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委屈,周沉趕來
連翹讓司機把她送到護城河堤邊,她下車沿着河堤走。
夜裡的風真是格外涼啊,不過涼風可以醒酒,她抱着膀子走了一段路,暈醉的意識總算清醒了一些。
清醒之後便是荒涼的現實和更爲涼薄的世事。
擡頭望過去。河對岸是繁華的開發區,萬家燈火,夜色靜柔,而在那片繁華的燈光中,陸宅便坐落其中,只是連翹分不清是哪一盞。
……
“連翹!”周沉趕到,見連翹穿着抹胸露背的禮服站在護城河岸邊,簡直都要被她氣瘋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穿成這樣,回頭又要發燒!”他趕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肩膀上,連翹乖乖縮着膀子,微微擡頭……
周沉這才發現連翹的眼睛通紅,睫毛上還有未乾的淚漬。
“怎麼了?剛纔哭過?”他心一揪,聲音都無意識地變得特別輕柔,手也忍不住擡起來,輕輕摩挲她已經哭腫的眼瞼。
“好好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周沉又溫柔問了一聲。
剛纔她在電話裡哭得差點氣絕,周沉都嚇壞了,現在看到她這樣子更是心疼。
可連翹不回答,只是拼命搖頭。雙手揪住他外套的衣領,眼淚卻止不住地又開始往下掉。
深夜凉澀的風口,絕望窒息的關頭,她發覺自己根本沒有勇氣獨自撐下去。
她身上的力氣都耗盡了,以爲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漩渦回巴黎去,可到頭來卻被馮厲行牢牢綁住,看不到盡頭,看不到以後。
回去也沒有路,陸宅就在河對岸,一堤之隔,可是連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回去,而且陸家也已經沒有她的親人,陸予江和餘纓都已經死了,連翹已經沒有回頭路!
馮厲行一手毀了她的過去,斷了她的以後,她覺得自己彷彿被困在一個小小的容器裡,快要喘不過氣了。
“周沉……周沉……”連翹擡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要傾訴,可千種委屈和痛苦都抵在心口,一個字都說不出,像是快要氣絕的貓,只有力氣嗚咽,再無力氣掙扎。
周沉被她的樣子弄得措手不及,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不知道如何安慰,更不懂如何減輕她的痛苦。
“連翹……”他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臉上。
連翹微微喘氣,渾身的寒冷逼迫她要尋找溫暖。
“周沉,抱抱我,好不好?”醉後的話,但她的渴望卻是如此真實。
周沉沒回答,他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伸手一攬,連翹瘦弱的身子便被他攬到了懷裡。
他身上依舊有熟悉的薄荷氣息。連翹閉起拼命呼吸,試圖吸走他懷裡的溫度,又覺得還不夠暖,乾脆撐開雙臂抱緊他的腰身,結果手一撐,肩膀上披着的外套便順勢落到地上,整個背部露了出來,月色下白瑩如雪的膚色,竟比護城河裡的波光還要閃人眼睛。
周沉是正常男人,況且懷裡抱着的還是自己一直喜歡的女人。他歲歡劃。
一個擁抱怎麼夠,他想要更多,乾脆擡起她的臉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她口中有好濃的酒氣,周沉感覺自己也被她口中的酒氣惹得微醉了。
向來有自控力的一個人,竟然在這種公開場合如此纏柔迫切地吻一個女人。
連翹本想拒絕,但還有些醉意的意識裡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你到底還在乎什麼?誰來在乎你?”
片刻的思緒,周沉已經攻城略池,手更是順着她的裙襬往上撩去……
氣息壓不住了,他知道自己今晚躲不過去,裝了這麼久太辛苦,心裡的慾念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已經讓他沒了理智。
“連翹,連翹……”他捧住她的臉,粗厚的聲音還沾在她脣上,“我們換個地方,別在這裡!”
這是命令,帶着他一貫的掌控力和控制慾。
連翹閉了閉眼睛,從周沉迷離的瞳孔中窺見自己瀕臨深淵的樣子。
墮落吧,反正她已經回不去也逃不掉。
如果馮厲行真要圈住她的身子,她便給他一個破敗的身子。
“好……”她妖媚笑了一下,月色下漂亮的眼睛,周沉呼吸斷掉,直接彎腰把她直接橫抱在懷裡,往身後的車子走去……
很快司機便發動駛離,載着“情意綿綿”的兩個人去某個地方,可誰又發現在周沉車子後面不遠處,始終停着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裡的馮厲行,臉色清白,目光中還定格剛纔他所看到的那一幕畫面。
深夜,月色蠱惑,周沉與連翹相擁相吻……
拖地裙襬被他用掌撩開,細長的腿便露了出來,白皙勝雪,在月光下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難怪她說“留得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心!”,她的心在周沉那裡,現在她的人也在周沉那裡!
剛纔她衣衫半褪地被他抱着放進車子,很快離開,鬼都知道兩人接下來會去哪裡,會做什麼事!
