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她需要他,瘋了一樣
馮厲行是接到趙漫的電話才趕過去。
帶着幾十個保全從外圍衝進來的時候,幾個影迷還壓在連翹身上剝她的衣服。
“住手!都住手!”保全衝過去吼了幾聲,將那幾個影迷從連翹身上拽下來…
一下子都不敢出聲了,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馮厲行走過來。
草地上的人已經幾乎失去意識。不會掙扎,不會喊叫。柔軟得像一汪水。
上身的襯衣釦子已經完全被解開,硬生生被扯到腰上,只留裡面一件細肩帶黑色蕾絲內衣,白如瓷壁的肌膚上沾着青草屑,飲料和泥土…
“連翹…”趙漫捂住嘴,哭都已經哭不出來。
周圍的瀟迷還在不停往前面擠,保全喝斥,圍成一個圈把她們隔開。
連翹就躺在中間的草地上,眼睛微微睜着,整個人不斷顫抖,卻又像死魚一般,除了胸口不斷起伏的呼吸在提醒她還活着之外,其餘不哭不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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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連翹…”馮厲行緩緩蹲下,聲音沙啞地喊了她的名字。
她將眼縫撐開一些,再撐開一些,朦朧間看到他的臉。
月光之下。森冷俊美的臉。
微微扯着嘴角笑了笑,眼淚終於順着鼻樑淌下來……
馮厲行幾乎是顫抖着手指解開自己大衣的鈕釦,脫下來,蓋到連翹的身上…
“走,我帶你出去。”
他彎腰將連翹整個抱入懷中,她縮成一隻受傷的貓。
周圍相機的閃關燈還在不斷亮,人羣中有議論聲,可都不敢再靠前,乖乖讓開一條道出來。
在場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這男人身上散着可怕的戾氣,稍稍接近你便會粉身碎骨。可他看懷中人的眼神卻又那麼心疼溫柔,像是大衣中裹着他生命中至關重要的東西。
可這東西已經碎了,他需要將她帶回去,再一塊塊粘到一起…
趙漫還跟了幾步,可是漸漸跟不上了,也不想再跟。
冥冥中她感覺馮厲行抱着連翹的背影特別堅定,每一步都像恨不得在地上踩出一個印記。
一場“影迷鬧事”以馮厲行的出現結束,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粉絲團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失落,可是失落過後她們應該感到危機。
她們把馮厲行惹怒了,結果必然天翻地覆。
馮厲行直接開車把連翹帶回自己的公寓。
她一路都很安靜,車裡一句話都沒有說,像靜止的木偶一樣披着馮厲行的大衣坐在車座上。
現在被馮厲行抱進屋的時候也完全沒反應。可她分明是醒着的,眼睛睜着,目無焦距,身子一直在抖,卻知道乖乖趴在馮厲行的胸口。
“我先帶你去洗澡,好不好?”馮厲行的聲音啞得已經不像話。
連翹也不點頭,也沒回答。
他只能當她默認。
沒辦法,她身上全都髒了。泥土草屑沾得到處都是,皮膚上還黏着一層膩膩的飲料。
馮厲行將她輕輕放在洗手間的藤椅上,再把浴缸放滿熱水,自己先試了試水溫,再將連翹身上僅剩的衣物都脫掉。
她還在抖,脣被凍得發白,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
馮厲行溫柔將她放入水中,用毛巾幫她擦拭每一寸髒掉的皮膚。
白皙的身子浸在熱水裡,淤青和腫脹全部顯了出來,那幫影迷都是神經病,下手沒有輕重,連翹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馮厲行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忍住胸口那團火,可手下擦拭的動作很溫柔,因爲怕稍用力便會弄疼她。
“陸連翹…”
他跪在浴缸旁邊,用手扶住她的臉,她臉上左右兩邊都有鮮明的五指印。
他將沾着熱水的手指輕輕撫過去,一碰她便全身劇烈戰慄。
馮厲行實在受不了,只能用自己的額頭頂住她的下巴,問:“爲什麼你還要去?明明知道會有危險,還要去?”
她不回答,他也知道她不會回答。
可是她的眼睛便是他此時的極刑,那雙帶着水汽的眼睛啊,像夜裡的黑寶石,浸着溼潤,死死盯住他,好像要把他的心看出一個窟窿來。
馮厲行被她看得快瘋了。
爲什麼她不哭?
這種時候他情願她能哭出來,可她卻死死咬着下脣,咬到眉頭全部皺到一起…
馮厲行用手指去揉她的嘴脣,試圖把她揉開,可她反而咬得更緊。
真打算要了他的命麼?
