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唯有李芷晴面露疑惑,對着慕如歌小聲咬耳朵:“欸,你說這蘇凝霜怎麼越看越像你那個被流放的庶妹呀?”
慕如歌挑眉不可置否的看了她一眼,反問:“你覺得像?”
李芷晴肯定的點點頭:“自然,是難道不覺得嗎?除了那顆痣不像以外,別的地方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慕如歌笑了笑,心道這李芷晴觀察力倒是滿分,但是現在不是追究這件事情的時候,要是現在捅出來了,以後就沒這麼多好戲可以看了,再說了蘇丞相也不是吃素了,這件事情暫時還是要保密,於是當下就對李芷晴道:“是嗎?我瞧着倒不像是,興許是你看錯了。”
她說的風輕雲淡,瞧這一點都不上心,李芷晴也只得作罷,自己也就廖寥的見過那慕如錦幾面,這慕如歌可是她的姐姐,自然是認不錯的,那就只能是自己感覺錯了,可是……爲什麼她覺得這特麼就是一個人呢?
蘇凝霜因爲前一段瘦了很多,再加上日夜苦練的成果,這個舞蹈跳的倒是十分成功,惹得衆人紛紛讚賞,誇得座上的老太太還有蘇丞相面上掩飾不住的笑意。
蘇凝霜一曲舞畢,眼波流轉間撇過怔怔的霍凌雲,心下一喜,面上端着溫婉的笑意,慢慢的挪了過去,故意的在霍凌雲身邊時猛地一崴腳,頓時這瘦弱的小美人,就要落到地上,霍凌雲也沒想這麼多,伸手就將人接住了在懷中,這樣看着倒是一副英雄救美的好戲呢!
慕如歌嘲諷的勾了勾脣角,面上波瀾不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能說什麼呢?
霍凌雲接住了懷中沒什麼分量的蘇凝霜,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但有又說不上來,於是當下有些怔怔。
他這一怔楞,外人看來,分明就是在含情脈脈的看着蘇凝霜,當下就有些同情的看向正端坐的慕如歌,眼底的含義不言而喻。
霍凌雲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擡頭看向慕如歌,見她姣好的面上沒什麼表情,甚至是冷笑的看着自己,當下就下意識的鬆了手,這一鬆不打緊,還正在沾沾自喜的蘇凝霜一下子就栽倒了地上。
因爲沒有防備,當下後腦勺着地的蘇凝霜當下就疼得眼淚出來了,可是大庭廣衆之下她也不敢叫出來,只得咬咬嘴脣,一副委屈的模樣緊緊地盯着霍凌雲,卻見霍凌雲根本就沒看她,徑自的跑向了慕如歌身邊。
霍凌雲這邊見着慕如歌面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心下自戀的想到這下慕如歌肯定是吃醋了,還有些沾沾自喜,嘴上卻是很誠實:“如歌,你不要生氣,我只是看見她恰巧在我身邊倒下去,這才扶住她的……”
他心下有些自豪,還想解釋清楚,免得如歌以爲自己喜歡的不是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如歌打斷了:“殿下不用跟臣女解釋,這件事情跟臣女倒是沒什麼關係。”說完她看着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的蘇凝霜,脣角含笑,伸出青蔥玉指指了指,調侃道:“嘖嘖,每人都摔倒了殿下還真是粗心,做好事也不做到底,真是可憐……”
說着,她還配合的搖着頭,好像真的很惋惜一樣,只是眼底的光亮簡直藏不住,這下好了,這霍凌雲不給她們面子,看着接下來還怎麼演?
頓時蘇丞相就惱了,看向慕如歌的表情裡面充滿了猙獰,這種時候,他恨得卻是慕如歌,而非霍凌雲,要不是她,這霍凌雲怎麼會當衆將霜兒丟在地上,這下好了,本來想跟太子攀個什麼關係,現下到成了笑柄了。
他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蘇凝霜,怒道:“逆子!還在這裡丟人現眼,還不快去後面。”簡直是將自己的老臉都丟光了,他看着楚楚可憐的蘇凝霜就是一陣來氣,她們母女倆每一個讓自己省心的,簡直是沒用。
今天本來就是爲蘇凝霜造勢的,現在倒好,反倒起了不好的效果,當衆投懷送抱,還被霍凌雲退開摔在地上,這樣丟人他簡直是不想認這個孫女。
蘇凝霜聞言,更是委屈,面上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串串落下來,她心下恨的不行,自然不是恨霍凌雲,他肯定是被慕如歌勾引的,要不然怎麼會棄自己於不顧!
她邊想着便往慕如歌方向看着,面上隱隱的露出哀傷,本來梨花帶雨的神情會十分的絕美動人,但是因爲淚水倒是沖刷除了本來肌膚的顏色。
慕如歌覺得頗爲好笑,正想看笑話,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這蘇凝霜淚水劃過的地方居然有一條灰色的痕跡,好像是粉被沖刷掉,露出了原本的膚色一樣。
她慢慢的勾起脣角,心道真是好玩,這蘇凝霜還真是準備的還不夠充分,那臉上的膚色明顯是暴曬過後的,要說在上京還沒有這麼大的太陽,只有關外才有。
還真是着急,還沒等膚色恢復,就開始換個身份出來蹦躂了!這樣想着,她對着正準備要走的蘇凝霜粲然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珍珠一般的貝齒,璀璨奪目。
蘇凝霜被她笑得一晃神,心下就是嫉妒,憑什麼?都是慕青雲的女兒,憑什麼這慕如歌長得這樣好看!自己本來就及不上她,現在更是……想到了什麼,她慢慢的撫上了她的臉,摸到了一些淚水,這纔開始慌亂,她現在不能哭的,怎麼就忘了。
悄悄地看了霍凌雲一眼,見他沒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她即是鬆了一口氣,又是憤恨,眼見着衆人都朝自己看來,她也顧不上這麼多了連忙捂着臉小跑走了,好像是很羞憤於剛剛的丟臉一樣。
她走了以後,蘇丞相開始不滿了,冷聲對着太子道:“太子殿下,剛剛何故將霜兒扔在地上?”
他這一聲質問倒是讓衆人很是捏了一把汗,不過也是,這燕國就只有蘇丞相天不怕,地不怕了吧,畢竟人家和太后是一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