周沉的司機一路都開得很快,直接把他們送到周沉所住的小樓門口。
“周先生,到了。”
周沉牽住連翹的手:“走吧,跟我進去。”
連翹深呼吸,深呼吸,佯裝思維正常地下車,可擡眼看到別墅門口的燈和緊閉的門,她一下子就退縮了。
剛纔在河邊被風吹昏了頭,酒意浮起,加之悲慟的情緒撩起來,她纔會難得放肆,可真到了這關口,她根本豁不出去。
更何況對象還是周沉!
就算她哪天爲了氣馮厲行真要隨便找個男人,但對方絕對不能是周沉,不然連翹會覺得自己無恥自私。
“對不起!”她突然抽回自己的手。
周沉苦笑一聲,已經看懂她臉上的表情。
“沒關係。”
“我剛纔喝多了,所以才……”
“我知道。”他還是笑,聲音清淡,沒生氣,也沒有介意。
連翹輕舒一口氣,尷尬地用手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那我現在回去了,家裡還有兩個孩子。”
“好,我送你。”
“不用!”連翹幾乎是搶着說出來的,躲閃之意如此明顯,“我可以打車回去,省得再麻煩你了。”
周沉見她急於要逃的樣子,只能無奈解釋:“我這附近很偏,出租車很難打,如果你不想我跟你回去,我叫司機送你。”
說完已經轉身又開了車門,口氣命令似的:“快點吧,你穿成這樣一個人打車回去,我怎麼放心!”
連翹知道這男人很有“大男人主義”,只能點點頭:“謝謝,那我先走了。”
揮揮手,迫不及待地鑽進車裡。
車子啓動,消失在樹蔭拐角處,周沉站在原地忍不住酸楚一笑。
今晚失控了,實在不該啊!
周沉的司機把連翹一直送到月牙灣別墅樓下。
她冷得要命,開了門趕緊跑樓上臥室去換衣服,結果門剛一打開,整個人卻被一股力量直接扯過去,黑暗中一道暗影壓過來,將她抵在牆邊的一個矮櫃上。
隨後便是鋪面襲來的濃烈酒氣,冰涼的脣壓下來。
“唔-”連翹被這突然的變故都嚇懵了,拼命掙扎,不想讓他的舌鑽進來,可他用手指牢牢扼住連翹的下巴,兩指用力,逼迫連翹張嘴……
“放開我,唔--放開我!”連翹已經認出壓住她的人是馮厲行,憤怒和羞恥同時席捲全身,全身擺動掙脫,可她越掙脫馮厲行便越暴虐。
這女人剛纔在周沉懷裡怎麼那麼乖?任由他吻任由他摸,自己一碰就跟要吃了她似的。
如此對比,喝醉酒的馮厲行胸腔裡只有怒氣,妒忌和醋意,這些交雜的情緒把他快要逼瘋了。
他剛纔一個人坐在這間臥室,想着他與連翹曾經如何在這張牀上蝕骨交纏,而現在她卻在另一個男人懷裡。
他甚至在想,她是否也會在寵極的時候一聲聲喊周沉的名字,就像曾經在他身下一般,聲音如妖如泣,每喊一聲馮厲行恨不得就要加倍疼她一遍,怎麼都要不夠她似的,但即使他對她這麼寵,爲何她還要逃,還要背叛自己?
“呃-”馮厲行在喉嚨口嘶吼一聲,終於鬆開連翹,卻用兩指更用力地捏住連翹的下顎,逼迫她在黑暗中與自己對視。
以爲她會求饒,以爲她會有悔意,可是那雙倔強的眼眸中只有對他的恨。
“如果你真守不住寂寞,找其他男人都可以,唯獨周沉不行!”
對,周沉不行!
因爲這女人與周沉有一個孩子,因爲這女人對周沉有真感情。
馮厲行無法接受,他受不了。
“爲什麼周沉不可以?我偏要找他,偏要!”連翹被他逼瘋了,什麼話都敢講出口。
馮厲行卻因爲她這句話氣得雙目如血,酒精催生之後的暴虐,加之心口的妒忌和絕望,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嘶-”
連翹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腿上一冷,裙襬已經被他順着側叉一直撕到腰間,隨之腰後一疼,馮厲行用一條手臂將她整個上身壓到櫃面上,連翹雙腳踮着使不上力。
剛想掙扎,又覺下半身一寒,還未反應過來,馮厲行已經將手指就那樣毫不憐惜地埋了進去。
連翹只覺得渾身緊縮,止不住的戰慄,卻是從身體一直疼到心裡。
“馮厲行,你別碰我,你殺了我,你乾脆直接殺了我!!!”她嘶吼悲鳴,忍受着那一波波的痛苦,使勁晃動着腰身,想要擺脫他在自己身體裡埋下的羞恥,直到馮厲行罷手,她還在嘶喊。
可他似乎絲毫不在乎,立即改用一掌箍住她的後腰,一掌又扣住她的下巴:“我不會殺你,我怎麼捨得殺你!但我也不會碰你,因爲實在沒興趣碰你這副已經髒透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