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偶,使用了‘無限連鎖反應’的技術嗎?”
宅邸內,窗前,看着冷着臉與艾普西隆以及小紫一同訓練,或者說幫助艾普西隆訓練小紫的艾麗莎,葛麗潔爾坦出聲詢問道。
“怎麼?隱居的魔王也對新技術有興趣嗎?”
以流沙塑造出搖椅,半睡在搖椅上的秦人,調侃道。
“誰也不可能忽略掉都市陷落反叛這樣的大事中,作爲核心的技術。”
葛麗潔爾坦語氣不善地迴應道:
“更何況是運用了文藝復興時期技術的禁忌人偶。”
“看來屍體小姐的年齡也不只是壞事嘛。”
秦人睜開一隻眼,望向這堆滿了各種古舊鎧甲武器和書籍的房間。
葛麗潔爾坦並沒有對此迴應。
因爲,她之所以對於文藝復興時期的人偶有高度的興趣,原因的話.....
.......
利物浦通往曼徹斯特的鐵路上,一輛由八節車廂組成的貨物列車,正在疾馳。
其中一節車廂之中,有着十數名男性,都穿着平民化的晚禮服——在東方被稱爲洋裝西裝的服飾。
在他們的身邊,也有十數具自動人偶。
而身邊唯一沒有自動人偶跟隨的,是一位穿着斗篷拉上兜帽的金髮男人。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擡起了頭。
咚。
伴隨着小跳一般的震響,一位上下衣着盡黑、頭髮瞳色都是黑色的男人,出現在他的對面。
而在他的身旁,是一個披着黑斗篷的少女。
少女以迷戀般的狂熱視線望着男人。
在他出現的瞬間,那些人偶師都進入了備戰的警戒狀態,瞬間站起,身邊的人偶也隨着魔力的灌入而微微動作。
但是,看清對方的瞬間,這些人偶師彷彿久經訓練一般,齊齊立正,手掌外翻敬禮,彷彿一個個士兵:
“向愛德蒙德殿下致敬!”
不過,他們那無比標準的動作,卻只是讓男人,讓愛德蒙德搖搖頭:
“我讓你們從儀仗兵的身份走出來可不是爲了做這個的。”
在人偶師們在他手勢下坐下的時候,愛德蒙德直接走向了對面的金髮男,目光在對方腳下的陰影一瞥:
“喲,萊科寧,竟然沒有帶上‘萬物吞噬者’?”
金髮男人,或者說萊科寧,臉色陰沉地望着愛德蒙德:
“你覺得我能帶出來嗎?”
“那還真是可惜呢,比起七號,‘萬物吞噬者’感覺起來更不錯呢。”
愛德蒙德似笑非笑地看着對方。
萬物吞噬者,赫拉斯瓦爾格爾,運用文藝復興時期興盛高超技藝製造的傳說級人偶。
“七號?”
萊科寧的目光轉向那有着亞洲人面孔的少女,就算能夠察覺到對方體內的魔力流轉,以這種精緻的程度,他根本都沒有往自動人偶的方向去想。
禁忌人偶嗎?
說起來......這個感覺是......
“沒錯,那個老太婆特意調整過了呢。”
愛德蒙德笑着說了一句,然後一腳將那抱上他大腿的少女踹到另一邊去。
“雖然說不調整不能隨便用,但是調整之後反而變得噁心起來了。”
看着那少女安然無恙甚至露出興奮表情再次靠回到愛德蒙德身邊,萊科寧的眼神變得漠然而冰冷:
“害死了古雷坦將軍,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嗎?”
“挺可惜的,那樣的男人,竟然就這樣被處理了。”
愛德蒙德嘆了一口氣,然後沒有任何愧疚地看向萊科寧:
“被黑薔薇那個老太婆抓住的時候,他就已經剩不下幾天命了,發揮最後一點價值,替我去死也免得他鬱鬱而終不對嗎?”
說着,他勾起嘴角,露出殘酷的笑意:
“怎麼,‘燒卻的魔王’閣下,因爲師傅的死而對自己的弟子心生憐憫嗎?”
聞言,萊科寧的神色一冷:
“算不上弟子,只不過當過她的家庭教師而已。”
“是嗎?”
愛德蒙德說着,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長頸瓶,裡面裝着閃耀着翠綠光澤的液體:
“我這個叛逆的王族,來這裡可不是爲了和你敘舊,這可是老太婆們的命令,拿好了。”
說着,他直接將瓶子甩向了萊科寧。
瓶子即將砸到臉上的時候,萊科寧接住了瓶子,用詢問的視線掃向對方。
“無限連鎖反應的美酒,喝上一口足以讓你的火焰將整個謝菲爾德化爲火海。”
“我不需要——”
“你需不需要不關我事,我只是作爲跑腿的前王族,按照老太婆的命令把這個東西交給你而已。”
愛德蒙德露齒一笑,再次將旁邊的少女人偶踹開:
“既然任務完成,那我該告辭了,一個‘迷宮的魔王’而已,還用不到我這個世界之王也親自出場吧。”
說着,他轉身向後。
而那些人偶師們齊齊站了起來,就要喊出恭送的話語,不過,被愛德蒙德阻止了:
“不要嚷嚷了,配合我們的‘假冒魔王’先生,盡心盡力地把任務完成吧,殺死他親愛的‘迷宮公主’。”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握着長頸瓶的萊科寧,身周忽地涌動起無形的青白色魔力。
而在他的腳下,在他的影子之中,一個灼紅色的無形輪廓隨之晃動起來,高溫快速瀰漫。
“什麼嘛,果然是帶出來了,不捨得和我交換就直說好了。”
愛德蒙德充滿嘲諷意味地一笑,然後在少女的保護下,身影從原地消失不見。
車廂中,只剩下因爲灼熱高溫而不由得退避的人偶師和臉色陰沉的萊科寧。
隨着火焰繚繞,萊科寧的身軀也從車廂中消失不見。
.......
謝菲爾德,山丘之上,秦人望着正在書本和武器堆中翻找的葛麗潔爾坦:
“魔王小姐,要找點東西都這麼慢嗎?”
“閉嘴,誰知道放到哪裡去了!”
葛麗潔爾坦頗爲不爽地向後扔出了一具沉重的盔甲。
而秦人輕描淡寫地擡起手,砂礫直接接下了盔甲,並且在內部聚合成與葛麗潔爾坦頗爲相似的沙兵:
“胸甲緊了點。”
隨着他的發言,又一具盔甲被甩了過來,但秦人還是輕描淡寫地接了下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秦人忽地轉過了視線,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