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試探,得知他的身份
何歡整個上午的課都沒有安心聽,心不在焉,心緒不寧。【首發】.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下課,和舍友一起去食堂吃飯。
“何歡,老實交代,昨晚你沒住宿舍,又沒回家,去哪兒鬼混了?”
“……”何歡笑而不語,總不能跟她們坦白說她昨晚和一箇中年男人孤男寡女地過了一夜吧。
舍友見她光笑不回答,更加好奇:“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昨天出去幹壞事了?說說嘛,是不是談戀愛了?跟男生出去過夜了?”
“去去去……胡說什麼?”
“哪有胡說?再說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如果昨晚真沒做虧心事,臉幹嘛紅了?”舍友見何歡臉上飛起紅暈,更加要去調侃,“再說我們這年紀談戀愛不很正常嗎?來透露一下嘛,跟誰出去過夜了?是我們學校的男生嗎?你們一夜幾次?他厲不厲害!”
舍友都開放,而且都已經不是單身,早就嘗過禁果,說話自然就沒邊兒,可何歡在這方面保守到近乎可恥,羞得立即去推開她們:“真是越說越離譜,懶得跟你們說了!”
作勢往食堂跑,幾個舍友在後面追,其中有人故意捉弄她,衝着她背影喊:“跑什麼啊,你要是真跟男生出去過夜,下回你哥再打電話來宿舍查崗的時候提前跟我們報備一下啊,我們也能幫你打個掩護…哈哈哈……”
真是越說越丟人了,何歡臉燒得通紅,悶着頭一路跑,剛跑到食堂門口的時候卻突然接到於瑋彤的電話
……
於瑋彤將車子停在音樂學院的後門,帶了墨鏡和帽子。
何歡很快就從學校裡跑出來,敲她的車窗:“你幹什麼?怎麼突然跑我這來了?”
於瑋彤笑了笑:“先上車,這裡人太多。”怎麼說她也是公衆人物,學校門口都是來來去去走的學生。
何歡只能上了車,於瑋彤發動車子離開。
“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有話問你。”何歡見於瑋彤神秘兮兮,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
兩人在音樂學院附近找了間港式餐廳,落座後於瑋彤也沒有把墨鏡拿下來。
何歡覺得她今天很怪異。
“怎麼了?”
“我爲那天對你說的話道歉?”
何歡自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不由一笑:“無所謂,我要生氣就不會跟你出來了,再說我們朋友這麼多年,你跟歐家偉的事我一清二楚,當初癡情厚意,如今犯傻犯癡,反正你吃多少苦受多少罪,自己心裡清楚。”
這話說得於瑋彤真是一點兒心氣都沒了,只能夾一個水晶蒸餃到她碟子裡。
“何歡你嘴巴怎麼這麼毒?外人看着你長得柔柔靜靜的,可心忒硬!”
“哈哈哈…”何歡笑出來,“心硬纔好啊,不像你心這麼軟,歐家偉隨便幾句話就能把你哄過去。”
“行了行了,今天咱不提那個男人行不行?”於瑋彤喝了一口果汁,將碟子裡的蝦剝好遞給何歡,突然眉頭一挑,笑絲絲地轉了話題:“來,跟我說實話,你昨天那麼晚怎麼還在周沉那裡?”
“周沉?”何歡實在詫異從於瑋彤嘴裡聽到這個名字,“你也認識他?”
“……”於瑋彤一愣,“我認識他很稀奇?”
“那倒不是,只是沒想到原來你也認識他,呵呵~”何歡將那隻蝦放進嘴裡,臉上笑得挺自然,於瑋彤覺得這丫頭不對勁啊。
“喂,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周沉是誰。”
“什麼意思?”
“……”
“他很有名?他是名人?演員?唱歌的?或者是主持人?”
“……”於瑋彤已經無語,抽了一張紙巾擦掉手上剝蝦留下的油漬,“算了算了,你成天只知道兼職賺錢練琴,又不在我們這圈子,不認識他也很正常。”
何歡一聽這話覺得不對勁,嗤笑一聲:“你們圈子?哈哈……我承認他身材還算不錯,但像他這把年紀還能當男模?”
“喂!”於瑋彤簡直無法忍受,“正經點,你真不知道他是誰?”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啊!”
