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縣城坐落在一個狹長的山谷之中,面積不算大,南北有四里餘長,一里餘寬。一條街道貫穿了整座縣城。街道兩邊的房子都是四層以下的樓房,帶着北方典型建築風格。
縣城雖小,但因處於青山綠林的環抱之中,繁華中帶着寧靜致遠的格調。
凌子凱先是開車來到了林教授指定的一家物流公司,提取了從白山市運來的那些實驗儀器。
而後又去一家機電商店,買了一臺十個千瓦的柴油發電機。
在加油站買了一百公斤用塑料桶裝的柴油,把皮卡車的車廂給裝的滿滿後,便在張昊的指引下,來到了位於縣城北段的雲海縣農村信用聯社的大樓下。
將車子停在樓前的停車場後,張昊指了指三樓東側的一扇窗戶,說道:“那姓錢的辦公室就是那間。哥們,你說現在該怎麼辦纔好?”
凌子凱也沒有下車,看了看那扇窗戶。只見大白天的,那窗子卻用厚厚的窗簾給遮掩的嚴嚴實實的,也不知裡面隱藏着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做爲聯社主任,在雲海縣內,也算是個人物了。要是就這樣直接闖進去找他的麻煩,肯定是不行的。
凌子凱悄悄地放開了意識,往那窗戶延伸而去。
在穿透那窗簾,看清房間內的情景時,凌子凱一下子愣住了。
只見那辦公室分爲內外兩間。外間是用來辦公的地方;內間則是休息時用的,擺放着一張行軍牀。
此時,那行軍牀上赫然有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纏繞在一起,做着劇烈的運動。
凌子凱連忙撤回了意識,暗罵了一聲晦氣。
這姓錢的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上班時間竟然在辦公室裡幹着白日宣淫的勾當。
張昊見凌子凱神色有些古怪,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凌子凱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剛纔看到的情景,搖頭道:“沒什麼,我在想等會該怎麼教訓那姓錢的辦法呢。”
張昊提議道:“要不,咱們等那姓錢的下班後,偷偷的跟着他,找機會敲他一記悶棍?”
“咱們先坐在車上,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出手。”
凌子凱一邊說着,一邊在腦子裡快速的盤算起來。
要是能夠將房間裡的那齷齪場景公開在大庭廣衆之下,肯定是搞臭那姓錢的一個好機會。
只是,這姓錢的是整座大樓裡的老大,沒有他的允許,想必那些下屬不會輕易進入他的辦公室,除非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發生了。
可這平白無故的又會發生什麼緊急的事情呢?
難道要自己和張昊闖進他的辦公室,來個現場捉姦不成?
要是自己進去後,那狗男女已經做完了好事怎麼辦,說不定還會被對方反咬一口。
而且那樣一來也暴露了身份,會讓人懷疑自己的動機。
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事情暴露出來。
凌子凱覺得有些犯難了,眼見着時間慢慢地流逝,只怕還沒等自己想出計策,人家的好事已經結束了。
凌子凱再次擡頭看向那三樓的窗戶。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了種植在那辦公樓前的那排高大挺拔的白楊樹時,發現了其中一顆樹上築着一個蜂窩,不由得靈光一閃:“有了!”
