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是不是知道林場欠着三四千萬的債務,心裡害怕了!”
博爾大爺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做人要有大山一樣的胸懷,才能幹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看待事物要學山鷹飛到高高的天空中,才能看得更遠!”
“在你的眼裡,林場現在就剩下了鉅額債務了,那是你沒有山鷹般的眼睛,發現不了這森林裡的寶貝!大山裡蘊藏着財富的大門,需要用你的真誠和勇敢作爲鑰匙,才能開啓的!”
博爾大爺說着仰頭灌下了一大口烈酒,從鍋裡撈出一塊肉,放進嘴裡慢慢的嚼着。一雙充滿睿智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停地打量着凌子凱。
杜鵑也用複雜的目光看着凌子凱,說道:“你真得是因爲欠款的事情而不願留下來嗎?”
頓了頓,又說道:“如果說我有辦法還清債務,你就會留下來,對嗎?”
凌子凱沉默無語,心裡亂糟糟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事情會演變到現在這個樣子。
酒足肉飽後,博爾大爺抱着大煙袋子打起了呼嚕。凌子凱見杜鵑坐在撮羅子門口收拾着從孫二狗手中搶回來的幾支人蔘,便好奇的走了過去。
這還是凌子凱第一次見到活的人蔘。形狀上看,跟藥店裡賣的差不多,主幹是紡錘形,下面有無數分枝,因爲是新鮮的,水分較多,顏色白比黃多,肉質肥厚。挖的時候連帶着莖葉,那葉片微呈倒卵形,有十釐米長,四五釐米寬,先端漸尖,基部楔形,邊緣有細鋸齒,上面脈上散生少數剛毛。
杜鵑見凌子凱饒有興趣的看着,便問道:“沒見過吧!是不是很好看?現在還沒到開花期呢,等到開花的時候還要好看呢!”
凌子凱問道:“這是野山參嗎?”
杜鵑笑了笑:“現在野山參很少了,只有到老林子裡才能見到,而且很難碰到,這是林下參。”
見凌子凱露出疑惑的神色,便解釋道:“現在市場上賣的人蔘大致上可以分成三種,一種是在山裡純粹自然生長的野山參,,數量很少,價格也很高,都是上幾萬塊甚至十幾萬,幾十萬一支的都有。”
“還有就是人工在樹林裡播種,在自然環境下生長的林下參,價格比野山參便宜,大概幾千快錢一支。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種。”
“剩下的就是在地裡完全人工種植的園參,最不值錢,幾百塊一支,年份淺的幾十塊就夠了。”
“另外還有一種叫移山參的,就是先在地裡種上幾年,然後再移植到山裡成長几年,比園參貴,但又沒有林下參值錢。”
杜鵑頓了頓,說道:“在林場裡,我們種植了好幾片的林下參,只是年份還淺,像這種,才五匹葉呢!”
“什麼是五匹葉?”凌子凱好奇的問。
杜鵑解釋道:“第一年生長的人蔘,植株莖頂只有一片葉子,葉具三片小葉,俗名“三花”;到第二年,莖上仍然只有一葉,但葉具有了5小葉,叫“巴掌”;第三年時,具有了二個對生的5小葉的複葉,叫“二甲子”;第四年則增至3個輪生複葉,叫“燈臺子”;第五年,增至4個輪生複葉,叫“四匹葉”;第六年,莖頂有5個輪生複葉,叫“五匹葉”。”
“現在林場中的大多是五匹葉的,雖然也可以出售了,但價格並不是很高,採了有些可惜了。等再長個五六年後出售,價格會翻上好幾倍。”
“這種林下參數量多嗎?”
“大概有上萬株吧!”
“那到時候每株能賣多少錢?”
“按最低價估算,一株能賣兩三千元吧!”
凌子凱聞言倒是吸了口冷氣,一萬多株,那就是兩三千萬元的收入!
“照這樣算,現在林場虧損幾千萬也沒什麼關係!”
杜鵑沉默了一下,說道:“其實還不止這些人蔘的收入,最大的收益還是在那些木材上!”
杜鵑望着凌子凱,目光中有些期待,顯然在說,現在你還在擔心那鉅額債務的問題嗎?是不是願意留下來經營林場了。
凌子凱沉默了良久,低聲說道:“你能給我一點時間,容我好好的想想,好嗎?”
第二天,凌子凱跟杜鵑說自己要走了。
杜鵑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出房子。
過了一會兒,只見她牽來了一白一紅兩匹駿馬,說道:“你會騎馬嗎?咱們騎馬到雲海縣城,比坐公交車要快,也舒服得多!”
跟大多數人樣,凌子凱心中早就夢想着有一天能夠坐在馬鞍上,揚鞭策馬,馳騁在茫茫的草原上。現在雖然沒有草原,但能體驗一番坐在馬背上的滋味也不錯啊,不由喜出望外的說道:“太好了,我還從來沒體驗過騎馬的樂趣呢,謝謝你了!”
