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威脅,他不准她離開
馮厲行渾身酒氣地推開房門進來,發現室內和牀上一片狼藉,連翹已經將兩個行李箱都打包好。
“你要走?”
“對。簡直一刻都不想呆。”連翹頭也不回,繼續將自己的首飾和衣服往另一隻箱子裡塞。
馮厲行捏了捏拳頭,忍住心口的酸楚。
“就這麼想要離開我?”
“本來我們在一起就是錯誤,現在離婚不過是各自回到原處。”連翹終於停下手裡的動作,轉身看着馮厲行,眼裡卻是滿滿的膩煩之意。
光這眼神就已經讓馮厲行透不過氣來。他忍住醉酒後的怒氣緩步走過去:“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連翹,好歹我們…”
“別說我們,一聽到‘我們’兩個字心裡就覺得特噁心!”連翹打斷他的話,將行李箱蓋上,又問:“今天發給你的短信看到了嗎?什麼時候能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如此冷淡的口吻,彷彿“離婚”對她而言構不成任何影響。
馮厲行眼中的溫柔漸漸轉爲寒戾:“我不會籤。之前就跟你講過,所以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這也由不得你!”連翹語氣絲毫不輸,乾脆轉身與他對視,“婚是離定了,如果協議離婚不成,那麼我會選擇走法律途徑!只是你堂堂馮厲行,真要爲了一樁婚姻對簿公堂。未免太不值!”
她用名譽來威脅他,用法律來威脅他,不惜鬧上法庭也要跟他離婚。徹底與他撕破臉皮,那麼過往如此多的甜蜜和溫膩,真如她所言,只是一場演戲?
“好,你儘管可以試試!”馮厲行逼近她一步,惡寒收去,嘴角又勾起一輪漩渦。那樣令人着迷的痞相,還帶着酒精薰過的迷離,此時卻像是浸着毒汁,“如果你可以置弋揚的前途和聲譽不顧,儘管去起訴!”
“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懂嗎?”馮厲行還是笑,“你能夠利用他來抄襲LA’MO的設計,就應該料到有天事情敗露,會波及他的個人聲譽。”
“不可能!”連翹不信,“就算思慕香港發佈會上的設計與LA’MO此前定案有相似,那也不能證明抄襲,更何況法律對創意抄襲的界定本就比較模糊,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用的就是LA’MO的設計?”
“你這麼認爲?所以信心滿滿地認爲我拿你和弋揚沒辦法?”馮厲行醉意迷亂,看着連翹森冷眼眸中倔強的光影,都不大忍心告訴她真相!
“可惜我手裡確實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完全抄襲了LA’MO的設計,怎麼辦?”
“不可能,我不信!”連翹始終搖頭。
馮厲行卻擡手捏住她的下顎,將她揣揣不安的臉色盡收眼底,不禁心口又是一陣澀然。
“好,那我告訴你!弋揚手底下是不是有個助理設計師叫董秋?她和弋揚發生過親密關係,而整個思慕發佈會的前期工作,弋揚對外界都封鎖了所有消息,手稿和打版完全親力親爲,就怕有人寫了消息,可唯獨讓董秋參與了一些事。或許弋揚覺得董秋絕對不會出賣他,因爲董秋和他睡過啊,所以百般信任,很多事都跟她講了,可他怎麼就沒有意識到,往往跟自己最親密的女人,最有可能背叛自己!”
他這話說到最後,眼中只剩清寒恨意。
連翹拼命搖頭,恍惚中已經依稀猜到些什麼,但是她不信。
你讓她怎麼相信?
董秋啊,那個咋咋呼呼毫無心機的丫頭,那個曾經對ROYEYI崇拜得五體投地,在雜誌或者網上看他一眼都會臉紅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是出賣她的人。
“不可能,我不信。”
“可這是事實,我手裡有你們這次香港發佈會從草案,初案到終案的所有設計和策劃流程,70年代布爾喬亞風格,從版型,面料,顏色到印花設計,單品,細節,金屬件甚至整個季度的產品結構,大可以拿出來評比,相似度絕對在90%以上,更何況董秋已經承認思慕完全抄襲,她也不介意站在法庭上當LA’MO的證人。”
言下之意,若馮厲行真較真起訴弋揚,他一點贏的勝算都沒有!
“卑鄙!”連翹咬牙切齒,脖子一梗,下巴從他掌中滑出,卻擡手就給了馮厲行一個耳光子。
他結結實實捱了這一下,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還是長這麼大第一次挨女人的耳光子,但對方是連翹,他也無所謂,不由用手擦了擦嘴角,依舊勾着冷絕的笑:“我知道你現在肯定覺得心裡不服氣,但你在設局想要以此陷害LA’MO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可能會輸,而輸的代價便是本應該有大好前程的ROYEYI身敗名裂。”
話以至此,連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她只能鼻子裡哼了一聲,看着他:“好,你說吧,要什麼條件?”
