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明好心煩氣躁呀!
他嚷:“他是東南亞殺手,手上有十三條人命,國際通緝犯,人家江海生會恭恭敬敬把他送出來嗎?”
“他跑到總警督辦公室,不知道用了什麼方式,讓那老傢伙相信他無辜,不就放出來了!”
夏天長瞪眼:“這麼草率的嗎?江海生怎麼確定蕭刀是無辜的?”
“我怎麼知道?”夏曉明狠狠一揮手:“不要再問我這個,我現在很煩,我餓了,只想吃飯。”
他故意低頭,不去看任何人。
事實上,也沒臉去看任何人。
精心謀劃一個局,花了不少錢,結果什麼都沒幹成,還害自己被狠狠打了一場臉。
啥也不是!!
撲通一聲!
他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看準一盤糖醋排骨就夾。
其實他倒不是真餓了,就想借吃東西來發泄情緒。
一邊去夾,一邊還咬牙切齒。
“那個蕭刀,算他命大,下次我非弄死他不可。”
不知不覺,就露了個小尾巴。
一個邪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所以,覺得把蕭刀誣陷成國際通緝犯、東南亞殺手,就能夠把他除掉?”
啪!
夏曉明一下子就拍了筷子!
“我都說了,是他命大,也是我大意了,下次我肯定會把他弄死,我……”
沒說完,他就打了個激靈,猛然擡頭。
靠之!
這是誰在跟我說話呀。
緊接着!
他瞪圓眼睛,整張臉都扭曲了,一下子!
認出坐在對面的人是誰。
雖然兩人沒見過面,但並不妨礙相互認識。
蕭刀自然知道他是誰。
夏曉明也從視頻裡見過這個人。
他不就是剛被自己陷害,又能全身而退的神奇人物嘛。
夏曉明驚恐地喊:“你怎麼在這?”
蕭刀夾了一塊糖醋排骨,丟在嘴裡。
一邊津津有味咀嚼,一邊笑着。
“我在這裡保護你姐呀,我是你姐的貼身司機兼保鏢,話說陷害我是不是很好玩?行動失敗了,是不是又很想哭?”
他還似笑非笑,透出了邪魅神情,眼神裡,又泛着一絲殺機。
雖然夏曉明的所作所爲,在他眼中跟幼兒園小朋友沒什麼兩樣。
但!
敢陷害老子,這特喵就是找抽呀。
這股威勢,壓得夏曉明氣都喘不過來。
他咬牙切齒,睜着眼睛說瞎話。
“我陷害你?什麼意思啊?我怎麼沒聽懂,你不過是個小人物,我乃是大家族的少爺,陷害你,都浪費我的時間。”
蕭刀哦了一聲:“看來你是餓壞了,吃飽肚子,再好好想想怎麼說話。”
他突然抄起那盤糖醋排骨,狠狠砸在了夏曉明臉上。
按緊,把盤子扭轉一百八十度。
糖醋排骨還挺燙。
夏曉明一聲慘叫。
夏天長又驚又怒:“蕭刀,你好大膽子,敢對我兒子做這種事!”
宋紅也喊着:“保鏢,上去把他收拾掉!”
夏曉明的幾個隨身保鏢立刻虎虎生威撲去。
爲首的頭子指着他,厲聲呵斥。
“蕭刀,我知道你挺厲害,把鄧君俠和他那幫手下都打得找不到北,剛纔家裡的保安,也都是被你收拾掉的吧。”
“但我們不一樣,作爲少爺的貼身保鏢,我……”
沒說完,蕭刀就不耐煩了:“呱噪。”
他突然抓起一張餐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那頭子撲去。
猛然一砸,就把他砸翻在地,椅子也跟着爆碎。
又拿起第二張餐椅,把第二個保鏢砸翻在地。
接着。
第三張餐椅砸第三個保鏢。
第四張餐椅砸第四個保鏢。
第五張餐椅剛舉起,又無奈放下。
四個保鏢都被他砸倒了。
沒了。
夏天長氣得渾身發抖。
“夏嫋嫋,你看看,這就是你請來的混蛋!”
宋紅也嚷着:“立刻把他趕走!”
夏嫋嫋冷笑,走到餐桌邊,端起被蕭刀吃剩一半的人蔘燉甲魚,從弟弟頭上淋了下去。
這湯,溫度還五六十度,又把夏曉明燙得哇哇直叫。
頓時,宋紅和夏天長都驚呆了。
宋紅喊:“嫋嫋,你發瘋了吧?你嫌你弟被蕭刀這混蛋燙得不夠,你還燙他!”
夏嫋嫋搖頭,語氣平靜。
“我沒發瘋,只是單純認爲,必須要有懲罰!如果不是我弟弟,我早叫我的貼身司機兼保鏢,把他揍個半死了。”
夏天長滿臉怒火,剛要開口,夏嫋嫋就很有個性地喝道!
“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麻煩先閉嘴,我就問你,蕭刀救我兩次,免除了我被綁架和被狙擊手爆頭的死亡威脅!”
“我應不應該感激他?他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夏天長啞口無言。
夏嫋嫋接着說:“那麼,鄧君俠因爲對我保護不利,還想找我貼身司機兼保鏢外加救命恩人的麻煩,我處罰他,難道不應該嗎?”
