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亂流域場內所有武者,此刻都神智被迷惑,流露出神魂顛倒神色。
不論男女,此刻都被紫耀美麗魅惑,心神失守,被奪取了理智。
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詭魅邪力,衝擊着所有人主魂識海,令他們不自禁的被影響。
石巖一臉駭然,不敢繼續逗留,掉頭後撤,神色堅決果斷。
若非腦海本源波動觸及,若非他也洞察那神秘能量,他靈魂祭臺也會被入侵,進而失去理智。
他瞧的清楚,紫耀通過那種無影無形的神秘能量,將龐大神識釋放出來,直接侵入衆人腦海,迷惑了他們的主魂,讓他們皆是頭暈目眩,出現如今不堪神態。
衆人中,只有他觸及了那玄妙能量的神奇,及時意識到不妙,這纔不受迷惑全身而退。
他再也不敢繼續逗留。
此刻,在後退之時,他副魂涌動着,主動去勾連神恩星,以靈魂意識來貫穿通道。
“哧啦!”
一條燦若銀河的光門,遽然在他身後浮現出來,那光門內隱隱浮現出無盡海的廣闊。
身爲神恩大陸之主,他人不論在何處,都能心神變動間,瞬間重返那塊陸地,這便是融合古大陸本源者的一種特殊神通。
當然,蒼澐、奧黛麗這兩人境界低微,加上不懂得空間奧義真諦,怕是無法達成此事。
但他知道,神主一定可以,他這時候便在暗暗猜測,猜測神主會不會重返古神大陸,尋找合適機會再次過來。
此地衆人暫時被迷惑心智,或許會身陷巨大凶險,但他卻知道以他如今境界修爲,就算是洞悉那種神秘能量,恐怕也無法改變這一切。
更何況,此地衆人中,唯一被他真正記掛的也只有紫耀。
但紫耀,反成了罪魁禍首,當真是造化弄人。
他欲暫避鋒芒,裂開光門後,就準備降臨神恩大陸。
紫耀明眸內光暈流動,遠遠看向他,流露出驚訝,似在好奇他居然能擺脫心靈的魅惑,還能果斷後撤。
巨蛇本體融合後,紫耀那一貫冰冷無情的神色,發生極大變化,變得情緒豐富許多,如真真成了一個有血有肉有性感的生靈,她眼見石巖要走,又輕呼傳訊,“你何必要走?我會吃了你不成?這麼多人中,唯獨對你我不會痛下殺手,你就不能留下陪我麼?”
她這次的聲音語調,這次的靈魂波動,都和真正的紫耀一模一樣。
彷彿紫耀的靈魂意識又回來了……
但石巖卻再也不敢相信,連回應一句都沒有,一言不發的封閉識海,踏步就欲遁離。
紫耀美眸驟然陰寒,禁不住冷哼,那哼聲如蘊含着無盡魔力,如扭轉了虛空波動,石巖貫穿出來的光門,像是被層層波紋給堵住了,光門內浮現的無盡海的場景,忽然變得模糊不堪。
“不識擡舉!”紫耀神色不悅。
天邪臉色陰冷,不待紫耀吩咐,主動化爲一道虹光,越過神族、玄河衆人,瞬息間便到了石巖旁邊,要將石巖擒拿。
石岩心神大驚,至此關鍵時刻,他驟然冷靜下來,一道道念頭在腦海中掠過。
他忽然意識到,在此地若是單憑他一人之力,邊說逃離了,怕是連活下去都艱難,如今的紫耀太過詭異可怕,絕非任何一人能單獨抗衡。
要想成功擺脫紫耀,只有將場面徹底亂起來,只有依賴更多人。
這念頭一滋生,他當機立斷一點眉心,他那變化的神識,如看不見的水紋漣漪,瞬間盪漾開來。
在那神識內,附有清冷寒冽之一,專門用來洗滌靈魂,來讓理智恢復清醒()的。
他擁有的力量,和那紫耀的一模一樣,也是那種只有太初生靈才能掌握的神秘之力。
如他所料,這力量果然有着奇效!
那冰寒冷冽靈魂意識無形滲透,一落入最近的奧黛麗祭臺,奧黛麗渾身一個激靈,立即就幡然醒悟,曼妙身軀微震,忽然驚呼道:“怎會那樣?”
他靈魂意識蔓延擴散,很快玄河、阿黛拉、腓烈特也都一一醒轉,就連那些神族的族人,也被他點醒,皆是臉色鉅變,紛紛凝結力量,將奧義催動,形成層層的封印結界,將自己的靈魂祭臺給罩住。
他們都明白剛剛被紫耀奪了心智,這次學聰明瞭,都封閉祭臺和識海,防止再一次的心靈入侵。
“石巖,怎麼一回事?”最先醒轉的奧黛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石巖,她冰雪聰明,馬上就知道將他們弄醒的就是石巖,趕緊詢問。
“天邪你果真瘋了!”
