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羅玉看到那把刀,心裡卻一寒,他們綁架自己並不是爲了向自己要錢嗎?聽他們這語氣似乎有人出一千萬請他們來綁架自己的?那個幕後的人就很有可能是政敵了,以想到政敵,羅玉的眉頭就糾結了,這可是比拿錢來贖人要複雜得多。而且,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說就是衝着自己的身份去的,可是自己剛剛來北海,誰會對自己動這麼大的腦筋呢?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們到底抓我來爲什麼?”羅玉看到那個尖下巴綁匪手裡的小刀有些怯意,不過他沒有把怯意給表現出來,高擡着下巴,冷靜的盯着這些綁匪。他知道像這一類人你越是怕他們,他們就會把你的害怕當成死穴,提出更加無理的要求來,他是何等人?堂堂的財政部長怎麼會像這些綁匪示弱呢?
“不愧是政府的高官,在這荒郊野地裡,面對着我們這一些爲了錢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面不改色的,不過,我的人和我這手裡的刀都不是吃素的。看你身嬌肉貴的,我也不想太爲難你,問你幾個問題之後自然會放過你的。”還是那個尖下巴的人帶着幾分玩味的口吻說道,顯然這個人就是綁匪的頭頭。
“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我想說的自然會告訴你們,不想說的嘛,你們就準備用這刀子撬開我的嘴吧。”羅玉不屑的看了那綁匪頭頭一眼,天生的傲氣就流露了出來。
“好吧,我就長話短說。你這次到北海來有什麼目的?”綁匪頭頭往前邁了兩步,用手裡的那把小刀拍拍羅玉的面頰,這個動作很顯然是帶着威脅的成分。
刀身是冰冷的,羅玉哪怕是再想表現的勇敢一些。面部肌肉仍舊是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人天生就是有懼意的,只是這種懼意有些人可以用意志力去克服。而有些人卻只好乖乖的表露出來。
羅玉在財政部長的這個位置上有些年頭了,遇到的風險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但是隻有這一次是被人得逞了,離開了所有的保護,他的心其實是忐忑不安的。現在聽到綁匪問及來北海的目的心裡就敲起了警鐘,難道他們是想打兒子的主意嗎?
“這個問題問的很白癡吧?我來北海不就是爲了考察北海的經濟發展嗎?要不然你們也不會有機會把我帶到這裡來。”想到了羅磊的安危,羅玉更加小心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了。
“是嗎?你這是在跟我們打馬虎眼吧?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語。你既然是來北海考察經濟的,那麼下飛機之前的時間你去了哪裡?還有昨天下午的時候離開酒店去了哪裡?你不會跟我們說去欣賞北海的風景了吧?如果是這個答案就請你免開尊口,要不然我的心情一激動,手就不穩了,手不穩的話這手裡的刀子也就不穩了。到時候一不小心在你的臉上劃了一刀就不好了。雖然說你不是一個女人,這容貌對於你來說也不是很要緊的事情,但是你可是一個財政部長,以後這張臉是要見人的。”
綁匪頭頭邊說邊用手裡的刀背在羅玉的臉上慢慢的遊走,雖然那遊走留下的是一串冰冷的感覺,但是羅玉已經感覺到了生疼,這種生疼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他不敢去想象那一刀真的在臉上劃過以後會是怎樣一種後果,要他開口,除了綁匪所說的那個目的之外。他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藉口了,於是他就緊閉着嘴脣,眼睛冷冷的看着旁邊的一塊大石頭。
這塊大石頭自然是沒有什麼好看的,可是看着這無趣的石頭總比對着那些頭戴絲襪的綁匪要好得多,而且不去看他們,他心裡的恐懼也會少很多。
“你以爲你不說話就能夠矇混過去嗎?老大。這個老傢伙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是不會死心的。”旁邊一名綁匪已經不耐煩了,對那個尖下巴的頭頭建議道。
綁匪頭頭搖搖頭說道:“人家可是財政部長,多大的官你知道嗎?掌管着全國的錢呢?因此我們這些撈錢的人可不能把財神爺給得罪了,再說人家那是斯文人,我們也要斯斯文文的對人家,知道嗎?羅玉,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說不說?”
