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飯局,泰式餐廳
連翹來香港一共就帶了兩套衣服。
一套是談公事的正式套裝和風衣,另外一套則是無袖短裙小禮服。
她一個人坐在房間踟躕很久,想着要以怎樣的面容去吃溫建良的這頓飯,思來想去還是直接點比較好。她本來也不是多矯情的人,所以最終還是選了那件小禮服穿上。
禮服前面看上去中規中矩,純黑色的皮革與絲綢拼接,勾勒出細緻的腰身和挺立的胸,但除了裙子短一點之外,其餘地方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可是後背是鏤空設計,幾乎從勁椎骨一直露到後腰,臀骨都若影若現,整面背都露在外面。
連翹知道自己身體哪個部位最美,她有完美的腰身和背臀曲線,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她何不漂漂亮亮地去當一次蕩婦,更何況溫建良她真的得罪不起。
這個老流氓雖然讓人作惡。可是他70年代就開始涉足服裝零售,從廣州到香港,再從香港到整個亞太地區,他手裡不僅有成衣代工工廠,而且是好幾個國際一線品牌的總代理,所以他在銷售渠道這一塊的實力不容小覷。
而瞑色目前而言還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國內二三線品牌,la’mo總部給予的資金很少,連翹根本沒有辦法像思慕那樣砸重金去各地設旗艦店,所以她只能走溫建良這一條路。
雖然方式無恥不要臉,但是臉值幾個錢?
更何況她餘連翹的臉和身子在圈子裡還值錢嗎?所有人都覺得她水性楊花不乾不淨,那何不就坐實了這個罵名!
連翹想着又在眉上描了幾筆。鏡子裡的那張臉已經美到讓人心窒。
當初她便是靠這張臉和這副皮囊去勾引馮厲行,既然跟馮厲行睡可以,爲什麼溫建良不行!
餘連翹。你可以的!
她微微又收口氣,抓了一把甜死人的太妃糖塞進手袋裡。
餐廳在半島酒店客房主樓的後面,服務生領着連翹過去,需要先下至一樓,穿過一個帶有噴泉的天井,再從室外一個稍有些陡的木質樓梯上去。
因爲連翹被扭傷的腳踝還沒有好,所以走路比較慢,服務生也挺有耐心,走幾步便停下來等她一下。
這麼一路折騰,總算爬至三樓。
眼前空間突然變開闊,像是餐廳大堂。卻被佈置成精緻的庭院,庭院裡有室內水池,水池裡飄着蓮花,周圍有石雕和佛像,焚音嫋嫋,空氣中還瀰漫着異香。
連翹不禁深深呼吸一口氣,她竟不知半島酒店還藏着這麼好的泰式餐廳,只是可惜了,要在這麼美好的地方見溫建良。
“餘小姐,請往裡面走,溫先生訂的包間在那頭。”
服務生在前面催了一聲,連翹只能捏緊手袋跟着走過去。
還沒進門呢,老遠就聽到了溫建良那明顯不純正的港腔:“聽說您對廚藝有研究,所以我安排了這間餐廳,這可是整個香港最好的東南亞餐廳,一會兒您嚐嚐這裡做的菜,特別是那道冬陰功湯和泰皇炒蟹,簡直一絕。”
裡頭的聲音滿是浮誇的恭維,連翹站在門口,想着是哪位貴客竟然讓溫建良能夠變得如此恭謹。
“餘小姐,您現在不進去?”態度熱忱的服務生還沒走,等着替她推門。
連翹只能衝他牽強笑一下:“這裡沒事了,你先下去吧,一會兒我自己進去。”
服務生點點頭,等他離開之後連翹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將頭髮理了理,又將勉強遮住臀部的裙子往下拉了拉,這才推開虛掩的門。
撲面而來的是滿室奇異的香氣,連翹皺了皺眉,逼迫自己扯出一個最豔麗的笑容。
“溫先生,對不起我來晚了…”杏眸一擡,所有嬌嬈的媚笑全部僵在臉上。
算是緣分還是孽債?幾次三番,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也能遇到周沉。
周沉也萬萬沒想到溫建良口口聲聲說他今晚要睡的一個美女設計師竟然是連翹。
所以彼此看到彼此都有一瞬間的呆滯,眼裡電光火石,各種情緒一閃而過很快消逝。
但周沉還是功夫藏得深,除了第一眼有剎那的驚訝之外,臉上神情平淡如常,相比之下倒是連翹顯得有些慌張,像是做壞事被抓了現形一樣,那樣呆呆站在門口,進也不對,躲也已經來不及。
溫建良沒看出兩人的端倪,見連翹站在門口不進來,直接走過去一把攬住她的腰。
“餘小姐你可算來了,我和周先生都已經半盞茶下去。”
連翹訕訕笑,側了側身想擺脫溫建良的手臂,可溫建良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碗裡的肉,鹹豬手纏得越發緊,連翹就那樣生硬地被他摟着走到方桌前面。
一摁,直接又被他摁到椅子上。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周沉周先生,z傳媒的繼承人,同時也是華茂星光天地的總經理,華茂在香港新投資的購物中心已經開始招商,所以這次周先生來香港是爲了招商的事。”溫建良就站在連翹的身後,雙手搭在她肩頭,挺熱情地替她介紹。
那時候她就坐周沉的斜對面,而周沉一手扶着瓷杯,身子微微往後靠,似笑非笑地看着連翹。
連翹抿緊脣,也不說話,她覺得反正已經到了這場合,躲也躲不掉了,何不勇敢面對,更何況她與周沉也只是幾面之緣,怕他幹什麼。
溫建良介紹完周沉,色眯眯地將手在連翹的肩膀上捏了捏,形成一個摟住她的姿勢,正打算介紹連翹,可週沉卻在那時候突然站起來,主動向連翹伸出一隻手。
“餘小姐,世界真小,沒想到能在這裡又與你見面。”
他眼神淡淡,始終如一面平順的湖,所以連翹也分不清這話是嘲諷還是真誠問候,只能伸手跟他握了握。
“是啊,世界真小。”
至少對於他們倆而言,世界很小,小到可以反覆在不同的場合遇見,但每次連翹都是狼狽出場,這次更加不堪,這樣被溫建良半摟在懷裡。
“怎麼,原來你們認識?”溫建良總算覺察出兩人像是見過面。
周沉又淡笑一聲,將手收回去:“認識。”
“熟人?”夾歡有血。
“很熟!”“不熟!”