“條件很簡單,你收回離婚協議,我自然不會去動弋揚,大家就當誤會一場,他依舊前途無量,而你,從此以後安安穩穩地在這裡當我的馮太太,不許再提離婚兩個字!!!”
這便是他的條件,威脅,恐嚇,用再次傷害她爲代價來留下她。
連翹的恨啊,瞬間從心底全部堆砌到眼裡,綿綿延延,掌一抽,又要煽過去,卻被馮厲行一把抓住,順勢用一隻手將她的腕部摁在自己胸口,再用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顎,冰涼的脣便那樣壓了下去……
心裡有多痛,那個吻便有多用力。
霸道也好,無恥也罷,他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倒不如就當一個禽獸,只要她還能留在自己身邊,他伸手一夠,還能將她摟入懷中。
連翹被他吻得連呼吸都沒有了,脣齒交纏,帶着他嘴裡濃烈的酒味和菸草氣息,這男人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下巴骨骼被他捏得生疼,他卻越吻越深入,貪婪到近乎無恥,誓要讓自己口中全部吮到她脣上的櫻桃氣息,胸口壓着她不斷想要掙脫的雙手,那一刻馮厲行是完全沒有理智的,這久違的蝕骨,現在讓他死了都願意。
連翹掙扎無用,漸漸感覺到馮厲行粗糲起來的呼吸,心口一緊,纏住他的脣便死死咬了下去。
咬得很重,恨不能讓他直接斃命。
馮厲行吃疼終於鬆開她,卻見連翹的脣上已經沾了他的血跡。
“滾出去!”她無動於衷,急促的呼吸卻將胸口擡起一起一伏,將手指着門口,“如果你不走,我現在就從陽臺上跳下去!”
馮厲行當然知道她沒有在開玩笑,這丫頭被惹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好,我走!”馮厲行用手擦了下脣上的血漬,又伸手替連翹撩了撩因爲掙扎而亂掉的頭髮,聲音再度恢復清冷:“不過走前我得通知你一件事,後天便是LA’MO爲米蘭發佈會辦的慶功宴,你作爲馮太太,總應該出席!到時候收拾好自己,我會親自來接你!”
遂又蠱惑一笑,轉身開門離開!呆狂叉弟。
連翹抓起箱子裡的衣服和鞋子就朝他的背影扔過去。
“無恥,禽獸,馮厲行,你會有報應的,你會有報應的!”一聲聲惡罵從二樓的主臥傳出來,響徹整棟華貴的別墅。
馮厲行的腳步卻絲毫不作停留,直接走出大廳。
蘭姨聽到動靜,急急忙忙跑進臥室的時候,連翹正在發瘋一樣把整理好的衣服一把把從箱子裡扯出來,扯得滿地都是。
“哎喲太太,您這又是怎麼了?”她跑過去摁住連翹的手,可連翹卻像一個失控的娃娃,手臂在不斷揮舞,直到箱子裡再也撩不到一件東西,她纔像坍塌的大壩一樣猛然蹲下去,雙手抱膝,“哇-”一聲,突然暴哭出來。
也不知哭了多久,蘭姨見勸不住已經出去了,臥室內一片狼藉。
連翹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自己擦掉眼淚,踩着一地的衣服往牀上走,可目光一掃,卻在角落裡掃到一抹熟悉。
那是她之前繡好的要送給馮厲行的小方巾。
那時候她剛回國,帶着餘纓的骨灰盒大鬧陸予江和樑念貞的婚禮現場,卻被傷到體無完膚,一個人喝了酒,躲在酒店的休息室裡哭。
馮厲行便在那個時候出現,幫她擦眼淚,用他自己的方巾。
那會兒兩人還不算太熟悉,連翹受不了他如此曖昧的溫柔,還傻乎乎地問他:“你要幹什麼?”
他卻目光如炬,將手裡被她眼淚弄髒的方巾扔進垃圾桶,回答她:“你覺得我能對你幹什麼?不過餘小姐,你又欠了我一樣東西!”
從起初的10萬元,到後來的那條方巾,原來他早就認出自己,早就設好局,而自己一步步掙扎,一步步拼命,最終還是走不出他設下的死局!
馮厲行,如果你有天落我手裡,必定要你生不如死!
連翹將那塊男士格紋方巾撿起來,死死揪進掌心!
LA’MO慶功宴當日,連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她不矯情,安安分分地打扮自己,盤發化妝,卻是選了一件極爲清透裸露的禮服。
純黑色,鎏金刺繡蕾絲,整個裙襬完全開叉,稍稍一動便能看到大腿根,後背只有幾根垂下來的細鏈子作裝飾,整個背部幾乎全裸,胸口也是半透視,從側面可以隱約窺見她較好的胸部曲線。
他要她以伴侶身份出席,她便給他一個轟動的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