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了?那她答應了沒有?”簫連恩一聽見求婚兩個字真是雙眼放光,原以爲雷鱗還要自己推一把纔會動的,沒有想到他早就出手了,真是和自己有默契。
“她沒有答應。”雷鱗有些沮喪的說道,原來他也會以爲秋色會高高興興的答應的。
“她怎麼會不答應呢?”簫連恩記得女兒在失憶之前就爲了雷鱗和他吵過幾次架,那時候,他認爲有缺陷的女兒跟雷鱗在一起肯定沒有一個好的未來,遲早會被傷害的,但是女兒曾經用很堅定的語氣跟他說過,這輩子除了雷鱗,誰也別想讓我嫁。
就算是她現在失憶了,對雷鱗的愛也遺忘了,可是,雷鱗天天在她身邊打轉,她應該也算是接受了他的愛意纔對啊,可她爲什麼會拒絕呢?
雷鱗心裡的疑惑和簫連恩是一樣的,不過,他還是秋色拒絕的理由說了出來,“秋色說等她的記憶恢復之後再談論這個問題。她說她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沒有過去的感覺有時候讓她心裡會生出恐懼感,這種恐懼感讓她對自己的未來無法確定,她希望在記憶恢復以後,有一個完整的她之後,再和我一起好好的生活。我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就認同了她的說法。 ”
然而,簫連恩聽到雷鱗這麼一說,反倒是更加急切地希望他們儘早的完婚,“正是因爲她失憶了纔要找個人在身邊好好的照顧她嘛,雷鱗你說是不是?”
雷鱗很謙誠的說道:“我是很樂意做這個人的。”
“有你這話事情就好辦了,阿色那邊我去做工作。不過,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擱在心裡很久了,本來想問問你,又不知道從何啓齒……”簫連恩的神色馬上從高興轉爲了擔憂。
“什麼事?就請伯父直說吧?”
簫連恩慎重的想了想,下了很大的決心,纔開始說 :“就是你的父親雷市長的態度。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的父親曾經爲了你和阿色的事情親自找過我,而且。他的態度很明確,他對我說過。雷家不可能要一個有缺陷的兒媳婦。”
“伯父,我父親……”雷鱗以爲父親只是在自己的耳邊吹吹耳朵風,沒有想到他還爲這事找過簫連恩。
簫連恩馬上擡手阻止了雷鱗的話,“你不需要解釋,我也沒有責怪你父親的意思。我體諒一個作爲父親爲子女的未來擔憂。而且,站在你父親的角度上來說,這完全是出於對你的愛。不過,我想你父親的態度應該已經成爲了過去了。現在阿色是慢慢的和正常人接近了,我想,以阿色的才情、相貌、和家世。現在你的父親應該沒有理由去挑剔了。”
“伯父,就算是秋色的腿沒有好,我仍舊會和她在一起的,至於父親的觀點,那只是需要一個慢慢接受的過程而已。和秋色的事情我在求婚之前就徵求過我爸的意見。他並沒有說什麼,我想,這大概就是不反對了。”雷鱗沒有想到簫連恩的顧慮竟然會是父親,不過,就算是秋色的腿沒有進展。自己爲了利益去娶她的話,父親是阻止不了的。最終也會妥協。
那是他明白,父親和他一樣都是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都會有一個共同的特質,就是爲了目的不惜犧牲,哪怕犧牲的往往是自己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因此,父親會理解他的用意,會感同身受的支持自己。
“並沒有說什麼嗎?”簫連恩考慮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們兩家人約個時間吃頓飯怎麼樣?”
