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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洛醺的想法,她要綁架浪雄爲人質救父親出北平。
按沈稼軒的想法,日本人在北平還未成氣候,以浪雄爲人質實在冒險,他要綁架大總統救洛秀才出北平。
洛醺的計劃被沈稼軒否定,沈稼軒的計劃又被洛醺否定,綁架大總統,洛醺覺得他既是冒險又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必將成爲衆矢之的,而他在民國政府的良好關係也隨即崩塌,或許他剛剛極力促成的聯合抵禦外敵入侵的大計亦會瓦解,畢竟現在到底是不是大總統讓徐達壽追殺父親還有擄劫自己,是沒有求證之事,一旦是那些反對大總統答應國共合作人,沈稼軒這樣做惹怒大總統實在不划算。
最後洛醺讓鬼三通知沈稼軒,兩個人一起行動,她在這裡聲東擊西,假意救沈稼轔,至少能吸引住浪雄的視線,替沈稼軒分割出一方面的阻力,再讓沈稼軒送父親走。
說的輕巧,具體如何實施她還在考慮中,一直嗜睡貪吃的她,接連開始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絞盡腦汁,終於決定用江湖手段,那就是給浪雄下迷藥,制服浪雄,還剩下一個和子,洛醺也知道鬼三對和子恨之入骨,於是把解決和子的任務交給他。
制服浪雄還有另外一個理由,關押沈稼轔之處的鑰匙一把在他身上,另外一把在送飯者那裡。洛醺急需迷藥,她把弄迷藥的任務交給了鐵匠,她是想起自己那次被鐵匠迷翻的事,並且鐵匠最近被浪雄支使得腳不沾地,老往外跑,機會就多,他對北平也熟悉,更有之前皮條客的經驗。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人都認識。弄迷藥應該不在話下。
洛醺已經得知沈稼轔被關在原田料理店的地下室,爲了便於集中看管,把春枝也關了進去,每天都有一個二廚往裡送飯。
洛醺開始想聲東擊西救父親,因爲沈稼轔是浪雄掣肘張大帥的一張牌,暫時不會有危險,後來她想,假如能放出沈稼轔,這傢伙打仗是把好手,最好連同自己這次都能順利的離開北平。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中——
迷藥已經被鐵匠搞到。鬼三還給洛醺搞到一顆手榴彈,本來是打算讓她在危機時刻保命用。但洛醺另有想法,自己能放出沈稼轔,他也是赤手空拳,恐怕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所以想把這棵手榴彈偷偷送給沈稼轔。
如何送進地下室?她把目標瞄準了給沈稼轔送飯的二廚山本。
山本二十五六歲模樣,一撮鼻涕胡,兩道八字眉。三角眼透着色相,四肢短粗彰顯着奸懶饞滑。他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研究菜譜,日本的中國的,古代的當代的,大到全聚德黃鶴樓,小到街邊的小攤子。
他另外一個愛好就是盯着洛醺看,是那種目不轉睛的看,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穿透洛醺的衣服,把她玲瓏的體態看個遍。邊看邊笑,邊笑邊流口水,不是憨態可掬,是醜態可惡。
洛醺就是拿捏住他好色的本性,想通過他把手榴彈送給沈稼轔,且必須是趁浪雄不在料理店最好,因爲浪雄那雙眼睛實在是毒,讓洛醺膽戰心驚。
這一天浪雄又出去了,他最近忙得顧不上和洛醺舊情重提,極力和民國政府交好,狼子野心,誰都知道。
洛醺看他不在,機會來了,溜進廚房內想找山本套套近乎,卻被大廚野村趕了出來,於是在外面晃晃蕩蕩,此間料理店不像其他飯店會有很多散臺,大廳就是廚房,客人吃飯之地全部都是獨立的包間,所以她在大廳晃盪也並不礙事,並且都知道浪雄對她情有獨鍾,只要她不獨自離開料理店,就沒人管她怎樣。
她在等山本,知道午飯時間到,山本會給沈稼轔送飯菜。
果然,不一會山本提着食籃出來,按理這麼近的距離端個托盤就可以了,因爲要下樓梯,端着食盤阻礙視線看不清腳下,提着食籃就輕鬆多了,所以他每每都是用籃子裝了飯菜沈稼轔送下去。
見洛醺剛剛進了廚房,現在又百無聊賴的在大廳處走來走去,他嬉皮笑臉湊過來,用生硬的漢語道:“洛,你有事?”
