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來說,李如楠也算是小有勢力了,金州衛建設熱火朝天,又吸引了大量的流民,人口也達到了十萬衆,就是兵力還稍顯不足。
現在李如楠手裡除了之前做任務,全戰系統給的三隊騎兵之外,那邊軍騎射手,現在也就是儀仗隊的貨,系統升級之後,將坑爹外放到了無限大,給出來的士兵更是如此,足足訓練了兩個月的時間,系統附送的健騎營寨教官除了交給了隊列之外,基本上沒教給什麼,想要行成一支精兵部隊,還要經過一番訓練,實戰才行。
將一千邊軍騎射手全都交給了博阿斯,畢竟當初可是答應了這個弗朗機人的,雖然稍稍縮了點兒水分,可好歹也是個千夫長了。
博阿斯貢獻出來的五百支後裝式燧發槍,也全都調給了這支千人隊,至於怎麼訓練,那就是博阿斯自己的事情了,李如楠要的只是最後的結果。
按照李如楠的計劃,整個金州衛的兵力至少也應該在萬人的規模,不然的話想要應付隨後的倭寇二次侵朝,以及最大的威脅努爾哈赤,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李如楠現在仗着福壽膏的生意,一邊造福日本人民,一邊大肆斂財,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他這邊大肆斂財,耳目遍佈天下的萬曆皇帝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倒是不眼紅李如楠賺錢,這個天下都是皇帝的,沒有人能和他鬥富,他真正眼紅的是李如楠手上的福壽膏。
這生意,李如楠做得十分隱蔽,再加上此刻他也開始發展了情報網,遼東的錦衣衛想要探知他的動向,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萬曆皇帝本身就是個大煙鬼,只可惜那些海外藩國每年進貢的福壽膏,在賞賜后妃,皇親之後,根本就不夠他用的,這毒癮一發作,那可不是好受的,萬曆皇帝自然也不能坐等,只能派出太監可着全天下四處搜刮。
如今聽說李如楠的手上居然有福壽膏,非但不想着獻上來,居然還出售,大肆斂財,這還了得。
萬曆皇帝自覺對待李家稱得上是恩寵備至了,李如楠這麼沒眼色,實在是傷透了他的一顆龍心。
“張伴伴!那李家小子是從哪弄來的福壽膏,還沒查清楚?”萬曆皇帝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比張誠更像個太監。
張誠也知道萬曆皇帝這些天福壽膏又要斷頓了,心裡也是着急,之前也聽人說了李如楠大肆向日本兜售,斂財無數。
見萬曆皇帝問起,張誠忙道:“只是聽下面的人說是從紅毛番人那邊購得,至於這出處,還真不好說。”
萬曆皇帝也沒心思管這些屁事,李如楠再能折騰,也不過就是個衛指揮使,李家在怎麼牛,頂天了也就盤踞在遼東那蠻荒之地,能有多大的出息,自古以來胳膊頂不過大腿,更何況李家在萬曆皇帝眼裡,也就是根中指。
“朕不管他是從哪弄來的,張伴伴!按說朕對李家也算是不錯了,李家小子既然有這等好物什,卻不想着進獻給朕,是何道理!?”
張誠一聽,就知道萬曆皇帝沒了藥,這是打算要打秋風了,又不好意思開口索要,這纔對他提起,讓他變着法的從李如楠那邊搞上一些。
“萬歲爺!那李如楠到底年輕視淺,做事不周全,倒不如老奴派人過去提點他一番。”
萬曆皇帝聞言,點頭道:“也好!他是個能打仗的,日後朕要用他的地方多,可別養的驕縱了,這會兒就該讓他知道,這做臣子的,心裡頭要裝着君父,不然的話,那還得了!”