“那就隨伯父的安排。”雷鱗點點頭說道,兩家人見面就意味着正式的把結婚提到了議程上,哪怕秋色沒有答應求婚,事態仍舊會按照他所期待的往後發展。
“不,不能隨我的安排。”簫連恩很認真的說:“雷市長日理萬機,手頭上掌管着偌大個北海、市的全民建設,他的時間緊湊,我就隨他。你去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就什麼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們兩家人一起找一個地方簡單的吃一頓飯就好了。”
簫連恩表面上是給雷鱗面子,讓雷翔來決定吃飯的時間,而事實上,是把雷翔推到了被動的位置上,他不是對雷鱗和女兒的事情沒有說話嗎?沒有說話就表示他的心裡還有疙瘩,如果他的這個疙瘩已經解開了,就會打電話約自己出來吃飯的,如果他的疙瘩解不開,就會以沒有時間來推辭,簫連恩這樣做就是爲了試探雷翔的態度。
不過,他還是希望雷翔這心裡的疙瘩會解開,那麼,女兒和雷鱗的未來纔會有更好地保障。
“我父親會很快抽出時間來喝伯父吃飯的。”雷鱗很肯定的說。
“伯父,回去吧,這雖然是夏天,可是晚風仍然很涼的。”說話間,雷鱗已經到了庭院的大門口。
“好吧,我就不遠送了,對了,還有一件事請你轉告你的父親,這次大選,我不但會全力的支持他,還會發動整個北海的商界支持他。”簫連恩很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這樣做就是爲了讓雷翔明白,兩家結親只會帶來互利互惠的好處。
“是嗎?那太好了,我父親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我在這裡代表父親謝謝您了。”雷鱗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有了簫連恩的這一番話,父親的連任就萬無一失了,到時候,自己做起事情來更加的順暢。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快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簫連恩揮揮手,示意雷鱗快點回去。
雷鱗離開以後,簫連恩回到了客廳,卻不見女兒,便問在英嫂,“小姐呢?”
英嫂說:“小姐被麗姐送回房間了。”
於是他就走到秋色房間門口,輕輕的敲了一下房門,“阿色,爸爸進來可以嗎?”
“爸,你進來吧。”
他推門而入,看見秋色坐在牀上,手上卻拿着個筆記本。秋色看見他走過來,說:“爸,這幾天我不能去上班了,不過手頭上的工作我不想丟下,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叫黃雲或者鄧姐傳給我。”
“這個沒有問題,明天上班之前我交代一下就可以了。阿色啊,我有件事想問問你。”簫連恩想了想,還是決定事先給女兒做一個鋪墊。
“什麼事?”
“過幾天,雷鱗的父親可能會請我們家裡的人出去吃一頓飯,你也不小了,也知道這吃飯意味着什麼,你說,爸答應去好不好?”
聽到這話,秋色立刻想到了雷鱗,一定是雷鱗在自己這裡達不到求婚的目的,他就採取了曲線達到目的,從父親這裡下手,“爸,你覺得雷鱗這個人怎麼樣?”
簫連恩一笑,“好呀,家世好,人品好,能力強,相貌正,算是男人中的極品了,怎麼,相處了這麼久還不敢自己下判斷嗎?”
秋色卻一本正經的說道:“照爸這麼說,雷鱗是一個十分完美的人了,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完美的人麼?”
“當人有,誰叫我的女兒也這麼完美呢?自然就碰得到這麼完美的男人!”說到這裡,簫連恩還是很自豪的,自己的女兒在坐着輪椅的時候就能夠找到這麼優秀的男朋友,不得不說自己的女兒魅力夠強大。
“人們不常常說每一人都會極力的表現自己最好的一面嗎?萬一我們所看到的都是雷鱗最好的一面怎麼辦?”秋色這麼說就是想讓簫連恩慎重的考慮一下自己與雷鱗的關係,不要讓自己和雷鱗的關係往前邁的太快,不然,到了她無法去承受的階段她就會落荒而逃,到時候還怎麼呆在他的身邊,慢慢的摸他的底呢?
“阿色,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今天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奇怪?就算是雷鱗有我們看不到的一面又怎樣?每個人都會有不想讓別人看到的一面。”簫連恩看着女兒,此刻他覺得女兒的目光清澈無比,完全不像是一個喪失了記憶的人。
“爸,有個問題我放在心裡很久了,請你直接告訴我。我到底是爲什麼事情想不開而自殺的?”這個在自己心中早就有答案的問題拿出來問父親就是爲了引導他不要光看事情的表面。
“這,這,你應該不是自殺吧,可能只是洗澡的……沒有注意而滑倒在浴缸裡而已。”簫連恩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問題他之前只是很粗略的想了一下,他認爲失憶之前的女兒一直是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圈裡,而且內心世界也很封閉,做出奇怪的舉動來也不是非要什麼合理的解釋不可。也許,她感覺生活對她的壓力太大了,覺得承受不了,而一時心血來潮選擇離開這個世界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被女兒這麼一問,他還真是答不出來,再仔細地一想,之前女兒的行爲和個性是很孤僻的,但是她卻是堅強的,而且對生活也從來沒有放棄過,要不然她也不會在短短的幾年之內就成爲了全國著名的服裝設計師,如果沒有遇到什麼大的挫折和打擊的話,她是不會走上自殺這一條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