洛醺搖頭:“就是悶,誰都不搭理我,今個浪雄也不帶我出去,想找你聊天而已,那個大師傅好像很討厭我,都不讓我靠近你。”
山本有點受寵若驚,眉開眼笑道:“洛,廚房重地,就是川島先生都不會輕易進去,你等着,我給下面的人送飯回來,我們說話,好好的說話。”
川島當然指的是浪雄,洛醺忽然想起了婆婆沈老太太那句經典的話,色有界,色需誡,反之後患無窮,山本已經上套,該着自己成功,於是拉着他撒嬌:“帶我一起去看看吧。”
孰料山本立即搖頭:“不,川島先生不讓。”
沒完全上鉤,洛醺撇撇嘴,裝着滿不在乎道:“不帶就不帶。”忽而嫵媚的朝山本一笑:“嘿嘿,我就喜歡吃,聽說你廚藝了得,讓我欣賞一下你做的飯菜好麼。”
這個沒問題,山本掀開食籃的蓋子給她看,洛醺先是哇哇的讚賞幾句,一副井底之蛙見了天的驚奇,然後裝着俯身去嗅味道,順手在懷裡一掏,蓋上食籃的蓋子時,一枚手榴彈就放在裡面。
她敢這樣做,是瞭解到山本每次下去都只是把食籃往地上一放,送下頓飯時提着另外一個食籃,再把上頓飯的籃子帶回,地下室密不透風,氣味難聞,他一刻都不願意在裡面停留。
她蓋好食籃的蓋子拍拍山本的肩膀,笑不露齒,極其狐媚:“你快去快回,我有話告訴你。”
傾國之色,傾城之笑,還勾出兩個曼妙的梨渦,山本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急忙跑下地下室。比平時速度還快。差點就在樓梯中間把籃子拋下去,感覺籃子有點沉,而他滿心都沉浸在洛醺的約會中,忽略這一點點微乎其微的事,到了地下室放下籃子就跑了回去。
沈稼轔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春枝只和他洞房花燭一夜,然後就不停的遭遇麻煩,憋在地下室更是不停的嘮叨,司令夫人縣長夫人的榮耀一點點都沒享受,倒是跟着沈稼轔入狼窩入虎穴的。
沈稼轔開始還罵她幾句。甚至還踹了幾腳,後來索性不搭理了。他的心態非常好,一點點都沒有焦躁,想當初被對手困在山裡一個月,吃樹皮青草都熬了過來,他感覺這只是小災小難,相信自己馬上就會逃出藩籬獲得自由。
飯送到,他拎起籃子放在桌子上。感覺有點沉,不知今天是什麼大餐,打開籃子立即望見旁邊豎着一顆手榴彈,他的心咯噔一下,冷不丁搞不清狀況,思索下這不可能是浪雄或者和子試探自己,因爲關在地下室暗無天日的,沒有外面的人營救根本出不去,是以就想到了洛醺。
他領教了洛醺聰明和勇武。非一般女子能比,也聽說洛醺現在算是半拉自由,浪雄並沒有吧她關起來,難道是洛醺要救自己?
他急忙把手榴彈藏在自己的鋪蓋裡,然後若無其事的吃飯,心裡卻樂開了花。
再說洛醺,見山本喜滋滋的回來找她說話,知道事情圓滿,非常高興,虛以委蛇,逢場作戲,同山本天南海北的胡侃,就是不提沈稼轔,知道自己和山本聊天,等下野村不過問也會報給浪雄。
於此,她又故技重施的把一張紙條由山本送飯的機會遞給了沈稼轔,告訴他自己會在何時救他出去。
一切都按部就班,最難的時刻到來,那就是如何給浪雄下迷藥,那傢伙多疑又聰明,下迷藥得有介質,飯菜不行,茶水不行,他每每吃飯喝茶之前都用根試毒針檢查,不知是在防備誰,總之非常的小心謹慎。
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介質了,最後,洛醺打定主意,爲了救父親也爲了救沈稼轔和春枝,給浪雄下迷藥的介質就是——她自己。
這天晚上她故意沒有吃飯,浪雄忙了一天從外面回來,聽說此事急忙過來詢問,看洛醺躺在牀上秀眉緊蹙,知道她又不開心,走到牀邊,柔聲道:“怎麼了?”
洛醺哼了聲轉過身子。
浪雄笑了笑,在奉天時,洛醺一直對他都是冷冰冰的,這次在北平難得她偶爾對自己露出暖融融的笑臉,也知道洛醺詭計多端,怕她哄自己是爲了逃跑,接着又問:“爲何不吃飯?”
洛醺呼哧坐起,脫口竟然是:“你能幫我殺了你和子嗎?”
浪雄一愣,哭笑不得的:“你也知道她是我親妹妹。”
洛醺怒道:“她向來都對我態度惡劣,還砍斷我的隨從鬼三的胳膊,她今個回來料理店,還對我耀武揚威的,我實在討厭她。”
浪雄想了想,這樣道:“中國有句話叫,各爲其主,我是,和子也是,但洛醺,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和子她不會爲難你。”
洛醺語氣柔和下來:“其實我知道你對我好,在奉天孔至尊綁架我那次,若非你救我,我大概早就死了,可我已經嫁人了,雖然不是明媒正娶,但我也是沈稼軒的女人,我只怕要辜負你的感情了。”
她故意把話往感情上引,想讓浪雄激動,讓他忘乎所以,還一副幽幽怨怨的模樣,楚楚可憐亦楚楚可人。
浪雄當然知道她是沈稼軒的女人,卻不知道她和沈稼軒並非明媒正娶而是私定終身,突然高興道:“洛醺,我不在乎,只要你現在幡然醒悟,懂得這世上我對你的感情纔是最深厚的,我仍然會善待你,並,努力忘記沈稼軒這個人。”
洛醺有些羞澀,搓着手,很是無措的樣子:“浪雄,這不合適。”
她沒有義正言辭的拒絕這彷彿給了浪雄某種暗示,浪雄突然抱住她:“我願意啊,只要我願意。”
洛醺沒有掙扎,這又給了浪雄鼓舞,捧着她的臉仔細看着,美人依舊天下無雙,喃喃的喚句:“醺!”
洛醺嬌滴滴的嗯了聲。
浪雄慢慢把自己的臉湊過去,洛醺知道他想吻自己,突然伏在他肩頭,趁機把手中的迷藥放進了自己口中。
浪雄扳正她的身子,摩挲着她無暇的一張臉,愛不釋手,再呢噥一句:“這是第一次,我等太久了。”
嘴巴貼近嘴巴,他抓着洛醺的手有些顫抖,激動得全身都快痙攣,脣尖碰到脣尖的剎那,洛醺心裡想到的是沈稼軒,卻沒有負罪感,因爲自己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而發生這一吻的。
浪雄含住她的嘴巴,亢奮得自己呻吟一聲,洛醺趁機把迷藥吐進了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