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納入城金,戴沐白和朱竹清走進了這座陌生的城市,兩人好奇的打量着這座有着商業之城名頭的城市。
兩人好奇,倒不是因爲這座城市如何富裕,而是這座城市曾經孕育出了古樂這麼一個怪物,據說唐三在進入史萊克之前也是在這座城市的魂師學院裡進修的。
其實這座城市要說富裕的話,那也只是相對於其他邊關城市,曾經的索托城都比這城市大得多,也要更加繁華。
路過城市中心的公告欄處,人煙密集,衆人大呼小叫的圍聚在公告欄前,似乎有什麼大消息。
戴沐白和朱竹清兩人也在這裡頓足,因爲他們都聽見了那消息的內容。
雪夜大帝病危,不久將宣佈遺詔……
此時,兩人才發現來往的人們都拿着一份報紙,而每個上街賣報的小孩都抱着比往常更加沉重的份量,對外吆喝着這個消息。
一陣狂風吹過,幾份沒拿穩的報紙便被吹上了天空。
聽着這消息,戴沐白和朱竹清相視一眼,皆是看見了彼此眼中的不安。
爲何天斗大帝病危這麼的突然呢?
直覺告訴他們,或許有大事要發生了,兩人一下子就打消了一路玩樂前行的計劃,當時就去了驛站租了一個馬車連夜趕路天斗城。
天斗城皇宮大帝寢殿……
“楊老先生,您也束手無策嗎?”雪星看着老者在搭完脈,嘆氣搖首起身,他頓時覺着一陣無力。
楊無敵“呵”的笑了一聲,面有傲色,答道:“此毒名喚七彩斑斕,由七種奇毒混合而成,是早就失傳的一種奇毒,要換着別人還真解不了,但我破之一族歷代以來致力於研究天下奇毒,此毒可解。”
雪星之所以能請來楊無敵,完全是因爲一個關係鏈,雪星找了獨孤博,獨孤博解不了,本想找唐三便去大師那裡問他下落,結果沒得到唐三下落卻得到了尋找另一個人的建議,那個人就是如今萬樂企業藥物產業研發部部長——楊無敵。
“真能解!?”雪星大喜,但旋即又疑惑道,“可爲何楊先生方纔又不住嘆息呢?”
“因爲你們找我太遲了,雪夜大帝身體因常年受劇毒侵蝕,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毒解了,也活不了多久。”楊無敵坦言道。
“盡您所能,可吊命多久?”雪星面容一肅。
楊無敵思索一番,心想:這天鬥皇室與古老闆素有嫌隙,但此時天鬥皇室正與古老闆另一大敵武魂殿作鬥爭,若此時雪夜失利,天鬥江山必然落入武魂殿之手……不行,在老闆出關之前,我得先竭盡全力幫雪夜吊命,直到老闆出關。
哼,便宜他們了。
楊無敵心思活絡,他看向雪星,答道:“一年,最多保大帝一年的命,而且這一年都將無憂,直到一年後身死都不會有任何病痛之苦。”
“這……”雪星呼吸一滯,然後咬牙低下了身姿,懇求道,“那就煩請楊老先生助我天鬥一臂之力,此恩定將厚報。”
楊無敵點點頭,隨後面色冷淡的離開了皇宮,說:“解藥需要時間配置,我明日再來,勞煩幾位先照顧好大帝吧。”
雪星等人頷首應答,送他出殿。
雪夜這邊剛說有解藥,雪清河這邊沒過多久就也得到了消息,只因如今雪夜身邊侍候的宮僕七七八八都成了雪清河的眼線。
“什麼?居然還有人能解七彩斑斕?”雪清河一臉驚色,隨後思慮一會兒,又冷靜的坐了下來。
她繼續追問報信人:“那楊老先生是何人?”