“夏曉明不服氣,想出卑劣招數,陷害我的救命恩人,難道也不應該遭到處罰嗎?爸!媽!我沒有報警,沒有做出進一步處理——”
“看在姐弟情份上了!!”
“這種事,我不希望再發生,不然夏曉明,我不管爸媽怎麼袒護你,我都不會跟你罷休。”
她狠狠指着夏曉明的鼻子,厲聲呵斥完了後,扭身就走。
一邊走,一邊大聲說:“蕭刀,送我去上班!”
蕭刀有些可惜,看了看滿桌子的美食,大聲說:“還沒吃飯,你肚子不餓嗎?”
夏嫋嫋在門口高傲扭頭,冷冷地說:“氣飽了!”
接着就出去了。
夏曉明滿臉難堪,手腳冰冷。
他嘶啞着聲音吼:“姐,你太過分了,我是你親弟啊,這個傢伙就是一個下等人!一個保鏢!你憑什麼爲了他,這麼對我?”
“姐弟情分?我就問你,姐弟情分在哪裡?爸、媽,你們說是吧?”
宋紅和夏天長立刻點頭,就要衝女兒的背影大聲罵,讓她回來,把事情說清楚。
就在這時,夏曉明又發出一聲慘嚎。
原來,蕭刀又把一盤菜扣在了他臉上。
這回用了不少力氣,盤子都爆碎了。
夏曉明的臉也被劃破,鮮血橫流。
蕭刀冷冷說:“剛纔只是你姐對你的處罰,我看在你姐的份上,也就這麼處罰你了。”
看着這一家三口又要怒罵,他臉色一冷。
“誰再開口,別怪我不客氣!!”
他端起一個更大的盤子,裡面是一條清紅燒鯉魚。
夏曉明和父母閉上嘴巴,不敢再說。
蕭刀呵呵一笑,走到門口。
旁邊還有一條哈巴狗,在那搖頭擺尾。
蕭刀蹲下身子,把魚大方擺在它面前,在它小腦袋上輕輕一拍。
“你呀,比那些人像人。”
接着,竄了出去。
賓利房車在街上奔馳而過。
蕭刀開車,後邊坐着夏嫋嫋。
她滿臉陰沉地嘟着小嘴,眼裡,還隱有淚光閃動。
蕭刀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慢悠悠說:“不愧是夏總啊,太有女強人氣勢了,你把人蔘甲魚湯從你弟頭上澆下去時,我都想爲你鼓掌叫好。”
“就是有些可惜,半鍋大好的人蔘甲魚湯啊,就在一個垃圾身上浪費了。”
“你給我閉嘴行不行?讓我安靜可不可以?”夏嫋嫋懊喪地問。
“好吧。”
蕭刀幽幽迴應:“我只是努力剋制着自己被人陷害的傷痛,來安慰你的傷痛,既然不成功,我也跟着黯然神傷吧。”
夏嫋嫋撲哧一笑:“你這傢伙,理你都傻。”
接着,又閉上了嘴巴,滿臉冷酷。
蕭刀繼續開車。
但他從來就不是個安分的主。
過了不到五六分鐘,又說:“夏總,我講個笑話給你聽,保證你會再次笑出來。”
夏嫋嫋沒說話,但眼神充分說明,已經動了好奇心。
蕭刀一本正經。
“從前有一個女總裁,她有個保鏢,她總是說這只是她的專職司機兼保鏢,而保鏢堅持認爲是她的貼身司機兼保鏢,後來……”
“你猜發生了什麼?”
“女總裁當着她家人的面,接連說了兩次,說是她的貼身司機兼保鏢,是不是很好笑?”
夏嫋嫋:“……”
鬧了個大紅臉,張牙舞爪朝蕭刀的後腦勺拍去。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那是口誤,你就是專職的,你再給我瞎嚷嚷,我讓你連專職的都不是,把你炒掉。”
蕭刀不說話了,專心致志開車。
只是臉上的得意,讓夏嫋嫋有一種要把他掐死的衝動。
沒多久,她就接到張寧靜打來的電話。
張寧靜咋咋乎乎。
“嫋嫋姐,你都不知道蕭刀那混蛋有多可怕,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他讓我們總警督恭恭敬敬把他送出來,說這是誤會啊!”
夏嫋嫋嘆氣:“現在蕭刀正在給我開車呢,你不要這麼嚷,他會更得意的,我現在總想找辦法打擊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張寧靜頓時啞火。
又咬牙切齒。
“反正我不信這小子是好鳥,當時我一看到他,就覺得是壞鳥,我這輩子跟他勢不兩立,腰被他勒得到現在還疼呢。”
蕭刀說話了。
“寧靜美女,今晚我大概六點半會回到,七點半左右開始在浴室洗澡,歡迎你隨時找我,就像那晚哈。”
電話立刻掛了。
此時。
車子也開到了盛夏集團門口。
夏嫋嫋本來有些好奇,想問蕭刀怎麼洗脫冤屈的,卻突然眉頭一皺。
她把一口銀牙咬得嘎嘣嘎嘣響。
“那個混蛋,守在我公司門口乾嘛?蕭刀,一下車,就把他打得像狗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