周沉和連翹幾乎異口同聲,這截然不同的兩種答案讓溫建良有些摸不着頭腦,最後連翹心虛欠了欠身,笑着解釋:“周先生是z傳媒的總經理,而我是服裝設計師,雖然未必能跟他多熟悉,但有些活動場合還是有幸見過幾次。”
“對對對,我都忘了你和周先生都是鄴城人。”溫建良也跟着笑了笑,笑的時候他便借勢將手順着連翹的脖子往她胸口遊……
那麼粗老的手指,乾燥起皮似的,弄得連翹一下子頭皮收緊,卻仍笑着抓住他的手,輕輕一扯將他扯到自己身邊。
“溫先生,您也別站着了,都坐吧,反正大家都認識。”
這麼一來溫建良更加放肆,樂呵呵地坐到連翹身邊,手也沒挪開,只是換了個位置,改成搭在連翹的大腿上,連翹縮了縮膝蓋,沒躲得開,索性也就不躲了,任由他放肆……
很快菜和酒都被端了上來,溫建良那天心情頗好,美人在懷,又有貴客駕到,他自然是交杯換盞。
連翹卻味同嚼蠟,一邊要防備旁邊那隻不斷伸過來揩油的鹹豬手,一邊還要維持常態應對對面周沉的目光,太煎熬了,她恨不得早點結束,隨後要殺要剮,悉聽溫色鬼的吩咐,可溫建良那天越喝越high,話也越來越多,手也越來越不規矩。
“餘小姐,香港不冷啊,你穿這麼厚的外套坐我旁邊,搞得我身上都出汗了,你摸摸,你摸摸是不是出汗了……”
一邊說一邊去抓連翹的手,再放到自己胸口,連翹想躲,可身子一欠,一側肩膀的披肩已經被溫賤人扯了下來。
“脫掉脫掉,脫掉不熱。”他醉醺醺地直接伸手將她另一側的披肩也扯下來,連翹不禁一個戰慄,兩條手臂和後背都露在外面,燈光暖昧,如瓷的背部曲線和挺立的胸簡直快要讓溫建良瘋了,眼裡像要冒出火來,急迫地就一把裹着連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扯到自己懷裡。
“看看,看看這樣多漂亮…剛纔包得那麼嚴嚴實實…我不喜歡。”?醉人醉語,濃烈的酒氣呼在連翹脖子裡面,她歪着頭往旁邊躲,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連翹簡直如坐鍼氈,更何況對面還坐着周沉,她只覺得心口一股熱氣往臉上冒,完全不敢看對面那個人。
“溫先生,您別這樣,周先生還在呢。”她藉機提醒,可溫建良都喝得色性大發了,手裡捏的全是連翹後背光滑如玉的皮膚,眼裡全是連翹挺立的胸和精緻的小鎖骨,狠狠吸一口氣,他的嘴巴就貼過來了,貼在連翹胸口,混混沌沌地直叫喚:“真香,真香……”
這麼一喊,搭在連翹膝蓋上的那隻手就開始沿着她的裙襬往裡面鑽,而另一隻手則死死圈住她的腰肢。
這老傢伙是憋不住了,酒色起性,也不管身在哪裡,更不管對面還坐着周沉…
連翹從未像那般難堪過,身上纏着這麼一個老色鬼,粗老的手掠過她的腿根往裡鑽,她夾緊膝蓋,臉色漲得通紅,卻無能爲力,只能幽幽推着他祈求:“溫先生,別這樣……”
可喝昏頭的溫建良早就附身,也不管周沉在場,用一隻手死死摁住連翹的手臂,另一手便去腿根扯她的絲襪…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