“回太子殿下,是萬樂企業的藥物研發部部長,曾經的破之一族族長楊無敵。”
“破之一族,原來是他們,早些時候就聽過傳言他們破之一族最喜研究天下奇毒,更是對用毒用藥方面鑽研頗深,沒想到這些都是真的。”雪清河秀眉一翹,喃喃一句,隨後揮揮手讓身邊的宮僕們退下。
宮僕們退下後,三道身影便從暗中走出,三人的面貌皆是古樂熟悉的,分別是三位武魂殿長老蛇矛斗羅、刺豚斗羅以及魔熊斗羅。
三位封號斗羅受千道流指派,前來幫助雪清河完成皇位登基。
“幾位叔叔,我們計劃出現干擾項了。”雪清河說道。
三位封號斗羅點點頭,蛇矛斗羅提議道:“少主,要不今晚我們就去刺殺雪夜,此時宮中就獨孤博一個封號斗羅守着,他的毒對封號斗羅影響並不大,所以我們要殺大帝輕而易舉。”
“不可殺雪夜。”雪清河當即一擺手,否決了他的提議,說,“雪星幾人着實可恨,他們將大帝病危消息公之於世,破罐子破摔,此時雪夜的命數就在風口浪尖之上,因爲他們說遺詔會在半月後放出。
此時若取雪夜性命,我就是最大受益者,天下有心之人皆會懷疑雪清河太子。因爲太子擔心遺詔有變,從而弒父,無可對證。”
三位封號斗羅頓時恍然,很快便明白了雪清河話裡另外的意思,蛇矛斗羅眼露精光,“我們曉得了,不能殺雪夜,只能讓他自然毒發,但我們可以殺爲他解毒之人。若有問題不能解決,別解決引起問題之人。”
“就是如此,勞煩三位叔叔今夜出手,將那楊無敵擊殺……不,爲防萬一破族之內再出一個能解讀的楊無敵,破族上下,所有人全殺!”雪清河面色冷酷,淡淡出口。
她等了登基那一刻很久了,耗費了她二十年的青春,其中包括了她珍貴的少女時代,若是這樣功虧一簣,她會不甘。
不到最壞一刻,雪清河絕不認輸,若有人破壞她的計劃……就算是她意中人,如果有那個必要的話,她也會親手送他上路。
雪清河,不,千仞雪她一直都是這樣理智的姑娘。
“是。”三位封號斗羅齊聲應答,內心欣慰少主果斷狠辣的一面,只有剛柔並濟,寬仁與狠辣兼備,才能成大事!
爲確保今晚百分百完成任務,蛇矛斗羅他們還是決定要商量計劃,而計劃展開首先就是要知道地理位置。
找來負責收集情報和偵察的暗探,詢問了一下破族族地所在位置,很快便得到了暗探的答覆。
“破族的族地居然在城外?”刺豚斗羅一怔,這有些始料未及。
暗探答道:“其實不光破族,其它三族也是一樣的,他們都是古樂的人,各自掌管着古樂手底下不同領域的重要產業,都涉及到了絕對機密,建在人多眼雜的城內並不保險。
再加之,破族研究藥物研發,也有研究毒藥,實驗若放在城內進行,若出意外更是可能會傷及無辜,所以族地建在城外就很有必要了。”
聽完暗探的話,三位封號斗羅對這些個理由還都比較信服的點了點頭。
而且事出緊急,這也是在天斗城居住的暗探整理和確定了很久的情報,一般不會出差錯,所以三人便馬上以此展開了計劃,然後當晚做出了行動。
三個封號斗羅要襲擊一個據點,最好的計劃是什麼?
那就是沒有計劃,只要知道據點就夠了。三個封號斗羅一起突然強攻進去,直接開大,必然死傷無數,之後再找到最重要目標,完成擊殺就夠了。
當晚,夜黑風高,月明星稀,三個強者趁着靜謐的夜出了城,很快就來到了已經熄燈入睡的破族族地,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村子,只是那村子還有嚴密的人員負責守夜。
蛇矛斗羅他們相互對眼,然後默契同時從高處墜落而下,下落過程中三人九枚魂環全部點亮,一起啓用魂技合力朝着族地中央發動了攻擊。
轟!
破族族地瞬間地震一般,被三股強大的力量掃蕩開來,房屋盡毀,土地掀翻,隱隱還能聽見人的慘叫。
三人冷冷一笑,高高俯視而立,巡視良久,卻慢慢都沒了笑容,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等等!感覺不對,沒看見屍體。”魔熊斗羅大叫,他目光放在族地外,方纔那明明還有至少幾十守夜人,怎麼一轉眼全部不見了。
“可明明聽到慘叫了啊。”刺豚斗羅驚疑不定。
“看那裡。”蛇矛斗羅指向一個方向,三人死死的盯住了那個被掩埋在廢墟之下的大漢身影。
只見那大漢垂死掙扎一般的想從廢墟里掙脫出來,但還是沒能頂住重量,嗚咽一聲倒下了,隨後身上冒起一陣濃煙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東西!”蛇矛斗羅大驚,大感不妙的他連忙喊道,“狂跑,這是中計了,是陷阱,情報有問題!”
