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見他這麼生氣,均是抖了抖,當下不敢多說什麼,蘇丞相伸手重重的將茶杯摔在桌子上道:“那霍凌雲先不說他早就跟如錦有過一段私情,就算是沒有發現,等到慕如歌嫁過去了之後,她難道看不出來你是慕如錦嗎?”
上次在認親宴會上,他就發現了慕如歌看出來了,她看着這麼聰明,脣角含的笑意,一看就是看透了一切的模樣,他掩蓋還來不及呢,現在這娘倆倒是嚮往人家面前湊。
蘇凝霜訥訥道:“可是就算她看出來了又怎麼樣,諒她也不敢做什麼,祖父您可是堂堂丞相,再說了她又沒有證據。”
蘇丞相瞧着她一臉的理所當然,真是想收回剛剛自己說的話,這蘇凝霜顯然更蠢,她不計後果,還比悅兒要衝動很多,實在是不配當他孫女。
怒火中燒,他伸手就招呼到了蘇凝霜塗着厚厚的脂粉的面上,登時一道紅印就顯現出來,蘇凝霜被打懵了,當下也來不及說什麼,眼淚就撲簌撲簌的掉了下來。
蘇紅玉見狀,也是一臉的委屈,看着蘇丞相敢怒不敢言,“父親,您怎麼好打她,她……唉!”
“這麼愚蠢,還真是不能當大用。”蘇丞相恨鐵不成鋼的道:“這慕如歌早就看穿了你不是所謂的蘇凝霜了,之所以不說,我猜她還是在顧忌咱們有沒有什麼把柄,你以後少往她跟前湊!”
蘇凝霜點點頭應下來,面上還是忍不住眼淚的楚楚可憐樣,但是心下則是大吃一驚,她沒想到祖父的眼這麼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的那點心思,也沒想到慕如歌居然早就看出來自己是假扮的了。
想想那次行酒令,她又是不甘心的咬咬脣,可是要是不嫁給霍凌雲的話,那慕如歌將來就是太子妃了,再往後就是皇后娘娘,自己就更沒辦法報仇了!
她不甘心呀……
蘇丞相冷道:“我過幾天跟太后娘娘商量一下,你就代替你的悅兒姐姐嫁給景王府世子,林錦榮。”
什麼?話音一落兩人均是震驚,蘇悅兒震驚之餘是有些歡喜的,這林錦榮長得很是俊美,傳言甚至是兩個公主都爲了她打的頭破血流的,還有那個無辜死去的蘇悅兒也是因此而死,現在祖父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就要嫁給那人了……
但是蘇紅玉卻是不甘心,她想想坊間的傳聞,那景王世子不禁是個病秧子,更是個醜八怪,最重要的是二十幾歲的年紀沒有半點官職,只是靠着祖蔭,況且景王府跟太后那頭可是對立的。
蘇丞相只要看看就知道蘇紅玉在想什麼,當下嘆了口氣,道:“我現在就實話跟你說吧,現在太后不一定能靠得住,就算是霍凌雲和當今聖上,也是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改朝換代了,而林錦榮……”
他眼底閃爍着精光,面上一片算計,四處看了看,低聲道:“林錦榮他很與可能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太子遺孤,將來登基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他仔細的想了很久,這太后既然將火鳳凰的事情都告訴他了,就證明這人是想要將來將他一腳踹開了,是以他現在也不必顧忌什麼了,早早地抓住林錦榮這棵大樹是正經。
雖說現在可能有些晚了,但是要是有一朝那林錦榮喜歡上了他這個孫女,就算是顧念着親家的情分,那至少也能保條命,不至於跟着太后死的太慘。
“什麼?”蘇凝霜聞言大驚失色,面上閃過不可置信,當下野心就更大了,這林錦榮本來就長得這麼俊美,還有這麼一層尊貴的身份,簡直是完美的夫君人選,想想絕情的霍凌雲,蘇凝霜勾了勾脣角。
這樣的話就更好了,有了祖父的幫助,再加上這林錦榮的身份,將來當了皇上,她就是最尊貴的皇后,那時嫁給霍凌雲的慕如歌只是個落敗的草寇,她還不是想怎麼折騰她,就怎麼折騰她?
蘇丞相見她們知道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當下嚴肅道:“橫豎你們知道,我坐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們娘倆好就好。”
頓了頓,他又威脅到:“這件事情要是泄露出去了,後果非同小可,你們倆把嘴巴給我閉緊了!”
蘇紅玉和蘇凝霜兩人連忙點頭,心下歡喜的不行,但是因爲在蘇丞相面前還不敢太放肆。
蘇丞相擺擺手:“好了,這件事情我自會安排,你這段日子就好好的調養調養,爭取到時候給林錦榮生下個小世子,以後咱們蘇家也有依仗了。”
蘇凝霜面上閃現出一抹羞澀,她文靜的點點頭,害羞到:“知道了,祖父。”
蘇丞相點點頭,現在就只差一步了,怎麼讓跟太后說,他最害怕的就是太后會懷疑他的用心,畢竟她多疑的很,還慣會翻臉不認人……
蘇凝霜與蘇紅玉現在可是高興壞了,兩人剛剛出了書房,就是掩飾不住的笑開來。
“姑母,我這身子已經……怎麼辦?”高興之餘,蘇凝霜還不忘記這個重要的問題。
蘇紅玉笑了笑:“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到時候你只管放心的嫁過去,姑母自會將一切都爲你安排妥當的。”
她這才復又笑開了:“多謝姑母。”
蘇紅玉摸了摸她的頭,慈愛道:“說什麼謝,你知道的我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希望了,將來有一天你母儀天下了,咱們就有福享了。”
蘇凝霜點點頭,眼底閃爍着刻骨的恨意,她喃喃道:“是啊,到時候我一定把那慕如歌千刀萬剮……”
蘇紅玉也是笑,她已經想到了將來的光景了,那慕如歌不是很得意嗎?她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的眼中都是陰謀的味道,倒也算是相得益彰,一個偶然路過花園的下人見狀,眼底閃過疑惑,這剛剛回來的小姐跟慕夫人倒是親近的很,有些不正常,看着倒是像早就認識的。
這邊的慕如歌正在午睡,冷不丁的就打了一個噴嚏,她纖長濃密的睫毛抖了抖,細白的肌膚好像是上好的白瓷一般,在細碎的樹葉光影下面看着美好的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