張誠聽着不禁一陣牙酸,打秋風就說打秋風,還偏偏說得冠冕堂皇,這當皇帝的也不容易,臉皮再厚也要想着裝典門面。
其實張誠倒也該知足了,現在的萬曆皇帝雖然吃相難看,但好歹還顧及着臉面,等到日後萬曆二十四年,隨着倭寇二次侵朝戰爭結束,大明財政日益拮据,萬曆皇帝再吃起來的時候,那纔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礦監製度就是萬曆皇帝斂財的一大創舉,比如說要在某個地方發現了金銀礦和原砂礦,萬曆皇帝只要知道了,就會立刻派個宦官去管理,宦官的官銜爲“某地某礦提督太監”。
可是朝廷本來都已經有戶部管理稅收了,可萬曆皇帝又設了個稅收部門,老百姓也不敢反抗,只好在言語上調戲一番,就戲稱他們爲“礦監”和“稅監”。
礦監和稅監,這官名一聽就不象是什麼好鳥,事實也確實是這樣,他們一向是以“爲搜刮天下之民脂民膏服務爲己任”的,收錢的來頭還不小。
口銜天憲,手握皇綱,這名義是替皇帝收錢了,斂起財來可是大大的不客氣了,他們也實在必須不客氣,因爲這二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堆子人。
這咋個說法?
拿礦監爲例,本來派個礦監就是一個宦官,可這個宦官起碼有上百個隨從,而其中挑選出來負責幹實事的就那麼十來個,其他都是吃閒飯的。
這還不算,這十來個官吏也不是單架子,每個人起碼又要帶上一百多個手下,跟滾雪球使得。粗略一算,就算每個隨從就五個家人吧,那一個礦監可少說管着五千多個人的吃飯問題,聽了可別嚇趴下了,這在歷史上可就是事實,類似於後世那些不斷臃腫的縣政府鄉政府之類,就這麼上千張嘴,給多大個的金礦來養都不過來。
不夠咋辦?
總不能畫餅充飢吧,這還難的到抓錢能手的太監們?
羊毛嘛,自然是出在羊身上。
咋個拔法?那可就多了去了。
比方說你家有錢是吧,OK!那吃定你了,誰讓你好好的有錢,大明朝的天下窮的都要賣屁股了,你居然敢有錢,敢衆人都醉你獨醒,這還了得!
我就說你家裡下面有礦來着,要在這裡開礦,限你三天之內搬家,少和我分辨,老子說你這裡有礦就是有礦,再爭給你定個妨礙公務罪。
啥?捨不得搬,行啊!
MONEY拿來,有錢大爺求情,啥事都好說!
於是乎,一大筆錢就到手了。
要有寧可搬家也不出血的咋辦?
老百姓好比孫猴子,本事再大,還能飛的出如來佛的五指山了去?
這礦開了,挖多挖少是看老天爺臉色,要是挖得少了,肯定是被人偷挖了去,好個刁民,好大膽子,國家的錢都敢抓兩把?
全部帶走!財產充公!什麼,冤枉?誰管你那麼多那!誰叫你住這裡,就算把你搞得就剩四兩骨頭,也要榨幾斤油出來用用。
要是礦挖完了,那也不能聲張,礦沒了,就要撤退,讓當地的人知道了,這幾千張嘴喝西北風去啊?礦不關,繼續挖,日常維護費用依舊要窮泥腿子掏!
礦監這樣弄錢可夠厲害了吧!可比起稅監來,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瞧瞧人家稅監是怎麼撈錢的,在江面上三步一卡,五步一站,不交錢甭想過去!一條船要是沒交個幾回稅,就別想在江上開出二里地,水路上咬着呢。
這陸地上自然也不能閒着,這店生意不錯嘛,於是乎稅監大大們眼紅了。
偷稅漏稅了吧!?
你說你剛交過,誰能作證,有收據嗎?咱家說你漏稅了就是漏稅,再爭給你定個抗稅,一路下來,咱家那纖纖小手一指,指哪家哪家就是漏稅,不搞的你傾家蕩產,咱家絕不罷休。
這礦監爲了斂財,不惜拆民房,廢良田,挖墳墓,稅監在江面地面兩頭緊吃。可謂是縱橫絳騷,吸髓飲血。
這樣久了哪成啊,這工商業還能搞下去嗎?