轟!
就在三人想跑之時,三道酒紅色頭髮的身影閃現出來。
令三位封號斗羅震驚的是,這突然出現的三道身影居然長相一模一樣,就連行動也是幾乎同時一致。
“是分身!”刺豚大喝。
三方封印!
漩渦玖辛奈連同她的分身一起飛速結印,三面牆壁便同時從三位封號斗羅的腳下出現,將他們困在了這綠色屏障的金字塔裡。
蛇矛斗羅直接使用器魂真身,用手中的蛇矛企圖刺穿金字塔的能量壁壘,豈料這一戳才發現這玩意兒居然這麼結實。
“哼。”漩渦玖辛奈悶哼一聲,封號斗羅的力量並不好受,但好在她事先吃過了古樂給的那些法棍,所有屬性狀態都增幅到了原來的兩倍,原本就雄厚的查克拉此刻更是如海水一般綿綿不絕。
“出手!”就在這時,早就埋伏在四周的四族成員傾巢而出,四面八方涌了出來,在四族族長的一聲令下,朝着被圍困的武魂殿三位封號斗羅。
“玖辛奈夫人,快回來!”知道玖辛奈撐不了三位封號斗羅的抵抗多久,敏族族長白鶴連忙遠遠地喊道。
玖辛奈笑了笑,她本就是古樂的魂靈,想死並不容易,只要古樂的第六魂環還在,她就可以不斷從那裡復生。
但是,她也沒想就這樣光榮就義,在出手前她已經吃下了古樂給的末影法棍,在確保所有爆炸物達到引爆範圍的那一刻,瞬間轉移到了安全地方。
轟轟轟……
所有的烈性手雷、炸藥連環炸開,形成了巨大的爆炸火光,火柱沖天而起。
與此同時,玖辛奈在到達安全區域後,回身與分身一同又朝着爆炸中心甩入了幾十個苦無,上面都捆綁着點燃的“微小白焱起爆符”。
霎時間,白骨色的火柱沖天而起,震動了大地,恍若神威降世一般,爆炸氣浪掀翻了塵土,帶起狂風向四面八方鋪開。
天斗城內的人,在同一時間也感受到了異狀,大地在震動,爆炸的氣流甚至震凹了堅實的城牆,玻璃爆碎,所有人都看到了城西外那道照亮了黑夜的巨大白骨色火柱。
在東宮內等待消息,久久不能入眠的雪清河自然也在感受到異象的第一時間,登上了高處往外看,看着那驚世火光,雪清河直接怔在了原地。
“那是什麼……”雪清河被那強力的火光衝擊到了心靈,即便遠遠地看着也能感受到那股威力,她居然在那樣的爆炸中感到了一絲恐懼。
是的,恐懼。
那樣子的火焰,雪清河知道,那只有一個人有。
那就是一直在家裡修煉閉關的古樂,難道古樂出手了!?
