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桶,一羣飯桶”
中央公園中,四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少年微低頭,而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白人大漢,正毫不留情地用着極其流利的美國式英語訓斥着。
“裡查德先生,我們沒有想到那個j居然不是自己”似乎是作爲首領的金髮少年開口,聲音有些微顫,顯而易見是對這個不修邊幅的粗獷中年人有着極深的敬畏。
“閉嘴”男人銳利眼神彷彿劃破任何僞裝矯情,“如果你被敵人擊斃,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對我報告說:親愛的裡查德先生,我沒有預料到他會帶着槍”
金髮少年無語相對,將求助的眼神望向身邊的三人。
“其實這並不都是克利斯的錯,我們”如那個名爲克利斯的金髮少年所希冀的一樣,他身旁的一名年紀相仿的少年接上了話茬,可還未等他說完、已經被裡查德打斷:“夠了,我不想聽任何解釋,我們接到軍情處的特工報告,現在嫌疑人正駕駛一輛林寶堅尼murcielago roadster朝着利勃坦島上的自由女神像駛去。噢,該死的東西,那是我們美利堅民族的偉大象徵之一,絕不能讓那個東方人對它造成傷害”話到末尾,裡查德已經恨恨地攥緊拳頭,若不是和中國某個部門達成了戰略合作的協議,他早就利用強勢手段鐵血處理掉金宇飛了當然,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至於是否真的能處理掉,還得問問那個足以一己之力毀滅掉一個國家的慕容軒是否同意。
“呦呵,真是夠high,我忽然有種想去看看德克薩斯州大草原的想法。”將一部部阻截自己的警車在眨眼間甩在腦後,金宇飛駕駛着夢幻跑車murcielago roadster,以近乎每小時三百公里的時速朝向利勃坦島開去,被疾風吹起的劉海下、右眼的詭異符文清晰可見。
ωωω✿ t t k a n✿ c○ “如果你願意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可以幫你毀滅掉整個美國。”慕容軒將頭深深kao向豪華跑車上那同樣奢華的坐椅kao背,看似不經意的玩笑話中卻隱隱可以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
“那有什麼意思”金宇飛不以爲然地高聲說道,“這個國家至今也不過區區五百年的歷史,而且、就算是毀滅掉了它,對我又沒有什麼好處,你能一直陪我做這些膽大包天的事情我已經很高興了,想問什麼就問吧,知無不答。”
“什麼是正義,什麼又是罪惡”慕容軒一直平靜的臉龐終於流lou出了感情,是迷惘、是困惑、是當初在北歐世界中親手殺死詩帆時訴說出血的顏色
“我大概明白,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中的人,但你依然是個人類,我說的對嗎”金宇飛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同樣問出了問題,與此同時、murcielago roadster的一個漂亮的彎道飄移,使得三輛追擊他們的警車立時變爲廢鐵。
慕容軒點頭微笑,笑容有些苦澀。
“那好,從人類的角度來說的罪惡其實就是指異己的行徑。比方說戰爭,戰敗的一方會被看作罪惡,而勝利者就算殺人如麻、惡貫滿盈仍會成爲正義;大多數人接受的教會則被視爲正義,而不孚大潮的教理所當然會被看作邪教。在人類所構成的社會中,罪犯會被判以刑罰,但導致他們犯罪的社會環境則沒有人理會,任憑其腐化。因爲對社會大衆產生不利而將其定爲罪惡,但卻從未扭轉造成這樣的社會原因。”話到將盡,金宇飛也有些黯然,開起車來也有了幾分浮躁。可這僅僅讓同樣開着價值連城的跑車於道上的人們驚愕,這部每每展現出驚人車技的同時都似乎在與死神擦肩而過的跑車,殊不知卻根本就是死神的座騎。
“這樣的話,人類的存在到底有什麼意義作爲人類被送至世上又有什麼目的”慕容軒繼續發問,問出這些他心裡已經有着答案,卻需要另外一個人來佐證的問題而金宇飛正是恰當的人選。
“意義決定於自身。活着就是一種罪,有人會對人生感到迷茫,有人時常虛度年華、整天無所事事,不知道自己忙碌的目的,終有一天會迷失在自己創造的迷宮中、無法自拔。”金宇飛宛爾,在轉過一個九十度彎時輕笑道:“尋找活着的意義也許就是人生的意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人生的最後永遠都是以平淡收尾。”
慕容軒沒有說話,靜靜思忖着什麼。
“見鬼,我明明只想在畢業後做一個朝九晚五的文員而已,可我現在在幹什麼哈,與全世界爲敵難道這不是一件美妙的事麼”金宇飛微瞥後視鏡,最初追逐自己的十七輛警察已經全數解決,於是單手扶住方向盤、另一隻手臂托腮,邪氣十分地笑起。
另一邊,自由女神像下。
“請聯絡這裡的管理員,緊急疏散人羣,吩咐我們的下屬,化裝成遊人和服務人員的模樣,我們這次要來甕中捉鱉。”與之前中央公園中的數人不同,四名黑髮黑瞳黃皮膚的東方少年衣着隨意,可彼此間卻似乎有些嫌隙,並不多說什麼。
“蘇組長,林長官的電話。”
這個發號施令的人正是替代了金宇飛的位置而成爲蒼漣組長的蘇羽,此時他依然不改全身白色西服,短髮搽抹了許多定型着哩,處處顯lou鋒芒的感覺讓人不免有些討厭。
“恩,我是蘇羽,哦我知道了,我會照做的。”蘇羽從下屬手中接過電話,敷衍式地答應了下來後匆匆掛線。
“他又有什麼事情”龍炎楓也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只是在與蘇羽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像是看到髒東西般擠擠眼睛。
“沒什麼,只是告訴你們要聽我的命令。”蘇羽詭秘的jian笑起來,這讓四人中唯一的女性素有“醫師”之稱的紀琉璃感到陣陣噁心,同時對所謂的官方產生了嚴重質疑: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帶領我們走向輝煌
“蘇組長,目標車輛已經開進了利勃坦島。”
“很好,通知狙擊手注意,格殺”
蘇羽話未吩咐過半,手中的手機卻極精確地被擊穿,357mm,手槍
一滴冷汗順着蘇羽額頭滑下,他完全不懷疑這一槍若是瞄準自己額頭時的下場,也根本不用去猜測能夠將手槍運用到如此地步的人只有一個,連“翼槍”也自嘆不如的天才槍手,亦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出動中美兩國精英捉捕的世界通緝犯、金宇飛。
“你們都是白癡嗎,那部車只是誘餌,他已經來了,快、自由女神像”蘇羽全然不顧忌形象,連滾帶爬地從高臺下來,眼睜睜看着歐陽逸冰等三人帶着譏笑信步離開。
“哎,槍法退步了,我明明瞄準的是那手機左邊螺絲的。”距離蘇羽等人百米外的自由女神像,四十六米高的頂端,金宇飛正手持從未使用過的“白虎”,貌似可惜地嘆息。
“你的遊戲,就從這個兩百多噸重的銅塊開始了”慕容軒跺跺腳,看着金宇飛將一顆c4炸彈連同前幾天偷出來的一份絕密文件同時壓在美國人的腦袋上。
“爲什麼不呢”金宇飛淺笑,神魔眼的符文騰飛而出,示威般地點燃了自由女神像手中那支火炬。
一場玩轉紐約的遊戲,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