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崔婕
蘇姐的盤子裡吃了一部分,她見到我出來後拉着我手臂,另外一隻手將那些包裹全部扯住,“剛纔我吃東西時,馬廳長包的那小婊/子崔婕給我來電話了,讓咱們去給她穩居。”
蘇姐也沒問願不願意去,直接做主把我推搡出餐廳,她朝着等我的司機喊了一嗓子,讓他開車離開,我則被她連拉帶拽推上了她的車,司機在駕駛位詢問了去處,朝着一條非常清幽的小路開去,這條清幽小路的盡頭這座城市無人不知,不管是高層人士還是底層百姓,最嚮往的都是有生之年可以住上這樣的宅子。
福茂莊園三期開盤一共纔出售29席莊園,是奢華中的精品,寸土寸金。每棟底價都在過億,位置特別好的還要更高,每棟房子高昂的物業費安保費就是白領一個季度的工資還要拐彎。
換句話說,你腰纏萬貫沒有房產方面的人脈未必買得到,錢都沒有的更不要癡心妄想。
我對蘇姐說,“崔婕新居在福茂莊園?”
蘇姐翻了個白眼,“那小蹄子嘴多甜啊,牀上活兒也好啊,她跟我說了,每次給馬廳長口完之後想要什麼立刻提,他十有八九不會駁,咱們誰願意啊,又腥又臭的,還不知道戳過多少女人屁股,能不幹誰主動去呀。她不要臉,咱們要點臉面的自然就賺不了那份錢,眼饞也沒用。”
“馬廳長六十五了吧?”
蘇姐對着鏡子補妝,懶散的嗯了一聲,“再有倆月就到六十五了。身上有老年斑,臉上有皺紋,頭髮都大把大把的掉,真虧了崔婕那狼蹄子對着他那副身體還能下得去嘴,還要裝出一副特別享受的表情來,用最風/騷的聲音叫,嘿我真納悶兒了,她眼瞎嗎?當初想包她的男人可不只是馬廳長一個,她那張臉蛋迷倒了多少爺,怎麼就單單釣了這麼一隻老王八。”
蘇姐用食指和拇指扣住化妝鏡,臉上盡是不屑,“在牀上太給男人服務,他不喜歡,覺得你低賤沒個性,冷冰冰死板得像挺屍一樣他也不喜歡,又反回去說你太矜持不懂情/趣,所以怎麼做一個出色刺激又能拴住男人心的情/婦啊?男人有時候也賤,你讓他用嘴給你服務一次啊,他興許還喜歡那舌感呢。”
我聽完臉上一紅,剛要避開,蘇姐忽然捏住我下巴仔細看了看,“喲,你別告訴我,你和你金主除了正常體位什麼都沒試過?他怎麼受得了啊,四十左右年歲的男人不玩刺激難不成他在牀上玩兒深沉啊?”
我用手握住她腕子想推開她,蘇姐好像非要逼出個所以然來,在我耳邊一直笑,笑得我渾身都不自在,司機這時將車緩慢停在一棟莊園門口,回頭對蘇姐說,“太太,到了。”
我和蘇姐朝車窗外看過去,崔婕正春光滿面朝我們招手,這樣看上去珠光寶氣,黑色的絲綢連衣裙上那雪白的毛披肩,將她皮膚襯得像珍珠一樣瑩潤,一看就是最好的毛質。 [$妙][筆$i][-閣].com
蘇姐冷笑着感嘆了一聲,“這個圈子裡越是尤/物得讓女人嫉妒,往往下場越慘,因爲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個體,能扛得住羣攻。”
我側頭看了她一會兒,沒有說話,在司機拉開車門時,跟着蘇姐一起邁下去。
崔婕住的這棟莊園非常氣派,整體是灰色,門前的庭院陽光正好,花香四溢,二樓陽臺位置擺着書桌和酒櫃,看上去絲毫不晦暗,反而很明亮,蘇姐簡單打量了一番後,走過去將一枚長方形不大的紅色絨盒遞給崔婕,“你現在攀上了大高枝,什麼都有,這點東西別瞧不上眼。”
崔婕連看也沒看,好像滿不在乎,她隨手遞給後面跟着的保姆,笑着挽住蘇姐手臂,“你來我就很高興了,你可是這個圈子裡元老級的人物,能把你請來我很有面子。”
她說完看了一眼站在原地雙手空空的我,“沈箏又漂亮了,就是穿得上不了檯面,陳局長腳踩官商兩條路,那麼春風得意,權勢大得連老馬都忌憚,怎麼連給你買衣服的錢都沒有嗎?”
我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披肩,一定很暖和,可現在已經是春天了,早不是穿皮草的季節。這一行永遠都是這樣,氣人有笑人無,根本不去反省炫耀同時的自己面目多醜陋。蘇姐說這是排遣內心苦悶的方式,很多時候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風光的女人,都喜歡用金錢來麻痹自己,用炫耀來彰顯自己過得很快樂,但其中到底什麼滋味,沒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不得不說崔婕這樣看上去很端莊華貴,但何嘗不是一種假象,深夜卸下皮囊,和金主面面相對,這一行的女子擁有這世上最風/騷的姿態,是夜場小姐都無法匹敵的妖媚。她們交插服務不同客戶,我們是專注而持久的從一個客戶身上搜刮。職業的關係我們都不能動情,一旦動情,你就很難再伸手找他要物質,你會考慮你在他心中的形象,自己丑陋或美好的模樣,不願再被金錢褻瀆,但他未必會這樣想,所以往往最後會人財兩空,跳入一個漩渦忍受烈火焚身,也必定要非常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