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江龍默默地凝視了他們一會兒,隨後回王府去了。
就這樣吧,他在心裡默唸着,將徐少卿當成自己真正的女婿,也不再爲了鼓勵士氣,拿他來祭旗了。
如今安安心心的等着凌天翔的聖旨,就是最好的對策,同時讓人密切的注意樑太傅的動靜,抓住一切可以拉攏的機會。
逍遙王府。
蘇沫思考很久後,決定將王府所有的一切都如實的告訴靈犀,靈犀聽完後,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來,隨後便恢復正常,像一個大人一樣說道:“王妃,你既然這麼相信靈犀,靈犀又怎麼會讓你失望,皇帝哥哥這些年的確做了很多錯事,或許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命吧。”
靈犀說的十分的感性,就像是一箇中年婦人說出的話一樣,讓人哭笑不得。
“嗯,你能這樣想,便是最好的。”蘇沫愛憐的撫摸着靈犀一頭柔順的青絲。
北冥玄在一旁,忽然凝重道:“王妃,你覺得平陽王這一次會怎麼做。”
凌天翔要招付江龍的消息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京中當官的人,基本都已經知道了,本來大部分人都不同意凌天翔的做法,因爲這於理不合,歷史上也沒有哪個藩王進京任職的。蘇忠贊力排衆議,朝中諸多大臣懼怕凌天翔暗中下黑手,也都不敢再有什麼異議。
“這個,還真不好說。”蘇沫搖搖頭,“倒是凌天翔的做法讓我感到奇怪,這不是逼人跳牆的法子麼。”
北冥玄嘿嘿一笑:“這法子我看凌天翔也想不出來,多半是丞相搞出來的。”
一提起蘇忠贊,蘇沫心中不知怎麼的,會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出來,不管怎麼樣,都會讓人感覺到有些壓抑。或許是最近蘇忠讚的態度太過強勢了。
“既然現在也看不穿這兩人現在到底打着什麼樣的想法,那咱們還是在暗中靜觀其變。”蘇沫沉吟半晌,帶着靈犀從屋子裡面走了出去。
兩天向後,李公公來到了飛鴻府。
他顫顫巍巍的拿着聖旨,站在付江龍面前,有些害怕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聖仁廣運,凡天覆地載,莫不尊親;帝命溥將,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昔我皇祖,誕育多方。龜紐龍章,遠賜飛鴻之地;貞珉大篆,榮施鎮國之山。平陽王護國有功,治國有方,名在當世,功在千秋,今順應天意,封平陽王爲大司馬,輔佐天子,共理朝政。欽哉! ”
說完,他的手開始有些顫抖,就連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十分緊張的瞄着付江龍。
付江龍要造反的事情,李公公是知道的,這一次拿着這種聖旨前來,要是一個不慎,惹怒付江龍,逼得付江龍提前造反的話,他今日必然難逃一死,被拿去殺了祭旗也不一定。
誰知付江龍不但不怒,臉上反而露出十分高興的表情,笑道:“李公公不辭辛苦,千里迢迢,奔波勞
碌,當真是李公公了。”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不過都是做個樣子罷了,聽聽就行,不必當真。
李公公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訕訕一笑:“這些都是我們做臣子應該做的,王爺可想好什麼時候雖我進京了麼。”
說着,他偏頭看了看付江龍身後的人,寧不癲兩眼瞪園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模樣十分的恐怖,不禁把他嚇了一跳。
爲了不讓李公公起疑心,付江龍便要了兩天的時間,待兩天之後,便和他一起回到京城之中。
兩天的時間,對於李公公簡直就像是度日如年一樣的生活,寧不癲似乎有意捉弄李公公,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上去露出一副十分兇殘的摸樣來,把李公公嚇個半死才甘心。
開始的時候,李公公還有點害怕,後來就麻木了,任憑寧不癲怎麼齜牙咧嘴,猙獰面目,他都沒有什麼反應,反而以爲這人是個傻子,要是寧不癲現在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估計會立馬一棒將這李公公的腦漿打出來。
兩天的時間,付江龍什麼也沒幹,每天就陪在付青蓮的身邊,珍惜和自己女兒在一起的每一刻。
“對了王爺,怎麼不見徐大人。”李公公來了這裡一天了,按照道理來說,就算消息走得再慢,那也是該收到了,怎麼都該來一次的。