搞不下去怎麼辦?
人的忍耐可都是有限度的,官逼民反,那小民就反了吧,於是,當時一次次手工業工人和商人的反礦監反稅監鬥爭就此起彼伏了。
做啥事都要有個開頭的,湖北的反礦監陳奉的暴動算是個先聲,這姓陳的可不是太監,而是太監的乾兒子,可做起事來比太監還他媽陰損,自打來湖廣做稅監來,就和一隻撐圓了肚子的大蝨子一樣橫徵暴斂,收來的錢數以萬計。
中間光民反就有十多次。就拿萬曆二十五年來說吧,他老人家去荊州徵稅,結果市民用滿天的磚頭和瓦片熱烈迎接了這位陳大人,嚇得他狼狽跑回武昌去了。
除了愛財如命外,這小子還是個管不住自己褲腰帶的主,被武昌的百姓歡迎過一次,他還不長記性,轉年他就因爲強姦婦女在武昌再度激起衆怒,武昌數萬市民包圍了稅署。
陳奉好不容易被救出後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大肆反攻倒算,幹起了還鄉團的營生,派兵燒燬民宅,結果再次被憤怒的市民圍在了稅署裡,朝廷見這傢伙實在民憤太大,只好把他調了回去。
同樣是在萬曆二十五年,山東臨清又爆發了驅逐稅監馬堂的的暴動,這馬堂論刮錢可更在陳奉之上,每年他起碼從山東收稅二十萬兩,而上繳朝廷的卻只不到萬兩,除了佛面上刮金外,他還僱傭大量流氓地痞公開搶劫,一有反抗立馬以造反問斬,不知多少人家被他鬧地家破人亡,臨清市民王佐朝率領上萬名羣衆放火燒了他的稅署,還殺死馬的隨從三十多人。
這民反一發可就不可收拾了,兩年後在蘇州又爆發了針對稅監孫隆的起義。孫在蘇州設立五關,濫收行商稅不說,甚至百姓賣個菜,賣只雞都不放過!弄得當地民不聊生,洶洶思亂。
正所謂:吳中之轉販日稀,織戶之機張日減。
織工葛賢在憤激之下怒吼:“不殺稅棍,不逐孫不休”的口號,於是帶了織工兩千多人一起發作,亂石砸死參隨官黃建節,把孫隆的隨從五花大綁後扔進河裡,還一把火燒了助紂爲虐的地痞湯幸的住宅,搗毀了孫隆的稅官行署,嚇得這小子一溜煙跑杭州去了。
各地民怨沸騰,可萬曆皇帝卻不管不顧,只顧着撈錢,那吃的連骨頭渣子都恨不得嚼了嚥下去。
在當下這個時代,整個國家都是皇帝老兒的私人財產,萬曆皇帝爲什麼還要拼命搜刮財富呢?
後世有人替萬曆皇帝平反,說當時內有農民起義,外有滿清入侵,朝廷又大興土木,奢侈浪費,弄得國家財政一片空虛。
當然這些都是原因,但其中還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原來萬曆皇帝的寵妾鄭貴妃所生一子朱常洵,就是被李自成後來宰肥豬一樣宰掉那個,本因謀反篡位被撤消了嫡位,送到了洛陽作了福親王。可萬曆皇帝對他還是疼愛有加,誰叫他是自己最喜歡的小蜜的孩子嘛。
除了給了他一大筆錢外,還把這些礦監稅監弄來的錢全交給了這個寶貝兒子,希望他怎麼花都花不完。當然,這些錢最後都成了起義農民軍的經費,這自然是萬曆皇帝萬萬想不到的。
一個人的本性不是發展出來的,而是天生就具備,現在萬曆皇帝沒動心思,要從李如楠的口袋裡面掏錢,那是因爲他根本就沒意識到,販毒這個行當的利潤有多高。
“萬歲爺只管放寬心,老奴這就派人去辦!”張誠作爲萬曆皇帝最親近的人,自然瞭解自己這位主子的心思。
萬曆皇帝滿意的一笑,接着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發癢的鼻子,道:“張伴伴又該到了朕練功的時候了,你加緊派人去遼東,可別耽擱了朕練功大事!”