那兩匹馬都長得膘肥體壯,油光水滑。尤其是匹那棗紅色的,腰背滾圓,四肢粗壯,遠遠看着就如一團火,威武不凡。凌子凱一眼就相中了它,便走了過去。
杜鵑攔住他,說:“你還是騎那白馬吧,那是我們自己家的,性子溫馴,很容易駕馭。這紅棗馬是借博爾大爺家的,比較烈性,還會欺負生人呢!”
“沒事,看我怎樣降伏它吧!”
杜鵑的話倒是激起凌子凱的好強之心,加快腳步走到紅棗馬跟前。
果然如杜鵑所說的,那紅棗馬不等凌子凱靠近,就後退了幾步,一雙明亮的眼晴盯住他,充滿了警覺。
凌子凱慢慢地走了上去,剛剛接近紅棗馬,誰想到它突然側過了身子,揚起後蹄,猛蹬過來。
“小心!”
杜鵑擔心他被馬蹄踢中,大叫了一聲。
凌子凱急忙退後了幾步後,一個疾衝,到了棗紅馬身前,左手抓住了繮繩,右手拍向它的脖子,無形中還運起了祖神能量。
似乎是感應到了祖神能量,那棗紅馬忽然表現出畏懼的神色,嘴裡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嘶叫,竟然不敢有絲毫的掙扎。
凌子凱見棗紅馬突然間變得老實起來,拍向它的右手改了方向,抓住了馬鞍,想要跳上馬背。但那棗紅馬有一米五六左右高,一連跳了幾下都沒能翻坐上馬鞍,反倒惹得旁邊的杜鵑捂嘴笑了起來。
凌子凱聽得杜鵑的笑聲,臉上感到一些發熱,心想要是這馬能蹲下身子,自己不就很容易騎上馬背了。
心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棗紅馬竟然真得屈起了兩隻後腿,整個身子低了許多。
凌子凱大喜,忙抓住馬鞍,坐了上去。剛想讓馬兒站起來,棗紅馬似乎早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重新站起了後腿,乖乖地立在那兒不動。
旁邊的杜鵑早就停住了笑聲,張着嘴,目瞪口呆地望着坐在馬背上的凌子凱,顯然被剛纔的情景給懵住了。
“快走啊!”
凌子凱有些得意地望着杜鵑,而後看了眼通往雲海縣城的山路,在心裡對棗紅馬下了一道命令:往那條路上走去。
見棗紅馬果然邁步往山路上走去,凌子凱有些明白過來,想必又是祖神傳承帶來的功能,以意識跟棗紅馬達成了溝通。至於棗紅馬爲什麼會變得如此老實,那還用解釋嗎?
主宰着大山中萬物生靈的祖神,要降伏一匹馬,那還不是小兒科嗎!
身後傳來馬蹄聲,想必是杜鵑在回過神來後,策馬追了上來。
“喂,快停下來,哪有你這樣騎馬的!小心摔下來。”
“怎麼了?”
凌子凱停下馬,轉頭問了一下。
“你看看自己,像是在騎馬嗎?”
凌子凱看了看杜鵑,腳底套在馬蹬上,雙腿夾着馬肚,手上拉着繮繩;再低頭看了下自己,雙腿叉開懸空,手緊緊地抓着馬鞍,連繮繩在哪兒都不知道呢,不由地哈哈大笑起: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騎馬姿式吧,我的馬術比你強多了!”
說笑間,凌子凱將雙腳也踏進了馬蹬。
杜鵑在旁邊不停指點着騎馬的要點,比如,永遠不要站在馬的後方和側後方,防止被踢。上馬前檢查一下肚帶是否繫緊,不繫緊容易轉鞍,這是最危險的。
還有就是騎馬姿勢,馬匹小走的時候,腳前半部踩蹬,上身直立坐穩馬鞍。當快走和快跑時,小腿膝蓋和大腿內側用力夾馬,身體稍前傾,臀部和馬鞍似觸非觸,跟隨馬的跑動節奏起伏。
上馬時腳尖任蹬,下馬時先左腳腳尖任蹬,然後鬆開右腳,然後下馬。上下馬腳尖任蹬很重要,一旦馬受驚或拒乘而跑開,人至多摔一交,如果全腳套在蹬內,就會拖蹬,整個人都會被馬拖着走,十分危險。
還有就是繮繩的控制,馬兒跑動時,繮繩不能太緊也不能太鬆。遇到緊急情況時,則要拉緊繮繩,讓馬兒迅速停下來。
對於凌子凱這樣的菜鳥來說,杜鵑無疑是個很好的教練了。他一邊聽着要點,一邊嘗試着,跑了幾里路後,基本上掌握了要領。而且他還有所有人無法比擬的優勢,那就是能夠用意識控制馬匹。
走了一陣子,凌子凱有點嫌速度太慢,便讓棗紅馬小跑起來,隨後又加快了步伐,到後來竟讓棗紅馬快速地飛跑起來。
“慢點,別跑得太快了!”
杜鵑緊緊地跟在後面,有些擔驚受怕的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