“陸連翹,心裡難過,可以哭。”
她卻不說話,漂亮的眼睛沉寂如冰,卻帶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妖媚,沉重的呼吸一口口往胸腔沉,帶着胸前的曲線在水面不斷起伏。
馮厲行覺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快控制不住自己。
“好了,洗好了,我抱你起來…”他拿了浴巾想俯身過去幫她擦,可一直靜止不動的連翹突然從水裡伸出兩條手臂,死死圈住馮厲行的胳膊,一把將他拽到水裡…
“吻我,要我…”她終於說了第一句話,脣卻迫不及待地湊上去。
手也沒停,急迫地扯開馮厲行身上的襯衣,手指順着他的肩胛骨下去,然後是他的皮帶,他的褲子…
馮厲行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麼沾上風,幾次三番想壓制她,可連翹那晚肯定是瘋了,手勁大,身子沾了水像滑膩的蛇,一點點將他纏緊,咬他的喉結,咬他的小腹……
浴缸裡的水全部溢出來,後背貼着冰冷的瓷壁,她後腰有傷,疼得厲害,於是翻身跨到他小腹上,索性將頭頂的花灑打開,水流像雨柱一樣傾倒下來。
她便在那雨水裡面,迫不及待地把馮厲行鑲入自己的身體…
那一瞬間,被填滿,她才嗚咽般嘶吼,如受傷疼極了的鳥悲鳴,帶着全身的傷和屈辱,如妖如魅,軟在馮厲行的肩膀上……
所有的欲和孽都漸漸在水裡散開,滾燙的水,滿天滿地的水。
最後一秒,衝刺,馮厲行抱着她劇烈顫抖的身體,終於肯承認,他估計是要栽在這女人手裡了。
她用這全身是傷的身體與他交融,用最鋒利的牙齒咬他致命的喉結,卻用最妖媚的姿態把自己交給他,在他最蝕骨銷.魂的那一刻哭出聲音來,沾着水的舌頭貼着他的耳根問。
“馮厲行,我這樣,是不是再也洗不乾淨?”
就這麼一個問題,馮厲行覺得自己空蕩蕩的左胸位置,突然長出一個東西來。
……
最後怎麼把她弄乾淨抱到牀上,馮厲行已經記不清了。
但是這小妮子那晚像是着了魔,到了牀上也不肯消停,又粘過來…
一次次,反正她想要,馮厲行便順着給…
最終還是她的體力先透支,休戰,終於累得趴在枕頭上睡着。
馮厲行爲她不着片縷的身子蓋好被子,自己爬起來,披了睡衣坐在窗前抽菸,煙霧中連翹的側臉若影若現,他好像怎麼也看不清。
“perry…”
黑暗中響起他的聲音,手裡手機的屏幕閃閃滅滅。
“幫我查一下那張照片的事,無論如何,我都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
再次回到牀上的時候,連翹已經睡得很香,馮厲行躺到她身旁,手臂圈過去,圈住她柔軟的腰肢…
她動了動,半夢半醒間翻過身,將側臉貼在他胸口,在他懷裡換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馮厲行是被腳步聲吵醒的,他睡眠一向淺,稍微一點聲音就能把他驚醒。
睜開眼,見連翹正坐在窗臺上面,身上穿着他的襯衣,後背靠在窗臺一側的牆上,修長裸直的腿便頂着另一側牆沿。
旁邊一個菸灰缸,手裡夾着半截煙。
窗外的月色還很涼,將她整個側身映出一道迷人的輪廓。
她似乎正在想事情,一手壓在小腹上,另一手將煙送到嘴邊,吸一口,吐出菸圈,不急不慢…
這是馮厲行見過的抽菸姿態最優雅的女人。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他下牀走過去。
連翹趕緊將煙在菸缸裡掐一下,淡笑着轉過身:“不好意思,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我沒關係,你怎麼不睡了?”
“睡不着…”她帶着笑,自己先轉過身,屁股挪到窗臺邊緣,雙腿垂下來,伸手又將馮厲行拉到自己面前,手臂勾上去,額頭頂着他的額頭,蹭了蹭。
自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馮厲行覺得連翹變得特別粘人。臺有叉才。
“怎麼了?”他用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
她好像呵呵笑了一聲,擡起頭,雙腿又繞到他的腰上,脣便貼了過來……
連翹不知爲何特別貪戀他身上的味道,好像心裡身體全是空的,所以拼命想要從他身上索取填補和溫暖。
他抱着她,他吻她,他要她的時候她纔會感覺心裡安穩一點。
這是極度恐懼的表現,可她卻又不肯說出來,只管一味向他索取,像沾着毒汁的罌粟。
可罌粟雖然美麗,卻也能讓人上癮。
天亮的時候連翹從牀上醒過來。
全身是淤青,也分不清哪些是被那些影迷掐出來的,哪些是被馮厲行夜裡吻出來的。
只是後腰的疼痛明顯,應該是舊傷加新傷所致。
轉身看,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牀頭留着一張紙和一把鑰匙。
“我上午要去公司處理點事,你留在這儘量別出去,我中午回來陪你吃飯。”
連翹心裡還是有些感動,赤腳下牀,打算去廚房找些吃食。
剛走到客廳,門鈴卻響了。
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