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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要離開北平,沈稼轔忽然想起鐵匠,定下要帶着他走不能言而無信,只是鐵匠家已暴露,不敢回去尋找,如此又擔心起來,怕鐵匠被殃及池魚,那些人該不會把他抓了去?
和鬼三叨咕出來,鬼三道:“二爺,我回去看看。”
沈稼轔知道鬼三的能力,神出鬼沒的,還是叮囑:“你第一保證自己不被抓到,第二還得保證不能把敵人引過來,若是能把鐵匠找到那就更好。”
鬼三一一答應下來,離開八大胡同返回鐵匠家。
洛醺三個人等在妓院裡,然而妓院不比客棧,不是你給了錢就可以安逸的住着,來這裡的人都是尋歡作樂的,無一例外都會有姑娘相陪,洛醺三個也不叫姑娘,難免惹人生疑,之前那兩個姑娘見天黑,如約來到,卻被洛醺用幾個小錢打發走,她主要是怕春枝生氣。
那兩個姑娘當然有意見,不免去老鴇子面前嘚吧幾句:“這麼幾個大洋,打發要飯的呢,說好的陪夜黃湯了,三個大男人還擠在一間房裡,怪事年年有,今個到咱家。”
這種大妓院不是王八衚衕的那些三等窯子,老闆都有相當的財力和背景,東家也不是老鴇子,老鴇子就像經理人,只是負責管理罷了,聽那兩個姑娘說了之後,帶着打手興師動衆的來興師問罪。
沈稼轔正仰八叉躺在牀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春枝在一邊給他捶腿。他忽而捏捏春枝的臉蛋,忽而搓一下她的胸脯,閒着沒事逗媳婦玩。不巧被突然撞進來的老鴇子發現,以爲春枝是男人。看她和沈稼轔打情罵俏的樣子,才明白這三人爲何不要姑娘陪,原來這位大爺有龍陽癖。
“大爺既然不喜歡姑娘,來我這裡作何?”老鴇子往地中間一站,虎背熊腰,更兼身邊虎背熊腰的打手分立兩旁,個個凶神惡煞。這陣勢當真嚇人。
沈稼轔不以爲然,打了個哈欠,側目瞄了眼老鴇子,老熟人似的道:“串門子可以麼?”
老鴇子哼哼冷笑:“我是開門做生意的。沒七大姑八大姨的窮親戚。”
沈稼轔也知道老鴇子來找自己所爲錢財,於是看看洛醺:“丫頭,給錢。”
洛醺聳聳肩攤攤手撇撇嘴,然後又拍拍自己的錢袋,意思是囊中羞澀。本來今個是爲了見父親才帶着春枝上街,給她買了衣服首飾,錢已經所剩無幾,到了這裡又點酒菜又打賞那兩個姑娘,如今還哪裡有錢。
沈稼轔又看看春枝:“給錢。”
春枝嘟囔:“我花錢都是洛醺給的呢。”
沈稼轔又在自己身上掏了半天。自己隨身攜帶的行李包裹都在鐵匠家,錢也不在身上,於是坐起來,嬉皮笑臉的跟老鴇子套近乎:“大姐,賒一次,下次來我連本帶利還給你。”
老鴇子難以置信的,且是哭笑不得的:“怎麼着,您以爲我這是什麼地方,沒聽說嫖姑娘還有賒賬的。”
沈稼轔滿腹的委屈:“關鍵是老子沒嫖。”
老鴇子叉着腰:“姑娘多着,哪個不讓你嫖了,不然就請離開,我這買賣火呢,騰出房間好給別人用。”
沈稼轔當然不能走,首先得等鬼三,其次大晚上的出去指不定就碰到徐達壽等人,索性再退一步:“我們去大廳裡坐坐行嗎?”
老鴇子咄咄逼人:“你就去茅房蹲着,也是我的地盤,不行。”
被她這樣羞辱,沈稼轔的脾氣騰的上來,跳下牀奔去老鴇子,打手們一起迎上,洛醺急忙去拉架,被打手推搡的時候無意間脖子上佩戴的玉牌晃了出來,這是她十八歲生日沈稼軒送的禮物,她一直視若珍寶的戴在身上。
老鴇子眼睛不大,專盯錢財寶貝,看見洛醺的玉牌一把扯了下去:“你們可以不走了,用這塊玉做房錢。”
洛醺急忙去搶:“這個不能給你。”
老鴇子知道這塊玉名貴,轉身就走,邊道:“不給就去蹲馬路牙子,你們是什麼來路我不管,但我想你們很是不想出去。”
被人家看穿,洛醺遙遙伸着手,爲了大家的安全,她看着老鴇子耀武揚威的離開,沒敢去追要玉牌,眼淚卻噼裡啪啦的掉。
春枝看見她哭,知道那玉牌對她很重要,詢問,洛醺抽泣道:“那是我叔送我的生日禮物。”
沈稼轔不以爲然的:“改天我給你買塊更大的。”
洛醺搖頭:“不是玉的本身值錢,是那上面的字值錢。”
沈稼轔不曉得玉牌上面刻着什麼,更不懂風花雪月,他喜歡女人好像目的單單是上牀,滿不在乎道:“到時我也給你刻幾個字,恭喜發財或是永保平安。”
洛醺突然瞪着他,吼道:“你懂個屁!”