凌子凱趕緊放出了意識,直奔那蜂巢而去。
那是一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逃出來的人工飼養的蜂羣,臨時在這裡建起了一個新家。
蜂羣的數量不是很多,但對此時的凌子凱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的意識直接進入蜂羣,找到居於中央的蜂王,還沒等那蜂王反應過來,便將它給控制住了。然後帶着它衝出了蜂窩,往三樓的那扇窗戶飛去。
蜂窩中的蜂羣見蜂王突然離開了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一陣騷動後,紛紛涌了出來,緊緊地跟隨在了蜂王的身後。
凌子凱帶着蜂王來到了窗戶前,盤旋了一下,等蜂羣尾隨而至後,從窗簾的縫隙間鑽了進去。
也是那姓錢的活該倒黴,雖然用窗簾遮住了窗戶,卻沒有把窗門關上。
整個蜂羣都跟着蜂王順着窗簾的縫隙鑽了進去。
此時房中,那兩人已經辦完了好事,女的開始在穿衣服,那姓錢的還赤露着臃腫肥胖的身在趴在牀上喘息呢。
凌子凱暗道自己來的還算及時,否則就要錯過一場好戲了。
既然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對方,凌子凱自然不會心慈手軟,帶着蜂羣撲向了那姓錢的身子。
那女的先發現了從窗外涌進來的蜜蜂,先是愣了一下,但見密密麻麻的蜂羣帶着嗡嗡轟鳴撲了過來後,發出了一聲尖叫,連拿在手上的內褲也顧不上穿了,赤露着下體,衝出了內間房門。
那姓錢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背上傳來了一陣疼痛,已經被蜜蜂蟄了好幾處。
等到他翻身滾下牀,看到無數的蜜蜂正朝着自己的身體涌來後,嚇得魂飛魄散,爬起身子就往房外跑。
好在腦中還有幾分清醒,知道自己還光着身子,臨時抓了一張牀單,裹住了身子。
凌子凱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繼續帶領着蜂羣追了上去。
那錢主任和那女的見蜂羣緊追不捨,那還顧得上什麼顏面,跑到外間後,又打開了房門,跑了出去,嘴裡不停地叫嚷起來。
樓中其他辦公室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走出門來查看。
在見到那女的光着下體,頂頭上司裹着牀單在走廊內奪命狂奔,身後還有一大羣蜜蜂緊追不捨,不由得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那女的感到跟着錢主任一起逃跑有些不妥,便轉了個方向,往走廊的另一頭跑去。
姓錢的一邊跑,一邊對着樓裡的人叫道:“快,把這些蜂給趕走,快點趕走!”
樓裡的人有些面面相窺,這蜜蜂雖小,但架不住數量龐大啊,根本就無法驅逐。
還有一些人看着姓錢的那副狼狽的樣子,還時不時的從牀單下露出醜陋的身體,臉上閃過了隱隱的幸災樂禍之色。
凌子凱跟那女的無冤無仇,見她往另外一個方向逃去,便放過了她,單獨追着姓錢的不放。
那錢主任從三樓跑到二樓,又從二樓跑到了底樓。見身後的蜂羣依然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不由得產生了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絕望,跑過樓前一個魚池是時,總算找到了對付蜂羣的辦法,縱身跳進了池中。
只是那魚池裡面的水很淺,根本就無法淹住身子,無奈中,那錢主任只得將身子躺了下來,沒入水下,只露出了頭部。
這方法倒也算得上是急中生智,那些蜂羣追到水池後,只是在上方盤旋,不再攻擊他的身體了。
凌子凱見自己已經將姓錢的逼得夠慘的了,心中的惡氣也出得差不多了,便見好就收,控制着蜂王帶着蜂羣離開了水池後,便撤回了意識。
坐在車內的張昊也發現了樓前的動靜,細看之下,不由奇怪地說道:“那人不就是那姓錢的主任嗎,怎麼跳進水池裡去了?”
凌子凱裝着同樣好奇的樣子說道:“誰知道呢,你看他還光着身子呢,該不會是被人捉姦在牀上,覺得沒臉見人了,想跳水自殺吧!”
張昊嗤笑道:“就水池裡的那點水連洗澡也嫌少,還能淹死人!”
見蜂羣散去,樓中的那些人都紛紛跑到了水池邊,手忙腳亂的將錢主任撈了出來。
已經被蜜蜂蟄的皮青肉腫的錢主任又氣又羞,一時間氣急攻心,竟然暈了過去,被衆人擡進了樓裡去。
凌子凱見好戲已經落幕,沒必要再呆在這裡,便說道:“咱們走吧!”
張昊說道:“這就走了?還沒給那姓錢的教訓呢!”
凌子凱淡淡地說道:“不用咱們出手,已經有人替我們出氣了。”
張昊自然不會想到凌子凱已經在暗中出手了,顯得有些遺憾的說道:“沒想到今天出了意外,倒是白跑了一趟!”
凌子凱也不多說,發動車子離開了聯社大樓,往回雲海鎮的路上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