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忠贊每當想起自己膝下無子,就會情不自禁的問自己是不是前世做了什麼孽,纔會導致現在一個兒子都沒有,三個女兒更是各自爲政,根本毫無姐妹親妹親情可言。
“父親,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些回去吧。”蘇沫淡淡道。
北冥玄眉頭微微皺起,看着蘇忠贊一臉悔恨的神色,心中也大概猜到了蘇忠贊心中的想法,不過他此時也不準備說什麼。
蘇忠贊在朝中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北冥玄其實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亦或是蘇忠贊兩邊都沒有站隊。
蘇忠贊看了一眼滿臉冷淡之色的蘇沫,最終還是搖搖頭離開了,他知道現在的蘇沫已經不再是那個會找自己要零食吃,纏着自己買東西,一臉純真的小女孩了。
北冥玄看着蘇忠贊有些孤寂的背影,有些好奇道:“即使以前你在蘇府受了多大的委屈,但他始終是你的父親,而且他現在也上了年紀,你就忍心這麼對他。”
蘇沫搖了搖頭,並沒有準備去回答北冥玄,獨自斟滿一杯酒,慢慢品嚐起來。
終於,頤華殿所有的大臣都離開了,一副蕭索寂靜,只有那桌子上還殘留的美酒與食物,證明着這一晚確實有過那麼一絲的歡慶。
豎日清晨。
風清逸早早辭行,帶着吳定清一干侍衛趕往回國的路上。
付江龍也並不準備在繼續在皇宮中逗留下去,將朝中的事物打點好後,也回到了自己封地上。
喬不忌則是在皇宮中陪凌天翔多逗留了幾日後,纔回到了安陽府。
王府中。小青正在看着雪隱練刀,隨着時間的磨合,雪隱也漸漸融入了王府這個大家庭,不再像開始那般冷酷傲然,有閒暇的時間,還是會在王府中走動,早晨起來的時候,也會練練刀法。
北冥玄有時候手癢難耐,一時找不到對手時,便經常會和雪隱過招。
北冥玄比之雪隱,也只是比雪隱高出些許罷了,所以有時候兩人經常會打成平手,這讓北冥玄暗爽不已。
一把寒光凌冽的刀猶如臘月飛雪,儘管如今已是炎炎夏季,小青站在一旁依然個感受到雪隱刀鋒上的森然寒意。
過了半晌,雪隱將一套刀法練習完畢,小青很細心的將一條早已經準備好的毛巾送上去給雪隱擦汗。
“謝謝。”雪隱接過毛巾,淡淡道。
小青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在這麼近的地方,小青幾乎不敢擡起頭看向雪隱,感受着雪隱渾身散發的男人氣息,不禁讓小青有些醉了,像是喝了一罈陳年烈酒,一張俏臉紅的如一個熟透的蘋果。
雪隱雖然不愛說話,但心思卻是極爲的聰慧,見小青此番模樣,心中也大概想到了小青心中的想法,愣了片刻,看着小青欲語還休的樣子,暗中苦笑了一聲,搖搖頭離開了。
他們終究還是相差太遠,在雪隱的心中,他們之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
也不想把多餘的時間花在這些地方。目前的一切,都是爲唐沫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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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一臉失落的看着雪隱,想把雪隱叫住但是心中又不怎麼敢,只能無奈的看着雪隱黯然離去。
諸葛霜站在不遠處望着小青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忽然泛起一絲苦笑,心中不知怎麼的,涌起一股苦澀的味道。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怎麼會突然又這樣的感覺。
忽然一個人的手拍在諸葛霜的肩膀上,諸葛霜一回頭就看見北冥玄滿臉沉重的看着自己。
“有些事情要做了。”北冥玄忽然道。
諸葛霜點點頭,一言不發跟在北冥玄身後。
來到大廳之中,只見楊管事和蘇沫已經在廳中等候多時。諸葛霜拱手露出歉意的面容:“讓大家久等了。”
蘇沫搖搖頭,手指輕輕地敲動着桌子。
“王爺這次有什麼事情發生麼。”楊管事率先問道。
北冥玄回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語氣頗爲沉重道:“根據暗閣傳來的消息,凌天翔有準備削藩的意思了,我們還是大意了。”
“按理說,凌天翔即使要削藩,侵害的也不過是有封地藩王的利益,這似乎和我們完全沒有關係。”楊管事不解道。
聽到這個消息,衆人都是眉頭一皺,沒想到凌天翔的思想會這麼的迅速。
“目前無憂門已經將打造好的兵器,已經送到安陽府有四次。如此大的陣勢,若還是我喬伯父執掌安陽還好,若是有朝廷下派官員到地方任職,恐怕就瞞不過凌天翔了。”北冥玄嘆了口氣,在還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情況下,北冥玄明面上唯一的幫手喬不忌要是被限制住,他的計劃可能就要停止,暫時按兵不動。
“那現在安陽王知道這件事情麼?”蘇沫忽然問道。
北冥玄搖搖頭:“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而且凌天翔現在還在討論這件事情,估計過幾天,這件事情就會下發下去了。”
就在王府正在議論凌天翔的事情時,在皇宮的另一面,對於這件事情,也正展開激烈的討論。
凌天翔正在大殿之上,和大臣討論削藩之事。
“朕覺得各地藩王既然受封於此,都是各自的先祖用鮮血換來的,若是再讓他們操勞地方的管事,朕也覺得於心不忍,就想讓各位藩王安心休養,對於這地方上的管轄,就有京中派大員上任幫助藩王處理這些瑣事吧。”凌天翔淡淡道。
凌天翔此話一出,羣臣譁然,都沒想到凌天翔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實行削藩的政策。其中一個和其他藩王有些聯繫的大臣上前恭敬道:“啓稟皇上,微臣覺得此法行不通。”
“爲何?”