萬曆皇帝說着起身,在小太監和宮女的服侍下去了後宮,不知道又去找哪位后妃娘娘去吸毒練功去了。
皇帝有了旨意,張誠這個做奴才的自然不敢怠慢,更何況他前期也對李如楠下了血本,如今李如楠的口袋裡充盈了,怎能不想着回報,既然他自家不想着,就只能張誠派人去點撥一番了。
李如楠可不知道他的生意,讓萬曆皇帝動了心思,按他的想法,皇帝老兒什麼沒有,還能跟着他爲難,可看着眼前這個笑嘻嘻的太監,李如楠幻滅了,敢情皇帝也喜歡打秋風的夥計。
好吧!好吧!
李如楠雖然心疼,可就像萬曆皇帝想的那樣,胳膊擰不過大腿,更何況他真的就是一根中指。
這會兒扯旗造反,那不是扯旗,而是扯淡!
他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很清楚的,到時候不用萬曆皇帝的百萬軍隊,李成樑爲了保住李家,他那幾個哥哥就能搶着過來大義滅親。
不就是點兒神奇小藥丸嗎?
萬曆老兒要找死,李如楠也不能攔着,給你!全都給你丫的,吃死你個王八蛋!
“指揮使大人做得好大生意啊!”那個小太監陰陽怪氣的說道,“如今就連京城都聽說了指揮使大人的名氣,當真了得,了得!咱家這次過來,跑這趟差事,雖說身上沒帶着萬歲爺的聖諭,可說到底也是皇差,指揮使大人該不會捨不得吧!?”
屁話!
能捨得嗎?
一粒神奇小藥丸可就是七兩銀子,他這邊進貨一兩白銀十粒,那個紅毛鬼盧旺士都能美得冒屁了。
可萬曆皇帝張嘴了,人家做皇帝的拉下面皮找他要點東西也不容易,算了吧!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
人間自有公道,付出總有回報!
李如楠這邊是下定了決心打算舍上一把了。
他也是個明白人,知道張誠派這個太監過來的意思,還不就是看着自己賣神奇小藥丸發了財,想要吃上一口。
李如楠對那些下面連卵蛋都沒有的陰陽人,一向都沒有好印象,可誰讓人家張大廠公是萬曆皇帝跟前的大紅人,他這邊砍了上萬倭寇的腦袋,都比不上張誠在萬曆皇帝面前咳嗽一聲的分量重。
“公公原來辛苦,下官自有薄禮奉上,還請回去轉告廠公大人,他老人家交代的事情,下官一定盡心竭力!”
李如楠說完這番話,自己都險些噁心的吐了。
好吧!
吐啊!吐啊的慢慢也就習慣了!
李如楠送了那個小太監去歇息,他這邊也抓緊時間準備開了,萬曆皇帝那邊送上一千金鴉片,吃死老丫挺的,張誠那裡自然也不能少了,黃金萬兩,不單單是這次要送,日後也要送,這條關係既然打算攀附了,就不能斷了,張誠要是個曉事的,就該知道怎麼做,總不能他這邊付出了,張誠一點兒回報都沒有。
再給那個辦差的小太監奉上五百兩黃金,丫下面斷,見識也短,見了五百兩黃金,樂得後槽牙都差點兒秀給李如楠看。
送瘟神一樣的把人送走,李如楠回到城主府,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甘寧,以後加大對日本人民的造福力度,這些個損失,怎麼也要在日本人身上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