眼前一陣模糊,而又非常刺眼,我閉上了眼睛,然後等適應了光線後,才睜開眼睛,我看到一個像電視上那樣的房子,這應該就是審問室了。
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盞燈,那兩個警察把我推進那間房子裡就退出去,把門給關上了。
我往那張桌子上坐下,心裡想着,該如何請律師的事情,也不知道律師的行情,具體要收多少錢。
這年頭的律師是非常吃香的,請個好點的律師,也是很難。
沒一會兒,推門進來一個女人,她穿着一身女式警服,身體凹凸有致,長得挺好看的,一雙眼睛很大,她手裡拿着防水袋子,她坐到了我對面去,打開了袋子。
“你好,陳越鬆,我是負責情報的,他們都叫我歐陽……”那女人開口說。
我眼睛盯着她,只說了一句話:“在我的律師沒來之前我什麼都不想說……”
歐陽愣了下,很顯然沒有料想到我會這樣說的,她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說:“我想你誤會了,你沒有權利請律師,你所觸犯的條律是超越了甲級戰犯的罪名,我只是過來收集整理所需要的情報。”
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崩潰了,什麼叫沒有權利請律師,在中國的法律上,是沒有規定這條的。
шшш ▲ttκan ▲c○ 儘管是一個殺人犯,所掌握的證據,他還是可以請律師,走法律程序,上法庭,等一系列的繁瑣事情。
如今,我卻被剝奪了這樣的權利。
作爲一箇中國公民,都知道,被剝奪權利會有什麼壞處。
我急吼起來:“你們憑什麼剝奪我的權利……”
“呵呵……”
歐陽輕聲一笑,嘴角上揚起一個可笑的弧度,面色一凝,她緩慢的吐出一句話,猶如魔咒似的:“就憑你做的事情,五十六條人命,沒有一個是活着回來的……”
“哈哈……”我揚起腦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果然就像1950年偵察隊那件事情一樣。
活着回來的人,恐怕就會有這樣的命運。
沒得辯解,沒得開脫,直接判刑,剝奪終身政治權利。
可是,他們的死,是自然所爲,不是我殺的。
“我沒做過的事情,要憑什麼要我背黑鍋,抗日戰爭死那麼多人,怎麼不把你逮起來呢,這麼荒唐的事情,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我沒殺人。”聽到自己的辯解,是多麼的無力。
“有沒有殺人,不是你說了算。”歐陽冷笑,彷彿一點兒也不在意。
“我沒有殺人……”我大聲朝着她嘶吼起來,再好的性子,也會崩潰的。
殺人,是多大的罪名,不大,問題是五十六個人的性命,全部推到我頭上來。
“陳越鬆,你要是沒殺人的話,那些人哪裡去了,他們怎麼沒有回來?”歐陽咄咄逼人。
他們回不來了……
我眼裡一片迷惘,嘶啞着聲音低低的呢喃着:“他們……”
“他們之所以回不來了,你把他們殺了,他們怎麼能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