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凱迪拉克後面在街面上七拐八轉地行駛了近半個小時後,駛進了一條林蔭大道。
“應該快到了!”
杜鵑望着道路兩側那些挺直茂盛的樹木,說道:“我記起來了,這條小道一直通向一個小山坡,那坡頂上建有一些院落,張家大院就在那裡面。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興安城裡的其它地方己經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了,但這個小山坡卻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除了這兩側的樹木長大了許多外,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
興安城本就是個綠化覆蓋率很高的城市。無論是街道兩側,還是小區庭院中,到處可見蔥鬱青翠的樹木花苗。
但眼前這條林蔭大道兩側生長的樹木看上去粗幹虯枝的,連樹齡最小的都在四五十年以上,有幾棵高聳雲天的紅松樹齡甚至達到了兩三百年。
如果說在興安嶺中,看到這樣的樹木,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但現在卻是在繁華的城市裡還能保留下來這種帶着很明顯的原始次生林帶痕跡的林帶,就不由得令人感到驚呀了。
順着林蔭大道前行,時不時地可以看到有一些小道從綠化林帶中延伸進去,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林中露出了一幢幢小型的別墅。
“我還真以爲這片城市中的森林能夠保存下來呢,原來還是逃不了被開發的命運!”
杜鵑有些掃興地說道。
不過,那些個房地產的開發商們在建造別墅的時候並沒有大肆地毀去林中的樹木,而是巧妙地將建築融合進了森林的環境中,達到了一種迴歸大自然的意韻中,也算得上是獨具匠心了。
從現在的房價來看,要想擁有這樣的一套別墅,除了那些富豪們,也絕非普通百姓能夠奢望的。
這一點,從偶爾遇上那些小道上開出來的幾輛豪車中就可以知道。
行駛了五六分鐘後,來到半山腰。前方出現了一道關卡。在那橫在路中央的障礙杆上橫掛着一塊白底紅字的警示牌,上面寫着:前方區域嚴禁駛入。
凱迪拉克開到障礙杆前接了幾下喇叭。
路邊的崗亭內走出一名武警戰士,看到開車的人是趙剛後,也沒有上前查問,衝着崗亭內的戰友揮了揮手,示意可以放行。
障礙杆緩緩地擡升上去,將凱迪拉克放了進去。
當凌子凱開着皮卡車想要跟進去的時候,那障礙杆卻又放了下來,攔住了去路。
凌子凱搖下車窗,伸出頭對那武警戰士說道:“我們跟前面那車子是一起的!”
那武警戰士看了一眼凌子凱,說道:“對不起,前面是禁區,你的車子沒有通行證,不能進去。”
杜鵑解釋道:“我們是去張家大院的,是應張老爺子的邀請而來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一下。”
聽到“張老爺子”四個字,那武警遲疑了一下,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通行證,任何車輛都不許進去,這是規定。你們還是會去吧,或者等辦了通行證再來!”
見到武警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凌子凱也感到有些無奈。
好在這時,前面的凱迪拉克在路邊停了下來。趙剛從車上走下來,返回到了崗亭,問道:”怎麼了?”
杜鵑說道:“他們不讓進去!”
“我去跟他們解釋一下。”
趙剛說着走進了崗亭。沒過多少時間,便出來了,滿臉無奈地說道:“這些當兵的還真是長着一副榆木疙瘩,我好話說盡了,就是不肯通融。他們只認通行證不認人,說人可以進去,皮卡車必須停在外面。這都怪我,事先忘了進出這地方的規矩很多,還是你們坐我的車來方便些,這下可難辦了!”
言意之下,隱約在怪杜鵑堅持要自己開車來,你們以爲這裡是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嗎!
杜鵑皺起了眉頭,對凌子凱說道:“要不咱們把車子停在這兒,走着進去?”
“算了,你坐他的車子進去吧,我就在這兒等着。”
反正自己進不進去都無所謂,既然人家這裡是豪門大宅,不是自己一個升斗小民可以攀附的地方,何必要舔着屁股去丟人現眼呢。
見凌子凱不想進去,杜鵑也不勉強。自己也就是進去跟張老爺子見個面,應該很快就會回出的。怕凌子凱一個人呆在車裡無聊,杜鵑索性讓蘇果爾也不要進去了,留在車裡陪着凌子凱。
等杜鵑坐上凱迪拉克進去後,凌子凱便把車子調了個頭,停到了路邊,等杜鵑出來後馬上就能下山了。閒着無事,便跟蘇果爾聊起了一些有關他們杜倫克族的奇聞趣事。
沒聊上幾句話,就看到從山下開來了一輛城管的執法車,在執法車的後面還跟了一輛拖車。
起初凌子凱並沒有在意,但那執法車徑直開到皮卡車的跟前停了下來。從車上跳下四個城管執法人員,對着皮卡車的車窗一陣猛敲,嘴裡不停地叫着:“下車下車!”
凌子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打開了車門,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們正在執法呢!你這車子違章停車,按照城市管理處罰條例,現在要被拖走了。”
違章停車?
凌子凱有些懵了,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立着禁停的標誌啊!而且自己人還坐在車內,最多也只能算是臨時違章停車。就算要處罰,也就是開具罰單繳納罰款而已,哪裡用得着拖車啊!
而且自己的車子停在這裡前後不過十分鐘而已,這些城管人員就像早就知道自己的車子會停在這裡似的,不但及時的出現了,還帶來了拖車,做好了拖車的準備,這也太巧了吧。
凌子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讓你下車呢,磨磨蹭蹭的幹嘛!”
見凌子凱坐在駕駛座上沒有下來,一名城管員粗暴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想要將他從車上拖下來。
凌子凱皺起了眉頭,運起體內的能量,用力甩了一下手臂。
那城管員只覺得一股大力從對方的手臂上傳來,抓着手臂的手指一下子鬆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媽的,你還敢暴力抗法,毆打執法人員!”
其餘的三個城管員見狀紛紛取出了掛在腰上橡皮棒,揮舞着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