玄河冷笑,化爲一條綿長血河,飆射向天邪的方向。
此時,天邪正欲出手,要將石巖囚禁住。
玄河已經發現只有石巖能破紫耀的心靈魅惑,知道一旦石巖被制住,衆人一點掙脫機會都沒有,便施展全力,要解石巖的圍。
和他一樣明事理者自然不少,腓烈特、聖獸青龍、雷迪也都心中一動,皆是聚集在石巖身側,將石巖給率先圍住,以防石巖被天邪給制住。
“護住那小子!”阿黛拉愣了下,也醒轉過來,馬上喝聲吩咐。
冥皇族的族人,也倏然而動,聚集在石巖身旁,一起攜手幫助玄河對天邪施壓。
天邪周身虹光萬丈,道道虹光都唧唧喳喳的傳來奇異的聲音,如擁有生命意識的蟲豸在相互交談鼓氣,那些域外神光和紫耀掌握的一模一樣,有着類似於天火的本源氣息,比神族的光明奧義還要玄奧不少。
“咻咻咻!”
玄河雙眸變得猩紅,從他瞳仁內飛出一條條猩紅粘稠的血河,血河浩浩蕩蕩,透出濃烈血腥味,血水汩汩冒着血泡,一個血泡爆裂,便飛出一縷血氣,血氣凝結在一塊,如化成血龍,蘊含着死寂的氣息,要將一切生靈帶入死亡。
猩紅血河深處,卻涌動出勃勃生機,那生機和死亡不但不相沖,還激發了死亡之力,令那死亡域場驚天動地。
天邪的萬丈虹光,被玄河的血河給淹沒,可天邪卻神色如常,淡然道:“玄河,以前你與我勢均力敵,但現在你遜色我一線多。”
道道虹光如掙脫深淵的潛龍,硬生生從血河內穿透出來,又往石巖的方向射去。
“噗!”
玄河吐出一口猩紅鮮血,鮮血虛空凝結爲血鑽,晶瑩剔透,驟然涌出澎湃之極的生命波動。
“血祭!” Wωω ▪тт kán ▪¢o
玄河沉喝,那血河如煮沸的滾水,如噴涌的岩漿潭,變得炙烈澎湃,一個個血泡泡炸裂。
一頭猩紅血龍,雙眸赤紅透露着濃烈死意,龍軀內卻蘊含着恐怖生命波動,直接從血河內凝結暴出,發出無聲咆哮,去撕咬天邪。
天邪不爲所動,神體詭異變幻了一下,倏然炸裂成無數碎光消失。
旋即在石巖身後重新凝結,擡手去抓石巖,要將石巖禁錮住。
“去!”
石巖鎮定如常,一口精血噴涌在那血劍上,在一瞬間血劍上所有血瞳全部睜開,變得邪異之極,一個個血眼如蟲子在劍體上蠕動着,令那血劍無比邪惡,化爲一條血芒,直接刺向天邪。
他生命形態發生鉅變後,鮮血也不再是不死魔血,而是一種他暫時無法領悟奇妙的精血。
那鮮血內蘊藏着不知名的力量,流轉的能量氣息比不死魔血如整整高出一個等階,就如人族鮮血和不死魔血的分別一樣,有着更多不明的神奇,也是如此,那血劍血瞳瞬間全部睜開,將最大的力量霎那間催生。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那血劍化爲妖異的血瞳,滾撞在天邪胸口。
天邪骨骼如炸碎,臉上從容不在,駭然看向胸口巨大血瞳,如忽然矇住了。
“肉甲!”
石岩心中輕呼,那面血盾如妖異的鮮花在他體表生長,迅速將他全身罩住。
神識變動間,他蛻變成先前展現的形態,周身怪刺森森,背脊裂出一對巨大骨翼,指甲森寒凌厲如刀,體內鮮血如烈酒燃燒,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瘋狂在全身筋脈、血肉、骨骸、五臟六腑內滾滾涌動。
這一刻,石巖有種睥睨天下的自信,要能力抗不朽武者。
那撞擊在天邪胸口的血瞳,閃爍着妖異猩紅的血色光芒,如刺蝟般猛然濺射出無數血光,血光盡數刺入天邪胸腔()。
天邪禁不住悶哼一聲,悚然變色,喝道:“你的生命形態,竟達到了當年嗜血的高度,果然不愧是他的傳承者。”
“咚咚咚!”
天邪心臟傳來星辰炸裂的巨大響聲,一股堪比不朽三重天強者的滔天之力從他胸口爆發,那血瞳如滾動的皮球,被直接推擠開來。
巨力順勢襲來,如力量凝聚的海洋,順着那血瞳往石巖蔓延,要將他給淹沒掉。
這一刻天邪爆發的威懾,堪比神主布萊恩,堪比御魂魁首冥晧,驚人之極。
“你敢!”
腓烈特、雷迪和聖獸青龍,齊聲爆吼,同時奮然出手,各施玄妙。
虺的主獸蛇頭皇冠寶座內,紫耀居高臨下俯瞰下方,美眸凝聚在石巖身上,也手持露出動容神色。
似乎,此刻蛻變成全新戰鬥形態,激發那神秘能量的石巖,令她想起了什麼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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