“周沉啊,你真沒聽說過?”
何歡木訥地搖搖頭,拜託她連娛樂雜誌都從來不看,怎麼會知道周沉是誰。
“我真不知道。”
“那z傳媒總聽說過吧。”
“嗯,這個聽說過,我們院裡每年許多人報名去參加音樂節,那音樂節便是z傳媒贊助的。”
“好,那我現在告訴你,z傳媒是家族企業,董事長叫周鴻聲,而周沉是周鴻聲唯一的兒子…”
何歡一個蝦餃鼓鼓囊囊地咬在嘴巴里遲遲咽不下去。
這個答案實在不在她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她之前也知道周沉不是一般市井小卒,不然怎麼能夠開那麼好的車,住那麼豪華的別墅,況且從他的穿衣舉止也能辯出這男人身家不菲,可何歡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z傳媒的當家人。
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尊貴的身份?
何歡還記得他昨晚在廚房爲她煮麪的場景,站在竈臺前面認真地用筷子攪拌麪條,打雞蛋,切蔥花,所有一切都像是尋常男人的溫暖與細緻。
他還說當廚子是他畢生的心願,她還傻乎乎地開導他廚子證書難考,考不上可以將來開間小餐館,可到頭來原來他有這麼一個身份。
“所以他是有錢人嘍?”何歡將嘴裡那口蝦餃乾澀地嚥下去,只愣愣地問了這一句。
於瑋彤回答:“何止是有錢,周家是我們圈子的泰山北斗,如果周沉今天跺一下腳,整個傳媒界的人都別想舒坦過日子。”
“他這麼厲害?”
“當然!”
“呵…”何歡苦笑一聲,突然對周沉的感覺有點變味。她從小對豪門裡的人就沒有好感,沈家在外界眼裡光鮮亮麗,沈嶽林和沈明月在公衆場合也始終能夠保持大家風範的優雅歉禮,可背地裡有多虛僞她知道,特別是那個沈明月,從小沒有少欺負她,所以何歡打心眼兒裡憎恨有錢人。
於瑋彤也知道何歡仇富的毛病,問:“你跟周沉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昨晚你那麼晚還在他那,你們不會是…”
“我們只是萍水相逢,偶然機會他幫過我兩次!”何歡立即打斷於瑋彤的猜測,“昨天我回沈家吃飯,半途鬧得不愉快走了,公交坐過站,剛好他給我打電話,所以他順便帶我一程。”簡單地解釋,忽略掉她與周沉之間已經可以稱得上曖昧的關係,比如那天她在於瑋彤的公寓被周沉看光光,也比如昨晚他把爛醉如泥的自己帶去他的別墅,脫了她的上衣替她擦身體……
“所以你們只是朋友?”於瑋彤不確定地問。
何歡故作輕鬆地笑:“朋友?只是萍水相逢而已,連朋友都不算吧。”
於瑋彤聽完一下子鬆了口氣:“最好你們之間沒什麼關係,我聽聞沈明月正在跟他交往,是沈嶽林撮合的,沈家想攀周沉這根高枝。”
何歡聽了頓時笑出來,沈嶽林是故伎重演啊,之前撮合沈澈和池姍姍,如今又讓沈明月和周沉在一起。
“沈明月30歲還不到,周沉多大了?跟沈明月相差十歲總有吧。”
“何止十歲,周沉應該已經40多歲了,與沈明月差了至少一輪年紀,可如今這社會,年紀算什麼?重要的是男方的家世和背景!”於瑋彤又吸了一口果汁,她20歲不到就出道開始當模特,這些年在圈內已經看透了,這年頭沒有背景沒有後臺便是死路一條,權勢地位永遠比倫理道德重要。
於瑋彤苦澀一笑,又補充:“你要知道,周家家底可比池家要深厚許多,如果你們沈家……”
“停停停,別說是我們沈家!我從來不承認自己是沈家人!”何歡立即打斷。
於瑋彤知道又戳到她心裡那根刺了,只能笑着改口,“行行行,不是你們沈家,就沈家行不行?”又剝了一個蝦放到何歡的碟子裡,繼續說:“如果沈家能夠攀上週家這根高枝,以後估計是什麼人都不會放在眼裡了,所以年齡差距算什麼,更何況周沉自身條件還這麼好,除了年齡大一點之外,修爲涵養真是特別出色,配沈明月簡直綽綽有餘!”
