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下了一些，林晟看得更加清楚了。這地鐵站的最底層並非是只有那圍着應急燈的幾十個人，有更多的人蜷縮在黑暗裡面！就林晟所見到的，就不下百人！
但是那黑暗中的人和圍在燈光旁邊的人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幅表情，相對於應急燈旁邊人臉上的笑容，他們的臉上更多是恐懼。
要不是有燈光旁邊說笑的人，林晟還真以爲這地鐵站的最底下有什麼洪水猛獸，竟然讓人能有這麼害怕的神情。
走在林晟前面的李文也看到了這一幕，轉頭遞給林晟一個疑惑的眼神。林晟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兩人越來越湊近那羣人，雖然面前的都是人類，但是兩人卻都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林晟李文和那羣人的距離越來越接近，人聲也越來越清楚。
“我說，鬼老四，昨天那婆娘的味道不是不錯吧？”那幾十個人中的一個人笑罵道。
“嘿嘿，今天的味道不是還要不錯嗎？你自己都嚐到了還問我？”被稱作鬼老四的人尖銳地笑了一聲，道。
“老常，你是不是也要破**男身？”另外一個人在旁邊調侃第一個人道。
老常舔了舔嘴脣，看向了黑暗中的人羣，咧嘴一笑道：“笑話，我十三歲就不是處男了，非要說的話，今天的處男倒還沒有破呢。你小子難道準備好了肥皂了？”
“哈哈，說到男女通吃，那還得是我老常哥！”剛剛那人趕忙擺手奉承道。那滑稽的神態引得旁邊的人又是一陣鬨笑。
聽到這裡，林晟和李文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臉上的愕然。從對話裡不難聽出這圍着應急燈的幾十個人做了什麼樣的惡事。
林晟倒也不是太意外，因爲在章思蕊小區的保安也做過相類似的事情。究其原因，不過是飽暖思淫慾，想嚐嚐無法無天的滋味。大概這些人也是一樣的吧。
畢竟在這種需要靠武力的世
界裡面，女人永遠是弱勢羣體，如果沒有一個足夠強大也足夠正義的羣體，漂亮的女人的命運，永遠是悽慘的。
“怎麼辦？”李文轉頭詢問林晟道。
“什麼怎麼辦？”林晟有些不解李文的意思，他們還能怎麼辦？難道加入？
林晟自問不是一個君子也不是一個聖人，但他作爲一個平頭老百姓，也萬萬做不到和這些藉着末世爲所欲爲的人爲伍。用葛優老大爺的話來說，殺人不犯法他也下不去手。
當然，對於惡人例外。
“我們要不要去幫幫那些人？”李文用下巴點了點那黑暗中的人們道。
“幫？怎麼幫？難不成殺掉這些人？”林晟也用下巴點了點，不過他點的是那羣圍坐在應急燈旁邊的人。
說實話，要殺掉這羣人林晟也並不是下不去手。提出這樣的疑問的一個原因就是他覺得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尚且還說不準是自己收拾他們還是被他們收拾了呢。另外一個原因則是林晟想起來了之前章思蕊對他說過的一段話，一段他覺得很有道理的話。
這羣圍着應急燈的人，大概是和章思蕊小區保安一樣，傷害那些弱勢的人的同時，也在保護着他們的生命。假如林晟和李文干涉了，甚至是成功將圍着應急燈的這些人全部殺掉了，那麼那些黑暗中的人怎麼辦？光靠林晟和李文能保護這些人衝出喪屍羣圍？還是能找到能夠滿足這些人的充足食物？
這無異於天方夜談。
“他們，難道不該死嗎？”李文皺眉，林晟看得出來李文臉上的憤怒，這種憤怒一半是對那羣人的惡行的憤怒，一半則是對於林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的憤怒。
林晟笑笑，果然李文還是說出了這樣孩子氣的話，林晟聳聳肩，笑了一聲，隨後他將之前遇見章思蕊的故事給李文簡單地講了一遍。
李文也不是一個蠢人，林晟一點他就明白了。只不過他作爲一個正義感十足的人，還是有些不甘
地道：“可是我們就這麼放任他們不管嗎？”
“恐怕現在只能是如此了。”林晟表示無奈。
就在林晟和李文對話陷入僵持中的時候，下面傳來了一聲異響，一個矮小的身影從最底層偷摸着走到了林晟和李文所在的樓梯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了樓梯，直直地朝着林晟和李文而來！
可惜的是，他衝上樓梯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明顯了點，立刻被下面圍坐在應急燈旁的那個鬼老四發現了。
“誰？是誰！？”鬼老四不復剛剛的猥瑣模樣，大喝了一聲抓起面前的應急燈從地上跳了起來！
所有人都被他這一吼嚇了一跳，包括上面的林晟和李文。
不過他這麼一喊，他旁邊的人也反應過來了，紛紛提燈往上面照。林晟和李文一矮身背靠着樓梯坐了下來，沒有被下面的燈光照到，但是想要從樓梯上爬上來的那個小個子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他還沒有衝到樓梯的拐角處，無處可躲，被應急燈幽藍的光照了個正着！
“靠！敢跑！”鬼老四一聲怒喝，提着燈就往上追。
“我和鬼老四去抓他，你們看着這些人，不要讓他們再跑了！”老常落後鬼老四一步，吩咐身旁的衆人道。
“好！”衆人滿口答應道。
得到迴應的老常轉身跟上了鬼老四的腳步，去追那逃跑的小個子。
小個子此時已經跑到了樓梯拐角的地方，還差兩步就可以跑到更上面的一段樓梯，也就是林晟和李文躲的那一段樓梯！
“小兔崽子，我讓你跑！”鬼老四從腰間掏出來一把92式手槍，對着那小個子的腿就是一槍！
“嘭！”92式的威力可能不是很大，但是聲音在這個小空間裡面卻異常的刺耳。
小個子的左腿一軟，跪倒在了樓梯臺階上面！
鬼老四又罵了一聲，這一聲不是罵那個小個子的。他分明瞄的是那小個子的右腿，怎麼打到左腿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