由於綁匪頭頭帶着絲襪,羅玉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過他的那些話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溫不火的,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讓人感覺到很大的殺氣了。
羅玉牙齒一咬,他已經準備去迎接馬上回來的折磨了,“我無話可說。”他依舊望着那塊並不美觀的大石頭,企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向哪裡,選擇去以往綁匪手裡的利刃。
他的話音一落,肩膀上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倒吸一口涼氣之後,這種疼痛似乎遍佈了全身,原本想維持尊嚴的忍下去,最後還是不得不疼的叫出聲音來……
“怎麼樣?我的這刀子夠力吧,你看看你的傷口劃得多深,我都看見裡面的骨頭了。”綁匪頭蹲下來,把羅玉肩膀上的沾滿血跡的襯衣掀開,帶着幾分得意的說道。
“有能耐的你就多給幾刀,想問別的還是死了這條心。”羅玉疼的渾身都哆嗦起來,可是依舊很堅定的說出了這幾句話。
“這麼說來你來北海還是有什麼秘密的,對嗎?你不說是因爲你忘記了,是嗎?那麼我就慢慢的引導你記起來。你下了飛機以後就偷偷的跑去見了一個人對吧?”
“你們怎麼知道的?”羅玉一時心急說了出來,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去見宜玉庭的事情他們都摸清楚了。“你們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吧,這樣拐彎抹角的太浪費時間了。”就算是自己去見宜玉庭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可是他們也應該想不到自己和宜玉庭的關係,更應該不會知道美雪就是自己的女兒,她們應該還是安全的。羅玉想到這些以後,心裡安定了很多。
“原來我們猜的並沒有錯,真的有這麼一個把你從南海引到了北海,這樣吧,這個人是誰我們暫且也不問,不過還是那句話,你到北海的真正目的說出來,我們就送你回去。這樣,你的性命保住了,我們的一千萬也拿到了,兩全其美怎麼樣?”綁匪頭一邊說着,一邊看着羅玉的反應。他其實也不知道雷鱗要抓這麼大一個國家官員幹什麼?他只說按照雷鱗的意思逼着口供。原來他以爲像這樣大的官員應該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一見血就會哭爹喊孃的,誰知道這個羅玉的嘴巴還很硬,就是被劃了那麼深的一道口子,他也只是剛剛開始的時候叫了兩聲,這會兒他咬着牙齒,任由額頭上的冷汗直往下滴,看樣子他是咬着牙關硬挺着。說實話,他都有些敬佩這個羅玉了。
綁匪頭敬佩羅玉並不是因爲羅玉能夠忍疼,而是羅玉的口風緊。他知道雷鱗要把羅玉綁過來無非是那些政治上的糾紛,絕不會是私人恩怨,一個爲了公事而咬緊牙關的國家官員是何等的高風亮節?他認爲,羅玉應該是一個好官,要不然自己剛剛一刀下去的時候,他就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我來北海去見什麼人都是我個人的私事,我真想不到你們爲什麼會對這感興趣。”難道綁架自己的幕後黑手真的是衝着宜玉庭她們來的嗎?可是她們一直都待在北海好好的,就算他們是衝着她們來的,就應該是綁架她們來威脅自己纔對,好像有些地方不對,應該是自己估算錯了。說實話,他也想弄清楚他們綁他過來的目的,就這樣,他感覺雙方都像在猜謎語一樣。
“羅玉,你說這話真的拿我們弟兄當傻瓜嗎?你來北海是爲了私事?這北海恐怕你一輩子也只會來個兩三回吧,有熟人嗎?有親人嗎?私事?你蒙誰呢?”綁匪頭的話音還沒有落,只聽見“哧”的一聲,一道白光閃過,羅玉的另一個肩膀也被劃了一刀。
這次羅玉沒有叫出聲來,因爲剛纔的疼痛讓他對劇烈的疼痛已經有點麻木了,感覺沒有那麼敏感了,他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痛苦的表情而已。
“我真的……是爲了……私事,信不信就由……你們了。”羅玉能夠忍着不叫出來,可是他疼的無法讓自己的話連貫起來。
這個結果綁匪頭當然不滿意了,他揮着刀,準備再給羅玉一刀,這個時候電話響了,他就暫時放下刀,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顯示,然後對着其他的幾個綁匪說道:“你們留在這裡好好的看着他,我去去就回來。”
這個綁匪正是幽靈,而給他電話的就是雷鱗。
“事情到底怎麼樣了?”雷鱗在手機那頭急切地問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期待什麼樣的結果,羅玉到底是爲了父親而來的呢?還是有別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