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和安安獨處
連翹把醫院地址給了馮厲行。
他下車的時候剛好見連翹抱着熟睡的安安從出租車出來,一路拎着大包小包過馬路。
馮厲行趕緊跑過去將她手裡的購物袋接過來,掃了一眼,裡面裝的全是零食玩具和小孩的衣服。
“怎麼抱個孩子?難道陸予江在外面還有第二個私生子!”他調侃。
連翹已經抱得沒力氣了。懶得罵他,只能翻白眼。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住院大樓,可卻發現因爲回來得太晚,樓裡的小門已經關了。夾冬節弟。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值班護士來開門。”馮厲行正要往一樓走,卻被身後的連翹叫住。
“等一下!”
“怎麼了?”
“你開車來的對嗎?能不能麻煩把我和他送去華克山莊?”
她突然就不想把安安送回病房了,難得一次,她想跟他單獨住一晚上。
從住院大樓到停車場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馮厲行拎着購物袋,連翹抱着安安跟在他身後。
小傢伙雖然瘦,但個子很高,所以連翹抱得十分吃力,馮厲行見她小胳膊小腿的樣子。於心不忍。
“要不孩子給我抱?”
“不用,我抱得動!”
她纔不捨得呢。難得能夠偷來這一點與安安相處的時光,所以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恨不得把安安鑲進骨頭裡。
馮厲行只以爲她是逞強,也不再勉強。
去華克山莊的路上,司機開車,連翹抱着安安坐在後座上,一路都用手臂托住他的頭,下巴輕輕蹭在小傢伙的頭髮上。
馮厲行覺得這樣的陸連翹特別不一樣,身上像是包裹着一層強大的溫柔。
“這就是你所謂的私事?”還是忍不住要問她。
可連翹卻轉身定定看着馮厲行:“我以爲你第一個問題會問這孩子是誰!”
“我倒沒有窺探別人的癖好,再說你要是不願意說,我問也是白問,你若願意說。不問你也自然會告訴我。”
道理是這個道理。
連翹不免苦澀一笑:“其實我是希望你問的。”
問了她便有藉口和對象來傾訴,不管她最終是撒謊還是講真話,至少這漫漫長夜。皚皚一身的負重和傷痕,身旁有個人可以聽。
“如果我說這孩子是我在孤兒院收養的孤兒,你信不信?”
“信,當然信。”馮厲行回答得挺快,完全沒有任何訝異和猶豫。
“難道你不懷疑或者好奇嗎?沒事我幹嘛要去收養一個孩子。”
“以前或許會好奇吧,但是現在不會!”
“爲什麼?”
“因爲你做事一向欠考慮,但心又很軟,巷子裡的一隻流浪貓你都能搭訕,所以收養一個孤兒也不足爲奇。”
這神一般的解釋,連翹簡直哭笑不得。
“可是他不是流浪貓,他是一條生命!”
“那又怎樣?喜歡就去做。或許你跟他有緣分。”馮厲行說着又側身過去看了一眼安安,小傢伙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
“孩子挺漂亮,幾歲了?”
“孤兒院的院長說他再過幾個月就六週歲了。”
“這麼小?看着不像。”
“可能父母個子高,所以遺傳基因比較好。”連翹已經答得有些敷衍了,馮厲行也沒再問下去。
到華克山莊之後馮厲行又將連翹和安安送到房間,這次是馮厲行抱的孩子,因爲連翹的手臂已經完全使不上勁。
安頓好安安之後連翹從臥室出來,馮厲行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看你挺累的樣子,要不要來一根?”他還好心把煙盒遞過去。
連翹連連擺手:“不抽,房間裡有孩子。”
這話說得馮厲行也抽不下去了,只能將菸蒂滅掉。
連翹這纔想起來問:“你剛纔在電話裡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
“嗯,是有東西要給你。”說完便從大衣口袋裡掏出那隻錢包。
連翹一眼就認出來了,簡直不敢相信。
“你怎麼找到的?”
“香港警方辦案很有效率,第二天就把那小偷抓到了,可惜錢包交出來的時候裡面的現金已經被拿走,但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馮厲行面色平淡,將錢包遞到她手中。
連翹打開,果然現金都沒了,但所有證件和銀行卡都在,包括那張全家福……
她不知該說什麼,只知道心裡很感動。
“謝謝。”連翹聲音有些抖,這是她第一次由衷地對馮厲行說這兩個字。
可他不滿足。
“就一句謝謝?我爲了追你這個錢包在香港多留了一天,能不能來點實際的回報?”
“實際的回報?你要什麼?”
“你說呢?這大半夜的…”說着說着他身子就漸漸往連翹面前靠,慾念就寫在臉上,連翹卻還要裝不明白。
“大半夜的,難道要我請你出去吃宵夜嗎?可是安安在耶,不然…”
不然什麼?
馮厲行纔不會給她這東扯西扯的機會,直接長臂一攬,她整個人便到了懷裡,後背抵住房門,他薄涼的脣貼上去,輕輕廝磨,不給她呼吸的縫隙。
這樣淺嘗好一會兒,他才鬆開,手指纏繞着她鬢角的碎髮,用近乎鬼魅的聲音說:“誰說吃宵夜就一定要出去,在這就可以…”
真是妖孽啊!
連翹根本不是他對手。
修煉幾百年也不是他對手。
“馮厲行,今天不行,安安還在呢…況且前兩天身上被你弄出來的痕跡還沒褪,這幾天我都必須圍着絲巾才能出門。”她明明是在抗拒,可該死的,發出來的聲音酥到人骨子裡。
氣息都這麼亂了,眼底全是被他勾出來的欲。
馮厲行都看在眼裡,脣邊絲絲笑着:“真的,還沒褪?那我得看看。”說完就一把扯掉連翹的絲巾。
白皙細緻的脖子上果然留着幾簇殷紅。
馮厲行用指腹在上面輕輕剮了一下:“真的還在,可是淡了很多。”
“都兩天了,再不淡…嗯…喂,馮厲行!”她話還沒說完,這貨突然又埋頭過來,在原來殷紅的地方狠狠允了一口。
連翹使了很大勁纔將他推開。
“你禽獸麼,這麼喜歡咬!”她惡狠狠地罵,用手捂住脖子,剛被他允過的地方有些疼,一疼她便習慣性地咬住下脣。
就這麼一個無意識的動作,馮厲行卻突然着魔一樣將脣貼到她脣上,輾轉一番纔不舍般放手,抱住連翹在她耳邊說:“最好這些痕跡一輩子不淡,證明你一直屬於我,以前屬於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還是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