付江龍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正準備和李公公說這件事情,前些日子的時候,徐大人一家出城去寺廟燒香,沒想到在回來的途中遇到山賊,妻子被迫自殺,而徐大人也因爲不甘受辱,跳下懸崖,還好徐大人福大命大,最後被我們找到,然後救了回來,不過由於腦部傷害太重,所以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徐大人的人生會是如此的坎坷,不知道徐大人現在在哪。”李公公對於徐少卿,也起了惻隱之心,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付江龍也不多說,帶着李公公就去了徐少卿住的地方,此時他正在和付青蓮玩遊戲,看起來十分的快樂。
“本王見徐大人一人忠君爲國,此番落得如此下場,還沒人照顧,就將徐大人接到了這裡,同時與本王愛女一起玩耍,若是日後有什麼結果,也算是我們朝廷對他的彌補吧。”付江龍深情道。
李公公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只感覺背後冷汗直流,生怕自己就會使下一個徐少卿,訕訕一笑,那臉色卻是比哭都還難看:“王爺說的極是,若是人人都有王爺這種偉大的胸懷,高瞻遠矚的目光,那麼我們鳳朝估計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付江龍嘿嘿一笑:“那李公公認爲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說道這裡,李公公的臉色卻忽然變了,眼神之中多出了一抹豪情壯語,那種誓死爲了國家利益,不計個人榮辱的激昂之聲:“那時候,犬戎年年對
我鳳朝上供,獻上數不盡的牛羊,即使是強大的宏景國,也不敢再犯我大鳳疆土一顆草。 ”
“哈哈,李公公豪言壯語令人佩服,若是人人都有李公公這份心思的話,我大鳳實力必然會再上一個新臺階。”付江龍笑道。
李公公嘿嘿一笑,對此不置可否,心中卻是直打鼓,一直想着的問題就是,付江龍會不會什麼時候不高興,一下子把自己咔嚓了,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戰戰兢兢的,神經蹦的緊緊地,害怕不已。
他看了一眼此刻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徐少卿,清澄明澈的眼眸猶如一塵不染的明月,彷彿對於這世間的事情還是不甚瞭解。臉上又不禁貌似絲絲冷汗。
兩天的時光,對於李公公來說,就像是度過了人生之中最爲煎熬的日子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付江龍變卦,半夜派刺客前來刺殺他,每個夜晚,他都不敢睡覺。實在困得不行了,他將就五六寸長的檀香夾在手指中央,每次睡上半個時辰,檀香就會燒到手指,將他燙醒。
離開的時候,李公公的手上多了七八個燒傷的疤痕。付江龍心中冷笑,默不作聲,就當是沒有看到,李公公也刻意將手埋進衣袖裡面。
付江龍和李公公走的時候,左右思考之下,還是把寧不癲帶上了,將寧北辰好馬思遠留在這裡。
回到皇宮,李公公就像是逃離了地獄一樣,跑進房間裡面大哭了一場,心中那抑鬱恐懼的感覺才稍微鬆弛了一點,如果在叫他面對付江龍的話,估計打死也不願意了。
付江龍在無形之中散發那種駭人的氣勢,不是內家高手,基本無法抵擋。
早朝的時候,凌天翔正是冊封付江龍爲大司馬,其實也就是個閒職,沒什麼實權,同時還專門賜給付江龍一座府邸。
“朕聽李公公提及,徐愛卿在飛鴻府不幸遇到山賊,如今妻離子散,自身也受到重傷導致記憶喪失,這飛鴻府不可一日無管理之人,丞相,你覺得該如何。”凌天翔悠悠道,對於付江龍居然能乖乖的進京,心情是激動的不得了,誰也不想打仗,能夠用計不用兵就將付江龍收拾掉,這當然是最好的辦法了。
蘇忠贊一步跨出,恭恭敬敬道:“啓稟皇上,既然徐少卿已經無法管理,那皇上可再從翰林院中,挑選兩名巡撫委任下去,同時派一個老臣,一起打理,待將飛鴻府慢慢整頓完畢之後,在喚其中二人回來便可。”
“丞相說的不錯,那一會兒下了早朝,就有丞相全權負責吧。”對於蘇忠贊,凌天翔非常放心,對於他做的事情,不說百分之百滿意,但基本都沒錯的。
付江龍冷冷地看着這兩人演戲,在心裡面不住的冷笑,三個人就像拿下本王幾十年的心血,嘿嘿,本王倒要看看,你們是怎麼拿下來的。
早朝之後,蘇忠贊便去了翰林院,從裡面選中了兩個已經在這裡呆了五六年的進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