“各地藩王已經在封地之中管理甚久,而且已經有了一套自有的體系,若是我們貿然派人接手,恐怕會造成不必要的動盪。而且各個封地年年上稅,其實已經算是一種最好的辦法了,微臣覺得沒有必要再派人
去。”
凌天翔眉頭一皺,沒想到自己剛提出來,就立馬有人反駁,心中也是一沉,暗道這些藩王在朝中到底安插了多少的暗子。
蘇忠贊卻是一點都不同意這位大臣的話,站出來辯駁道:“許大人,你這番話本相不敢苟同,試問若是讓藩王擁兵自重,要是那天腦子發熱,出了什麼事情,你來承擔後果?”
“本朝自建朝這麼多年來,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丞相大人又怎麼說?”那許大人一點都不慌。
此時,朝上的一些三品以上的大員,居然有一半之數贊成這許大人的話,不同意削藩的政策,理由更是千奇百怪。有的說這樣挺好,朝廷不用再有多餘的精力去管封地上面的事情,有的說,若是這樣做,把各地藩王逼急了怕情況不妙,更有甚者,說這樣的話會分散朝廷的注意力,無法集中到大事情上面。總之理由是應有盡有。
凌天翔苦笑不得的同時,心中的寒意卻是越來越深,居然有這麼多官員都和各地的藩王有着不大不小的聯繫,看來還是自己大意了啊。
凌天翔悄然將這些持發對削藩的大臣一一都記在了心中,見現在有這麼多人反對,估計這件事情目前還做不成。早朝上,除了這件事情外,凌天翔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商議,便退了早朝,同時叫丞相蘇忠贊一人留了下來。
滿朝文武,凌天翔能信任的人並不多,不過蘇忠贊很明顯算是其中一個,因爲當年蘇忠贊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自己,同時也在以前的王儲之戰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回到御書房中,蘇忠贊一路跟在凌天翔身後也來到了御書房中。
一進屋,凌天翔就重重的哼了一聲:“這些藩王也太不把朕放在眼裡了,居然將棋子安插到了皇宮來。”
蘇忠贊眉頭一皺,雖然料到朝廷中必然會有各地藩王的人,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如此之多,今天早朝的時候,起碼有半數的人偏向不同的藩王。
“皇上要想削藩,這些阻力不可小覷。”蘇忠讚道。
“那丞相以爲如何?”凌天翔清冷的聲音隱隱透着殺氣。
蘇忠讚的目光中,閃過一道殘忍的神色,喃喃道:“除了死,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凌天翔渾身一震,這個想法他不是沒有想過,不過此時從蘇忠贊口中說出來,卻是無比的陰冷,讓凌天翔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眉頭微皺道:“若是朝中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大臣,恐怕後繼無力啊丞相。你的想法朕也不是沒有想到過,不過此時牽連甚大,一個不甚觸怒了地方藩王,恐怕京城這十萬精兵是不怎麼管用的了。”
蘇忠贊搖搖頭:“皇上不必如此多慮,微臣其實早就想建議皇上削藩了,如今各地藩王擁兵自重,對於朝廷的重視越來越微不足道,若是再不實行一些政策,那一天也就不遠了。清除的大臣,皇上可以在翰林院中挑選信任之人來接人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