但她的暗探回答道:“古樂仍在自己的房間中。”
所以……那是什麼。
雪清河臉色難看,她知道了,那是古樂早就有所準備,打從一開始他就準備妥當了,即便在他閉關期間,所有的一切都依然安妥完全。
楊無敵的進宮並非是突然,而是有所預謀。
他們篤定武魂殿會派高手過來暗殺楊無敵,然後早就做好了連封號斗羅都能有性命威脅的埋伏,等到三位叔叔一到,進了埋伏圈就立馬攻擊。
三位叔叔,恐怕凶多吉少。
雪清河眼睛漸紅,咬緊了牙關,恨恨的道:“該死!他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力量,怎麼可能掌握住這樣過分強大的力量?不應該的啊。”
四族族長神色漠然的看着這一切,戴着墨鏡,無懼高光。
“沒想到古老闆掌握着這樣的力量啊。”楊無敵感慨道。
“古老闆說,若我持續研究他讓我研究的那些東西,或許不出三百年,就甚至能創造出比他如今做到的事情更加可怕的武器。”泰坦沉聲道。
“這是弒神之力啊。我們真的應該掌握,毫無顧忌的研究它們嗎?”牛皋面色平靜,其實心臟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白鶴看了他們一眼,“當然該掌握該研究。神不過是強一點的人,你看這些封號斗羅就是例子了,他們雖然不是神,但卻一樣擁有強大的力量,他們有私心,有慾望。今天如若我們沒掌握這樣的力量,只能是任他們宰割。”
“但是……我們也得從力量和慾望中找到平衡,不然我們就會是下一個他們。”一道身影從四人背後走出,他抱着雙臂站在他們面前。
“老闆。”看到來人,在場之人皆是一驚,急忙行禮。
古樂微微一笑,“不必多禮,我並不是本體,只是一道影分身,本體並不放心外面的狀況,放我過來看看狀況。”
白鶴等人點點頭,目光好奇的看着這所謂的分身。
這所謂分身居然與本人毫無差別,與真人無二,還有血有肉有魂力,真是好生奇怪。
“老闆作戰成功了,那三個封號斗羅定死在這場爆炸之中。”泰坦說道,心有餘悸的看着身後還在持續綻放的火光。
不要說是他了,就連四人中防禦最強的牛皋都沒自信能在剛纔那樣的爆炸中活下來。
“不不不,你們太小看封號斗羅的生存能力了,他們可沒那麼容易死。”古樂搖搖頭。
“怎麼可能。”衆人震動,回頭看了過去,只見那漸漸淡去的白骨色火柱中,有三個渾身慾火的人影顫顫巍巍的站立在深坑之中。
三人中的一人身子一鼓,像突然膨脹的氣球那樣,將渾身焦黑的部分彈開,伴隨着一聲痛苦的低吼,被掀了幾層皮的刺豚斗羅面目猙獰的仇視着周圍所有人。
魔熊斗羅做不到刺豚斗羅這樣的事情,他燒傷了一半的身體,左眼也被灼瞎了,左手還燃燒着無法用水撲滅的白骨色火焰,他一咬牙劈斷了整條左臂。
蛇矛斗羅受到兩人的保護,雖然看起來也很嚴重,但比兩人的傷輕了許多,僅僅是毀容,被炸斷了半隻手掌罷了。
“嚯……真是了不起的夥伴友誼呢。”古樂縱身一躍,跳入坑中,漫步走向三人,一臉戲謔的笑着。
“古樂……”三人低吼着他的名字,像是隨時都會一撲而上的獅子。
三位封號斗羅心中憤怒萬分,更是迫切的想要殺死麪前的年輕人,但三人卻誰也沒有輕舉妄動,眼裡寫滿了忌憚。
是的,說出來可能不信,三位閱歷豐富的封號斗羅居然對一個年輕小輩的魂帝產生了恐懼。
“蛇矛,刺豚,你們兩人快走,我來頂住,我的傷勢很難治癒,那白骨色火焰的破壞力深入我的骨髓和心脈,想跑是很難跑了。你們快跑回去稟報少主,奪位之事需要再三斟酌,古樂這人很有問題,他太過危險,太過詭異了。
還有……勸少主,放棄古樂吧,爲了大業。”魔熊使用魂力技巧,逼音成線,對二人私密傳音。
蛇矛斗羅和刺豚斗羅二人只感覺憋屈萬分,堂堂三名封號斗羅居然潰敗於一羣連封號斗羅級別實力都沒有的螻蟻,遭了他們的奸計,最後還要犧牲隊友逃跑。
“走!”魔熊大喝一聲,死志萌生,第七魂環點亮,化爲獸魂真身大地魔熊,第八第九魂技釋放而出。
魂技餘威的震盪波動,將所有人全部震開,蛇矛和刺豚二人藉着這股推力一下子飛出老遠,蛇矛橫掃,四族子弟的包圍圈被掃開了空隙,二人趁機逃跑。
噗!
面對魔熊的攻擊,古樂的分身不閃不避,微笑着在那強烈的攻擊中化爲煙霧。
“藏頭露尾,小子有種和老夫正面開戰!”十二米多高的魔熊怒吼着,瘋狂捶地,大地震動,熊嘴之中不時咳出黑血。
“四族子弟聽令,不用追擊,繼續進攻,圍殺魔熊斗羅!”泰坦振臂高呼。
四族子弟聽令,熱血高漲,高亢怒吼,密集的爆炸聲漸漸淹沒了那隻憤怒魔熊的獸吼……
單屬性四族,成功坑殺魔熊斗羅!