這一點何歡也認同,雖然她與周沉接觸得不多,但從他的言行舉止中可以看出確實是受過良好教育,除了他擅自脫她衣服這件事除外!
於瑋彤沒有留意到何歡略微變色的表情,又說:“不過圈內一直有留言說周沉某方面不行。”
“某方面?哪方面?”對某方面太小白的何歡立即問。
於瑋彤知道她在男女之事上如同白紙,剮了她一眼,直白回答:“就是男人性功能方面嘍,有人懷疑他這麼多年一直單身是因爲性功能障礙,也有人懷疑他根本就是同性戀!”
“……”何歡立即悶下頭去,唾棄,“喂,你不能小聲點嗎?這是公衆場合!”
於瑋彤徹底被她的模樣逗樂:“公衆場合怎麼了,拜託大家都是成年人,只有你每次聽到這種話題會大驚小怪!”
“……”何歡無語反駁,臉一下子紅起來。
於瑋彤知道不能再逗她了,再逗她她真會生氣。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但沈明月好像也懷疑他這方面有問題,所以找到了歐家偉,讓歐家偉試探一下週沉。”
何歡這就聽不懂了。
“這事跟歐家偉有什麼關係?”
“本來是沒有關係,但沈明月懷疑周沉有問題,所以通過池姍姍找歐家偉試探,歐家偉想拍池家馬屁,所以他那天故意在我喝的水裡下了藥,再把我騙到秀中閣周沉的包廂裡…”
何歡腦子裡轉了一圈,彷彿依稀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你是說,沈明月懷疑周沉那方面不正常,所以特意找個女人去試探他?”
“大概就這意思吧,當時我也不知道,是昨天歐家偉才向我承認的。”
“那爲什麼那天歐家偉的人又要把你帶去池正雄的房間?”
於瑋彤籲一口氣,苦笑:“大概他是想一箭雙鵰吧。找人試圖周沉畢竟不光彩,一旦被周沉看出來,那沈明月就休想嫁進周家了,所以歐家偉纔出了一招,既能試探周沉,又能滿足池正雄。”
果然是一箭雙鵰啊,這如意算盤原本打得很妙,可誰料到那天何歡也在秀中閣啊。
何歡聽完這解釋不免心裡壓抑:“沈明月配不上週沉,還沒進門她就能夠想出這種餿主意去試探他,她對周沉的感情還能純粹到哪裡去?”
“感情?”於瑋彤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這明擺着是一樁豪門聯姻,沈家看中的是周家的勢力和財力,何來感情?”
對啊,何來感情?
何歡不由冷笑,幸虧她不是沈嶽林的女兒,不然估計她也逃不掉被利用的命運,可是無端又心疼起那個男人來。
他有一手好廚藝,總會溫雅的笑,如果真娶了沈明月那種女人……何歡突然不忍心往下想。
“喂,你也算跟周沉認識,也跟他獨處過,你覺得他在那方面正常嗎?”於瑋彤突然話鋒一轉問了這麼個問題,因爲實在太好奇。
何歡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細細一想,想到他已經兩次看到了自己的身體,特別是第二次她醉得昏迷不醒,他脫了她的衣服給她擦身……按照正常男人那種時候應該都忍不住吧,可他好像真什麼都沒做,難道他真的某方面有問題?
艾瑪……
“何歡,你好端端的臉怎麼紅成那樣?”
“啊?沒…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
“就周沉啊…我跟他,沒什麼…”
“……”
周沉當晚有應酬,下午五點多便收拾電腦準備離開辦公室,秘書卻在那時候走進來,交給他一個紙袋子。
周沉打開,看到自己那件菸灰色的毛衣平平整整地躺在裡面。
“這東西哪來的?”
“一位很年輕的小姐剛纔放在樓下前臺的。”
“那她人呢?”
“應該是走了吧。”
周沉眼皮一下子垂下去,臉上隱約有失落的表情。
秘書見他不說話,又問:“周先生,您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你出去吧。”
秘書走後周沉才走到落地窗口,從幾十層的頂樓辦公室往下看,街對面的公交站臺上似乎站着一枚熟悉的身影,嬌小的個子,一頭披肩長髮特別吸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