沈稼轔被她罵愣,知道她心情不好,故意逗她開心:“好好,我懂個屁,你放一個我聽聽。”
洛醺更怒,咬牙切齒:“無恥!”轉身蹲在角落裡繼續哭。
最後鬼三回來了,還帶回來鐵匠,並說鐵匠已經買了一掛驢車,現在就可以離開。
大家都非常高興,匆匆忙忙出了房間又出了妓院,只等上了驢車,鐵匠親自趕車,鬼三指揮路線,這就要離開北平,洛醺摸摸空蕩蕩的脖子,想管鐵匠借錢去贖回玉牌,又不好意思,唯有繼續掉淚。
沈稼轔瞥見她這一狀況,高喊:“鐵匠,你趕車慢慢的走,我去撒泡尿,一會追上你們。”
大家信以爲真,洛醺還嘟囔:“懶驢上磨屎尿多。”
鐵匠慢悠悠的趕着車,洛醺把腦袋伏在膝頭上還是忍不住哭。
鬼三終於也發現她哪裡不對,過來問,洛醺什麼都不說,春枝道:“她身上的玉牌被老鴇子搶去了,她說是她叔送的生日禮物。”
鬼三嗖的跳下車:“我去要回來。”
洛醺想喊住他,卻發現咚咚跑回來沈稼轔,他敞開的錦緞褂子裡面是雪白的襯衣,襯衣前面被血染紅一片,把手往洛醺面前一伸,晃晃悠悠的掛着的正是那塊玉牌。
“天啊,你該不會是殺人了?”洛醺驚喜的奪過玉牌道。
沈稼轔上了車:“打了一頓而已,臭老孃們不給。”
玉牌失而復得洛醺當然高興,主動對沈稼轔示好,羞怯怯的說了聲:“謝謝。”
沈稼轔大手一揮:“我怕你一路哭回金水灣,爲了耳根子清靜纔給你搶回來。”
他總是這樣,分明是好心,卻故意說的非常自私,洛醺瞭解他的爲人,也習慣了他這種說話方式,喜滋滋的把玉牌重新戴好,摩挲着就像沈稼軒在自己身邊。
一路暢通無阻,鬼三這條路線當真神秘,眼看出了北平,洛醺歪靠在鬼三身上迷迷瞪瞪就要睡着,忽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還以爲到了鄉下,睜眼去看,模糊的夜色裡飛馳而來好多馬匹,心裡咯噔一下,感覺不妙,猜想大概是妓院的老鴇子被沈稼轔痛打之後去報案,如此就被之前抓自己的那些人得知。
沈稼轔和鬼三紛紛掏出槍和鋼鞭,鐵匠不停的催趕毛驢,只是驢車跑的太慢,一會功夫就被人家追上,爲首的正是徐達壽,他手指洛醺吩咐手下:“抓活的。”
和沈稼轔已經是互不搭言,開門見山就要抓人。
沈稼轔也不跟他客氣,舉槍就摟,倒黴,竟然沒了子彈,唯有把槍丟了,告訴鬼三:“保護洛醺。”他自己跳下車去對敵。
怎奈對方人數太多,鬼三顧着保護洛醺還有個春枝,他和鐵匠兩個使勁渾身解數,打了一陣,眼睛也烏青嘴角也出血衣服也撕破,苦於手中沒有傢伙,赤手空拳根本不敵,和一個對手糾纏住,誰也不能把誰制服,他高喊春枝:“娘們,打他!”
春枝還坐在車上呢,驚呼一聲:“啊!”就不知所措了。
倒是洛醺,嗖的跳了下去,奔去和沈稼轔糾纏的那個人,手裡沒有東西可用,小小的拳頭打下去無異於給人家抓癢癢,於是在人家大腿上使勁一咬,隔着褲子都能把那傢伙咬的嗷嗷直叫,她嘴上也是血乎連拉的,沈稼轔趁機把這人打倒,洛醺想助他一臂之力,苦於連個磚頭都沒有,於是對準這人的心口,一屁股坐下去,那人頓時一口血噴出。
沈稼轔朝她豎起大拇指,這丫頭真了不得。
眼看對方被打倒打傷不少,然而卻也無法脫身,鬼三顧着洛醺和春枝,鐵匠功夫泛泛,沈稼轔倒像頭獅子,瘋了般邊打邊吼,卻是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羣狼,突然被一個人用手中的馬鞭纏住了脖子,把他拉倒,然後拖着蹭蹭的跑,他的臉憋的鼓脹,眼睛都凸出,鐵匠想去救,被另外兩個人抓住,鬼三想去救,見有人奔去洛醺他不得不返身保護。
“叔!”洛醺無奈下本能的一聲喊,正琢磨自己如何救沈稼轔,闇昧的夜空中一道白光閃過,耳聽嗖嗖嗖!拖着沈稼轔的那個人眉心被暗器打中,手一鬆,自己倒地未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