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誘哄
祝臣舟說完這句話真的開始解腰間繫帶,他並不迴避我在場,彷彿理所應當,甚至都不曾背過身去。
他慢條斯理的動作真的可以將人逼瘋。
我拿穩相機指着他,聲音顫抖讓他停下,他滿面含笑沒有理睬,直到他將褲子完全脫下,只剩下一條堪堪擋住私密的底/褲,我啞口無言。
他高大身軀挺拔站在那裡,燈光尤其昏暗,只有一縷透過窗紗拂入的月光朦朧覆蓋他身體,竟有一種十足的誘/惑與藝術感。
我雖然和陳靖深保持了兩年關係,但我並沒有仔仔細細看過他身體,至於每一次魚水之歡,我都是處在非常羞澀和被動的地步,由他引導我一步步做下去,男人和女人天生具有生理及心理的差距,很多事情的主導一定要由男人來才比較和諧。
我見過的男人身體很少,真真切切的只有祝臣舟,他身型輪廓充滿了引誘力,肌理分明線條剛毅,似乎從過軍,膨脹得讓人面紅耳赤。
我驚訝發現他看上去比陳靖深要略瘦一些,可身上肌肉卻一點也遜色,反而更加張弛有度,大約是他更年輕些的緣故。我凝視了他許久,他就那麼大方站立任由我欣賞,等我發現了自己失態迅速收回目光時,他露出潔白牙齒非常爽朗的笑出來。
“沈小姐不必和我客氣,都已經到這裡,隨意點就好。是我先冒犯,理應賠罪,天經地義。”
他赤/裸上半身靠近我,燈光將他皮膚染成奪目的蜜色,他如同一個大寫的誘/惑二字,披着清冷月光,卻火熱滾燙。
在我錯愕之際,他忽然半躺在牀上,從牀頭矮櫃內摸索出一盒煙,他刁在薄脣之間,用打火機點燃,幽藍色的一縷光噴射而出,將他臉在一霎那照映得邪魅風/流,他眯眼抿脣的樣子迷人至極。
我深深吸了口氣,是我還沒有足夠強大的心態抵禦外界除陳靖深之外的一切男人,還是祝臣舟的確擁有令女人瘋狂愛慕的資本。
我忽然覺得空氣稀薄,昏暗下越來越多的煙霧在死命糾纏繚繞,心底一個聲音告誡我不能再這樣下去,夜晚對孤男寡女本身就具有致命的吸引,如果恰好雙方存在着超越陌生的興趣,越過禁區僅是一觸即發。然而他可以放縱我卻不能,我接近他是帶有目的,我不能比他更先淪陷。
他一邊吸菸一邊專注凝視掛在牆壁上我的照片,我甚至記不清楚他是在什麼時候拍攝的,按照祝臣舟的變/態,他絕不會假手於人,一定是親自拍的,包括脫掉我身上的衣服,爲我擺好姿勢,調試牀周圍的光線等,他都勢必親力親爲。
我發現他有極其恐怖的佔有慾,即使我原本就不屬於他,但我依然能以女人特殊敏感察覺到他目光內潛藏的征服欲,比陳靖深更加濃厚。
祝臣舟將菸灰彈在地上,他眼眸微微向上,掠過我裸露在空氣內的腿部,“我拍照技術還可以嗎。”
我非常中肯的看着那幅照片評價說,“還不錯,是祝總平時拿不同女人練就的特長嗎。”
他挑了挑眉梢,“在沈小姐心目中,我這樣貪圖美色嗎。”
“難道不是。”我抱着雙臂仔細打量照片內的我,祝臣舟的專業技巧令職業攝影師都自嘆不如,他甚至沒有忽略到我腳趾微張的細節,連肌膚最隱晦的地方都不曾放過磨光,一看便是經驗豐富。
他嗯了一聲,語氣帶着幾分懶散說,“的確拍過一些,不過我不拍人,更不拍女人,所以貪圖美色我並不承認。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值得男人放棄一切。她們可以做附屬品,但永遠不能做珍品。我鏡頭下不會出現軟弱的事物,所以我喜歡拍食人魚吞噬食物的瞬間,也喜歡潛水到海底拍攝鯊魚張開血盆大口湮沒一切獵物的霎那。鮮血滲透蔓延在海水中,你在氧氣瓶內都能嗅到屍體四分五裂的血腥味道,非常有趣。那場面會激發你征服一切的鬥志,讓你明白弱肉強食,你會一點點消磨掉自己對這個世界殘存的天真,動物之間的競爭與廝殺尚且這樣恐怖,何況複雜人類之間的對峙。”
他聲音在寂靜凌晨像鬼魅像幽靈,我本能的屏住呼吸,他話鋒一轉詢問我說,“你要欣賞那些照片嗎。”
我撫摸着皮膚上涌出的一層疙瘩,毫不遲疑的搖頭,“祝總自己留着吧。”
他大約看出來我非常不喜歡這樣血腥殺戮的話題,沒有再繼續下去,而是耐人尋味盯着我昏暗模糊的臉,“不管陳靖深如何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只他擁有沈小姐這樣嬌妻這一點,就值得羨慕。”
“祝總身邊也不是沒有嬌美女人,你想要隨時都可以。”
祝臣舟將完全燃盡的菸蒂丟在地上,我才發現他始終那樣暴露的半倚在牀頭,由於姿勢緣故,他腹部的肌肉完全伸張開,一塊一塊的蒸汽陳列,相比較那些過分健碩的男人,他的肌肉不會使人覺得誇張噁心,但卻足夠滿足了女人對安全感的渴求。
可現在他是不安全的,他是一頭如狼似虎的獸,潛伏在黑暗深處,隨時偷襲和攻擊他的獵物。
我等自己臉上的熱度稍微褪去一些時,便傾身到牀頭想要把燈擰到最亮,我想燈光一定可以控制曖/昧的滋長。
祝臣舟偏頭看着我動作,他眼神從我臉部移到胸口,眼眸漆黑凝視了片刻,我順着他目光去看,我的領口因動作過大而被扯開,露出一點溝壑,我下意識用手去捂,可祝臣舟卻比我更快,他按住我摸開關的手,將我往他身上用力一扯,燈在這樣的觸摸下完全關掉,屋內一片漆黑,只有牀頭模糊朦朧的月光殺出重圍,能讓我們看到彼此的臉。
我衣服在掙扎和摔倒中從肩膀剝落,腿部的長裙被撩起,我趴在祝臣舟身上,他的手牢牢禁錮在我腰間和腿根,他看似沒有用力,可也不容我掙脫。
我剛喊了一聲他名字,他忽然猛地一翻,我們位置顛倒過來,我被他壓在身下,他的脣和我近在咫尺,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部,我覺得自己無處可躲。
“祝臣舟你——”
“噓。”他手指離開我腿部,豎在我微微開闔的脣上,聲音內充滿誘哄,“夜色這樣好,別說話。”
他眼神有魔力,我望進他眸底時,竟然真的不再說話。
他非常憐惜一下下撫摸我長髮,帶着煙味的指尖像彈鋼琴般跳躍在我冰涼的皮膚上,我無法預料他接下來的動作,於是整顆心心都緊張得停止跳動。
夜色如水,窗紗浮動,我們相擁的身影被月光釘在牆壁,像是糾纏的虅蔓,誰也不肯妥協。