戰損:一百零三人受傷,二十四人死亡。
蛇矛和刺豚兩人聽着身後連續不斷的轟炸聲,漸漸溼了眼眶,眸中的恨意更加集中和濃烈。
“哎呀,兩位是想要去哪兒啊。”一道綠色鬼影突然攔住了兩人的去路,和他們一樣,攔路者皆是九枚亮閃閃的魂環。
藉着月色看清來人面貌,蛇矛額上青筋狂跳,“獨孤博!”
那是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吼,還有一陣絕望。
吼吼……
遠方傳來幽幽的歌謠,帶起一片金黃和冰魄色的閃耀光輝,如星辰隕落,白夜降世。
“日月生輝黃金轉……”
“冰火兩儀冰淵來……”
遠遠的有一條三眼巨龍遨遊天際而來,身形穿梭金色與冰藍色交匯的三角法陣,身形暴漲兩倍,絨毛龍鱗變得越發絢麗,龍角延長成更加鋒銳的形狀,四顆能量龍珠伴隨其龍身左右。
血脈進化的三炮,在經歷了黃金鐵三角的武魂融合技以後,進行了臨時的更加劇烈的進化,此時的它不再是單純的三目冰金聖龍,而是三眼冰金聖龍王,聖龍之王!
此時的三炮散發出着的氣息,不比武魂真身狀態下的封號斗羅差,且帶有魂獸之主血脈的龍威,更是隱隱有穩壓衆生之威,所有在其血脈層次之下的魂獸、獸武魂魂師都感受到了難以力敵的無力感。
作爲刺豚獸武魂的刺豚斗羅自然是感受最深的,那種無力感和遭逢生死之劫的恐懼,如今再被包圍、深陷局中的無奈,讓他此刻感受到了一股絕望。
“古樂!!”蛇矛斗羅無能狂怒,大吼着那還在城中悠悠酣睡之人的名字,兩眼佈滿血絲,器魂真身掃蕩,拼盡全力朝着獨孤博刺了過去。
獨孤博早已化爲碧磷蛇皇騰飛於空,雖然他在封號斗羅之中,羣戰第一,單挑最菜,打不動一般封號,但封號斗羅之下的人卻是一掃一大片,纏一個封號的身子,拖一拖他還是可以的。
就試問這世上,還有誰能擋住老夫的碧磷蛇皇之毒!?
哦,古樂和唐三那師兄弟不能算。
他們倆個是怪胎。
黃金鐵三角驅使着三炮狂衝刺豚斗羅,與刺豚斗羅纏鬥。
兩大封號斗羅與埋伏在此地的大師他們搏鬥着,即便身負重傷但兩人的武力還是佔據上風。
刺豚斗羅獰笑:“黃金鐵三角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樣的實力,但是很可惜,沒達到封號斗羅的你們根本不可能是老夫的對手!”
一旁的蛇矛卻吼道:“刺血,不要與他們過分纏鬥,快些走,他們只是爲了拖延時間,等人過來。”
“我知道。”刺豚斗羅臉色陰沉,看着大師三人,“你們真是好運氣,下次可不會這麼走運了。”
“喝!”刺豚和蛇矛兩人先後一聲爆喝,震開纏鬥,施展全速脫離戰場。
“想跑!?問過我玉元震沒有?”就在刺豚和蛇矛兩人成功脫逃一剎那,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聲音響徹雲霄,一條巨大的藍電霸王龍從黑夜的雲中閃現而出,撲向了蛇矛斗羅。
“佘龍!你走!”見此情景,二人驚駭,刺豚卻在第一時間做出了犧牲自己的決定,將蛇矛撞開老遠,自己代替它被藍電霸王龍真身撲回了地面。
蛇矛斗羅發了瘋似的跑走,這次輪到他絕望了。
爲什麼……爲什麼敵人的後手還沒有窮盡。
他跑啊,飛啊,跳啊,狼狽的摔倒又爬起來,那與天斗城的兩千米距離,是他成爲封號斗羅以來,頭一次覺得這般遙遠的距離。
最後他累了,停下了,失聲狂笑着停在了離城門僅有一千米的距離。
身前,站着手持三尺長劍的白衣老者,以及一個高大卻瘦骨嶙峋的枯槁老者。
一劍一骨爪,臨於雙目之前。
“佘龍,別再跑了。”七寶琉璃宗宗主寧風致敞開七道魂環,面無表情的從暗中走出。
這天夜裡,武魂殿一夜死了三位長老,死了三位封號斗羅……
古樂的家裡除了古樂,此刻空無一人,他的父母擔心他們會吵擾到兒子的閉關修行,住在了城內另一處住宅。
長一點的長輩都這樣,覺着有錢了就多備一個住處,覺着這樣有備無患,也多一份安全感。
次日的天還未亮……
古樂閉關的房間,房門大開,沒有關上過,古樂也沒有冥想修煉,而是早早的起來燒水,拿出了家裡最好的茶葉開始泡茶。
第一趟水,洗茶。
第二趟水,泡茶,浸泡三分鐘……
不一會兒家裡縈繞了一股茶香,又恰逢屋外風掃入,聖潔的白羽飄入屋內,古樂鼻子微動,屋內又多了一股迷人的芳香。
古樂沒有回頭,從櫃子裡拿出了茶杯,慢慢轉身回首,目光不曾掃過坐在茶几前的身影,只是靜靜坐下,耐心斟茶兩杯,然後又將其中一杯輕輕推向對方。
抿了一口,放下,觸摸着滾燙的杯壁,不覺灼痛。
古樂的目光緩緩向上,看向了仍是太子裝扮,但容貌已經恢復女子絕色的雪清河……哦,現在應該叫千仞雪。
“說着真是奇怪,凡事或許真有輪迴,從前一直是你在爲我泡茶斟茶,這次卻是輪到了我。”古樂面露感慨,“雪哥……任雪姑娘,還是未來的教皇千仞雪冕下,你覺得我該怎麼叫你比較好。”
千仞雪用力露出微笑,蒼白的面容上流下一滴熱淚,紅通通的眼眶上是一對用力瞪出血絲的眼睛,那努力堅強的樣子令人憐惜。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千仞雪輕聲道,聲音平靜。
“唔。”古樂想了想,決定告訴她殘酷的真相,“從我第一次在那晚宴上見到你,你還捏着我的臉誇我可愛開始。”
“哈哈哈……”千仞雪笑了,放聲肆無忌憚的大笑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原來被你騙了這麼久……我原以爲我騙了你這麼久……我還真是,全天下最傻的女人哈哈哈……”
“你一直以來都知道我的身份,但不戳破,卻一直利用着我?”
“是,也不是,利用你會漏出破綻,所以我從沒利用過你。”
“那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情深意重,你的情我不敢接。”
“所以你才一次次的拒絕我的好意,抗拒我的幫助。”
“是這樣的。”
“啊,真是可笑啊。”千仞雪笑着拭去眼淚,來時她提醒過自己要保持冷靜,卻沒想到仍是被情緒攪亂了心絃,她的大腦一團亂麻。
古樂眼神微閃,微笑道:“我挺喜歡你的,即便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終有一天會站在對立面。”
千仞雪咬破了嘴脣,舔着傷口的血,那純潔而神聖的面容上不僅多了幾分嬌柔,還多了幾分妖媚,她也笑着說道:“巧了,曾經我也怕過你會成爲我命中的敵人,但是……我卻不可抑制的,頭一次爲了一個男人,還是小我八歲,到頭來傷我最多的男人動了情。”
古樂沉默了一下,目光微瀾,真摯的說道:“謝謝。”
話音剛落,溫柔入脣,那雙通紅的金色眼睛近在咫尺,動作生澀的抱着他的後背,古樂渾身僵硬一陣,有些難以置信,卻沒有將對方推開。
血腥的味道順着對方破裂的脣滲入,古樂品嚐到了苦澀的滋味……
“下次見面,我會殺了你。”千仞雪舔了舔嘴脣,展開三對聖潔的翅膀離去。
古樂用手抹去脣上的鮮血,目送對方離去。
這個沙雕,像是什麼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像是什麼也不知道卻也什麼都知道,回到房間,將對方還沒喝完的茶一飲而盡。
天亮了……
今天沒有收穫任何沙雕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